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想動手?好啊,相信你應該明白,我挨個一拳半腳,不知道比毀了你能帶來多大的快感,就像勒令退學也不知道比開除學籍要好多少倍。”
她最後一句話落下,面前色厲内荏的女生臉色有一刹那的慘白,像一隻铩羽而歸的烏鴉,隻能用内心的哀啼彰顯無力,落魄的不成樣子。
許家的管家保镖在收拾東西,一切妥當之後,站在門口安靜的等着小姐。
而許姿容就這麽面色難看的站在月亮桌前,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或許是從小到大養尊處優慣了,從沒在一帆風順的道路上遇到過什麽阻礙,卻沒想到這一跟頭一摔,就摔得這麽慘,那麽粉身碎骨。
“行,算我倒黴,我自認。”
“倒黴通常情況下被定義爲成一種運氣,而你充其量是自作自受。”
“呼~”
花枝看着這激烈的全方位碾壓戰況,内心不禁唏噓。
她忽然有些難以理解月亮爲什麽要在臨别之際如此羞辱許姿容,可能是那天的境況給她心裏留下了些陰影,想要報複,但是……這兩天确實看不出來她在乎這件事啊。
“好~”
“好好好~”
不成想,許姿容最後竟然被逼的癡癡的笑了起來,摸了摸腦袋,搖搖頭走了,像是被氣得有些瘋癫了。
一直走到門口,她才稍稍停住了腳步,背影挺得筆直。
“月亮,你這麽驕傲,當心有一天會跌倒谷底。”
話落,花枝明顯感覺到身旁人形僵硬了一下。
“謝謝。”
“那我也送你一句。”
“暴力,永遠是最低級的原罪,隻有未進化完全的獸類才會選擇這種劣質的方式解決問題,而這也成爲它爲什麽永遠被人類踩在腳底的原因。”
許姿容站了有幾秒,然後走了。
高一(1)班不過是稍加唏噓讨論了一陣,便又恢複了往日的祥和甯靜。
相比于其他人十年寒窗考進的眠風,許姿容的确是個格格不入的異類,月亮雖然傲氣,但是人家有傲的資本啊。
高三教學樓,天台頂層,有一席高高矗立的身形在陽光下投射出一道陰影,右掌繃着潔白紗布,就那麽紋絲不動的靜滞着,直到看到許家的車漸漸駛出校園,才轉過身子。
“會長。”
不知何時,默默站在他身後的女生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到了,驚呼一聲。
男生倒是沒什麽反應,隻是經過她時,稀薄鏡片底閃過一絲光,“再讓我知道你去找她麻煩,殊方同緻。”
“知、知道了。”
趙露低下頭,無端的,唇瓣有些顫抖。
*
花枝親眼看着死對頭許姿容如一隻鬥敗的公雞般落荒而逃,徹底消失在眼前,不禁獸血沸騰的搓了搓手,慷慨激昂的在月亮耳邊發表長篇大論,表達頂禮膜拜之情,結果說了半天,發現人家……好像并沒在聽。
“喂~”
“喂喂~”
女生粗着嗓子,伸手在她眼前上下搖晃了好一陣,待确認該人如一具失去靈魂的木乃伊般怔怔的望着文具盒時,無趣的轉過去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