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雲睥睨眉眼,望着她的幽邃眸底迸射出一道銳利的光,仿佛一把消了音的暗槍,牢牢的抵在她的心房入口。
月亮怔滞,“……”
呃,他在說什麽?怎麽、怎麽聽着這麽耳熟?
“腹黑還會打小報告?”
“!”
天呐,天呐,這不是……不是她給花枝發過去的消息嗎!他怎麽會知道?
花枝出賣了她?不對啊,花枝爲什麽要出賣她?花枝就在自己旁邊,又怎麽出賣她?
還是,他剛才來網咖的時候,看見了談話窗口。
“……”
月亮幾乎不敢置信的驚訝捂上了嘴,瞪大眼睛看着他。
那樣的話,全被他看見了?
“暴力狂?”
男生說到最後,眼角都閃爍着血腥的殘戾,仿佛随時随地都可以證實她的說法。
“不是,不是,陸景雲你誤解了,那不是說你的……”
月亮雙手随着頸項一起慌亂的搖擺着,就連飄忽不定的眼睛都鍍上了一層水濛濛的晶瑩,生怕他因此對她的厭惡又添幾分。
原來是她誤會他了,以爲他不近人情、冷漠坑诰,沒想到……他這麽生氣,居然是因爲他知道了自己在他背後說壞話。
任何人知道了這種事,都不會給對方好臉色吧。
可是……她的本意根本不是這樣的。
真糟糕,爲什麽自己總是把最爛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
“真的不是這樣的……”
“是嗎?”
陸景雲身形微動,看着她拼命辯駁的眼神逐漸生冷,冷的唇畔都勾起一絲譏诮,削薄而嗤哂。
她不知道,他最恨的是另外兩句。
‘算了吧’
‘我已經放棄了’
幾個字遙相呼應,灼目燒心,他幾乎要克制住全身的力量,才能控制住不把她掐死。
輕而易舉就放棄,是她這種沒心沒肺女人的特長不是嗎?
他早就深谙。
“我、我……”
月亮咬着唇,對上男生越來越陰冷的神情,覺得自己就像一顆滋生在陰暗裏的種子,冷不丁被曝曬在陽光之下,卻還像跳梁小醜一般撒着謊,企圖得到饒恕。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那樣說你的……”
“哦?”
“那是誰逼你這樣說的?”
一道冷峭低磁的嗓音如刀般插過來,铮铮的近在耳簾,清晰又有力。
月亮心髒倏的窒了一下,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不對勁,猛地擡起頭來,與他四目相接——
滾滾視線纏黏,一道像深潭裏清冷的水,一道像夏日池中沸騰的波紋,中間明明還有寸毫的距離相隔,可彼時就像肌膚之親那般親昵、糾纏,好似要交融到一起去。
他那雙漆黑幽暗的眸子就像具有魔力一般,讓你一旦看了便移不開眼,一旦移不開眼就不由自主的沉淪其中,一旦沉淪其中就像黑洞般将你死死吸噬進去,再也走出不來。
“沒、沒有人。”
“其實,其實女生都是口是心非的,不是嗎?”
女生嬌嫩的唇瓣顫抖着,像狂風暴雨下飽經摧殘蹂躏的小花,我見猶憐。
靠的這麽近,她的腦袋早已糊成了一鍋粥,心跳如雷,哪還有什麽餘地去思考回答,隻能順着心思将最誠實的話說了出來。
“口是心非?”
陸景雲緩緩摘下了耳麥,隻手緊掴着她的纖腰,握着耳麥的腕骨不經意枕在了她的腦後。
以至于月亮根本沒意識到,她的身子早已是酥軟在男生懷裏的,從側面看,就像座椅上的公主抱。
“那把你心裏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