“你到底還是不是女生?”
“……”我也就在你面前是個女生了。
“我是不是女生,你看不見嗎?!”
月亮心口不一的犟道,稍稍理直氣壯的挺了挺胸。
波瀾壯闊的可觀雪峰一聳起來,陸景雲邪眉,豁然就失笑了,“湊到我嘴前做什麽?”
“……”
“黃腔現在開的越來越溜了?”
“……”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過這個是不是真的,還不确定,要不我摸摸?”
男生調笑的低磁嗓音一本正經的傳來,月亮歘的一下臉就紅了,小手在他靠過來的胸膛推了一下,趕上他的流氓水平,她可能還需要修煉八百年。
“别動。”
陸景雲摟着她的腰穩定了一下,順勢……還掐了一把。
“怎麽長的,這麽軟。”
“……”
月亮羞紅了臉想怼他,可看着男生悉心捧着她的指尖,輕輕的吹着,一個字都說不出了。
當空的烈陽透過疏密不一的喬木葉,灑下點點陸離的光斑,随着秋風一圈圈跳動,染在男生細碎漆黑的短發上,迷人的眩暈。
陸景雲挺拔玉立的身形微俯,一張完美無瑕的精緻臉龐前所未有的專注,一下一下輕吹着女生的指尖,仿佛在呵護着自己最重要的東西,眼底的柔光足以溺死人。
那一刻,月亮恍惚有一種錯覺,就像被人從萬丈幽深的黑暗中撈了出來,一點一滴的拭去淤泥,最後捧在心尖尖愛護。
這樣的場景,好像很多很多年,有個小男孩也對她做過,可不知爲什麽,怎麽都記不起來了。
如今……就像重合。
不知不覺,月亮的鼻子酸酸的,濃密的翕動睫毛也有些顫抖。
太沒骨氣了,月亮,這麽矯情的事情居然還值得感動,可就是這麽矯情的事情……從來沒有人爲她做過。
陸景雲撕開幾貼創可貼,仔細的将她幾個受傷指頭都包裹了起來,結果越貼越生氣,從小到大都一個死樣子,做什麽事莽莽撞撞,堂堂突突,不是傷着這兒就是碰着那兒,還有膽子敢抛棄他,少了他她還不知道有沒有男人要。
想完,他腦海中就浮現了幾個男生,氣的他狠狠的捏了下女生受傷的手指。
“嗷~”
“疼……”
月亮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糯糯呻吟。
“忍着。”
男生口吻不耐,動作卻明顯放輕了。
月亮自然不知道他犯了什麽神經病,但心裏甜蜜蜜的,低下頭看着他的動作,“咦,陸景雲,上次我就想問你你爲什麽用這麽萌的創可貼啊?”
一個個閃閃發光的小月亮,和他的形象也太不符合了吧,難道他也擁有一個少女心,哈哈哈——
“超市買一送一。”
“……”
月亮心中的狂笑戛然而止。
陸景雲垂散的眸光打在那根根玉蔥般的細指上,不知不覺,神思越飄越遠,遠到那個遙遠而又深刻的稚嫩年代。
中班。
‘鲸魚哥哥,鲸魚哥哥,你看我的小手手,又受傷了。’
小月亮嘟着委屈巴巴的臉,将流血的指頭伸到他的面前。
‘又是和哪個男生玩的?’
他臉色不善,一點也不想管她,讓她總是招蜂引蝶。
‘大壯,他說鲸魚哥哥沒有他帥,亮亮就用沙包丢了他,他撓的,鲸魚哥哥快幫我含着止血吧。’
小月亮蹲下身來,臉不紅心不跳的撒着謊,其實是她自己劃傷的,大壯才打不過她,因爲上次她傷了,鲸魚哥哥就幫她一直含着。
他看了她一眼,拿她沒辦法,從懷裏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創可貼,他可能要當她一輩子的保镖了,這個麻煩精,還不趕緊過來。
‘這個創可貼好醜啊,和亮亮的花裙子一點也不配。’
小月亮癟着嘴不滿道,其實她才不是介意配不配,隻是讨厭創可貼,爲什麽有創可貼,鲸魚哥哥就不含着她的小手手了。
‘臭美。’
他毫不客氣的奚落,‘能包住傷口就行了,要什麽好看?’
‘當然要啦,鲸魚哥哥這麽好看,擁有的東西肯定也要好看……亮亮就挺好看的,鲸魚哥哥覺得呢?’
時至如今,他都不能理解,爲什麽那麽喜歡一個人都是可以抛棄的。
月亮見他貼着貼着,動作忽然停住了,像是愣住了一樣,倒是把她的手越來越湊近嘴角。
“……”略微有點驚恐,月亮稍稍縮了縮手指。
男生微微回過神來,擡起頭來颦眉斥責,“下次再讓我發現……”
“你哭了?”
他忽然注意到她眼角在陽光的映射下有亮晶晶的晶瑩。
“沒、沒有……就是眼睛進小飛蟲了。”
月亮想起剛才沒來及擦眼淚,趕忙轉過去臉。
“給我看看。”
男生放開她的手,改爲捧着她的臉。
“不要!”
他的力氣太大,她根本逃不開,最後隻能氣鼓鼓的嘟着嘴在她手掌心像隻河豚,“我才沒有被你感動,就是進了小飛蟲!”
感動?
陸景雲微微舔了舔唇,眉笑飛鬓,“誰允許你哭了?”
“啊?”
月亮微愣,便見男生俯到耳邊,惑人呢喃,“以後,隻能在我的身下哭。”
“你……”
月亮的小臉瞬間紅成了一盞紅彤彤的燈籠,伸手羞惱的推開他。
“師傅!”
不料,此時一道明晃晃的公鴨嗓伴随着一股猛然勾住脖子的力道,差點把月亮勒過去。
“師傅,你怎麽才來啊?我在一班門口等了你好久,你們班班長也太不近人情了,聽說我是去找你的,連門都不讓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