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聞聲,心裏咯噔一下,連忙轉身去捂住她的嘴。
“欸~你想幹嘛?”
花枝身姿靈巧的往後退,完美避過了她的魔爪,手裏大剌剌地提着兩花貓水瓶,朝外面看,恰巧看到路燈底海拔不低的浩瀚。
“喏,浩瀚不就在那嗎?你怎麽還不去!”
“?!”
月亮看着她的眼神登時扭曲,霧草花姑娘你故意的吧?沒看見我腦鲸就在下面站着的嗎?怎麽說話呢!
她現在真想一個爆栗敲過去,把她腦袋裏這些稀奇古怪的臆想都敲到十萬八千裏之外!
讓她再……
咦……這小丫頭忽然一臉惶恐是爲什麽?
難道自己想踹死她的心飛出天際,被她看出點苗頭來了?這就乖乖不說話了?不錯不錯,今天挺懂事。
月亮舒心的收回拳頭,放下了袖子,溫婉的恢複淑女狀轉過臉來,不料,下一秒……差點被吓得一個踉跄摔倒在地。
幸而一隻有力的長臂死死攬住了她的腰身。
“嚎~”
一旁,花枝瞪着震驚的眼睛,發出了長達三秒的驚歎聲,而後在男生淩厲威脅的眼神下,緊緊捂住了嘴。
“四十五度仰望天花闆,公主裙,校草大人……公主抱!”
“天呐那個女生是誰啊!好幸福好羨慕好嫉妒!”
“對啊對啊,校草大人還從來沒碰過那個女生呢!上次給的QQ号也是愛沙尼亞的……”
“總有妖豔賤貨背着我勾引校草大人,關鍵是居然成功了!嘤嘤嘤~是誰告訴我校草大人喜歡清純的!”
“……”
頭頂的白熾燈在徐徐搖晃着,閃爍出令人眩暈的耀目光芒,一陣鋪天蓋地的旋轉感伴随着淡淡的男性荷爾蒙味道侵入鼻間,一時間卷席走肺部所有的氧氣,逼得她心跳如雷,幾乎喘不過來氣。
可即使是這樣,月亮依舊能清晰的描繪出他的形貌,就像根植在記憶裏般深刻,隻是被放大了,卻從沒有變過。
一雙黑曜般熠熠發光的狹長眸子,兩側均勻姣好的豐潤顴骨,刀裁切剪般精良細緻的眉眼,細薄的唇線,緊繃的下颌,和那總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涼薄氣質。
此刻,她就在他的懷裏,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她今天經曆了兩次,一次比一次能準确感受到他身體和心髒的灼熱、跳動。
好像愈加可以确定,他……和外表所展現出來的,完全不一樣的。
他們是同一類人,炙熱而膽怯,渴望愛卻又怕觸碰。
擁有着雙面人生,一面光明,一面陰暗。
而這種人。
一旦愛上了,要麽安然相守終老,要麽糾纏萬劫不複。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們可以是前……
“她剛才說什麽?”
頭頂,男生淩眉疊起,倏然開了口,嗓音裏卻絲毫沒有平時的半分溫潤或是禮貌,相反的充斥着裸裎的質問和逼視。
像對待最熟悉的人。
月亮此時才微微回過神來,感受到他不僅沒有放開自己,反而握的更緊了,緊的好像要将她徹底掌控在手裏一般。
他問的應該是花枝說了什麽,可她現在哪還有腦子想花枝說了什麽,滿身滿心滿眼都是他,他的味道,他的倒像,他的一切。
他總是可以這麽輕而易舉的就奪走她的呼吸和魂魄。
男生冷冽的逼問擲地,聞者毛骨悚然,而懷裏的小女生卻隻是微微羞赧的癡癡咬着唇笑,酡粉從白皙細嫩的兩頰延展至耳際,渾身都似煮沸的蝦。
“你、你什麽時候過來的啊?”
陸景雲眼角驟然輕怵,望着一臉無辜的女生恨不得把她掐死。
誰允許她這樣暴露在衆人面前,他真希望撕碎了她,給她長長記性。
“呃——”
傾斜的身姿冷不丁被握直,月亮受驚般叫了一聲,感受到被腦鲸這隻手支配的恐懼。
太恐怖了,白天也是輕而易舉的就把她提起來了。
爲毛他看着溫文儒雅的,卻一隻手就可以把她玩的團團轉,看來自己需要強身健體了。
不然他以後家暴,自己豈不是毫無反手之力?
當然……要是按着啪就算了嘿嘿。
陸景雲收回手的時候,指腹在她腰間狠狠的懲罰了一下,然而超乎想象的溫軟觸感卻蓦地激起他心潮内千層澎湃。
悔不疊已。
月亮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男生千變萬化的表情,生怕哪裏表現的不得當,惹他不開心就被呵責遠遠的,不過……校草大人這心思确實詭異啊,這表情,恕她解讀無能。
又……恨又愛?
這解讀有毒吧?怎麽可能!
“滾回去換了!”
陸景雲望着她這般楚楚可憐又小心翼翼的樣子,指尖有一瞬間的顫抖,随即三下兩下解開黑色襯衫,扯下來快如閃電般牢牢裹在她的身上。
懵圈的月亮,“……”
“花枝。”
男生的眼神傾軋過來。
“嗯嗯嗯!”
花枝被那眼神吓得,六神無主的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拉着懵圈的月亮就朝樓上跑。
*
整整一夜,月亮都是呈八爪魚狀抱着某人的黑色襯衫睡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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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夫管嚴呐,你月亮從此改名叫‘腦公大人面前潇灑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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