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夏話才講到一半,周蕙就立馬擺了擺手辯解,“不,不是他,老師,浩瀚他學習挺認真的。”
汪夏愣了一下,這孩子還是太憨實,聽不出玩笑話。
他就說什麽?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蔣寒微微詫異,“哦?是的嘛?這都快認真到我們班了,我打保票,你們班沒有比他再能跳的了!”
“蔣老師你别說了,人家同桌呢。”
“不是……其實,後面的同學比他更……”
周蕙聽浩瀚被說了,登時心煩意亂的低下頭,手裏緊張的捏着筆,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汪夏倒是聽出了點端倪,神情微斂,平光鏡底眸色變了變,“你說的是月亮?”
這兩個字一出,周蕙像被抓住了什麽似的,瞬間有些緊張的坐立不安,捏着筆的指尖不覺也白了白。
“也不是……隻、隻是她有時候會看一些課外書。”
“課外書?”
汪夏暗自凝眉喃喃,這他倒沒注意過。
不過月亮是這一屆新生裏,他要主力培養的得意門生,别人成績怎麽樣反正都每年在可估範圍内,沒什麽大變動,也無所謂。
可她不同。
她必須是最優秀的。
必須在每次考試的眠風排名榜單上都超過陸景雲。
這樣才能真正彰顯一班的雄威是永遠列于二班之前的。
通過這幾天與二班交叉教學,他也接觸過幾次陸景雲,卻總也摸不到這孩子的底,心裏還是有點壓力的。
月亮是腦王桂冠的十強晉級選手,智力這方面自是不必擔心。
就是開學這兩天,他不想高一上來就搞嚴格要求紀律,泯滅了大家對學習的興趣,但是這興趣要是太過廣泛……萬一分散了主要注意力,疏于對付敵人。
蔣寒一打眼瞅到汪夏那嚴肅正經的小表情,就知道他心裏又開始小題大做的暗暗較勁了,說不定回去以後,還要給月亮上一堂枯燥乏味煩人的思想教育課,可憐壞了他的小偶像。
“周蕙同學啊,你可不能和月亮學習,人家考試閉着眼随便畫一畫,都能輕巧的拿個全校第一,你要是跟人家學,可就被騙慘了!”
“哈哈哈~”
蔣寒話一落,辦公室内的老師都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周蕙點了點頭,原本蒼白的臉色因爲這句玩笑話漸漸回血,眼底開始充滿了化不開的疑惑。
二班班主任怎麽也認識月亮,明明他的交叉課還沒開始,就認識,而且毫無壓力的開這種玩笑?這難道說明……月亮的排名,在年級是前列的嗎?
那樣的話,她好像需要更努力一些。
周蕙做完試卷從辦公室回班時,目光不由自主的盯着月亮,趕上熟睡中的月亮轉了個身,吓得她連忙做賊心虛般收回了視線,匆匆塞好試卷睡覺。
下午課的時候,月亮依舊在遊神。
不過這回她的運氣顯然遠遠不如早上來的好。
從第二堂開始,連着三節都是汪夏的課,大概是晌午周蕙說的話被他放在心上了,汪夏教課時刻意留意了一下月亮。
果然……被他看出來她精神不濟、注意力嚴重不集中。
汪夏微微不滿的皺眉,把症結歸根于她在課外書上花費了太多精力,以至于喧賓奪主了。
着實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咚咚~”
汪夏轉身在黑闆上寫好十五道題後,拿着竹節教棍響亮敲了敲,朝着月亮的方向道,“月亮,你來回答一下第一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