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仰頭喝了半瓶可樂,“有什麽有趣的,沒了月亮都無趣。”
“呵!”
花枝話落,後兩排的三個女生登時又是一驚,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眠風一中向來以嚴苛出名的軍訓,她都能說不來就不來。
“哎,話說你那個節目……”
花枝走到二人中間的位置坐了下來,随口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月亮的好麗友堵住了嘴。
“?”
花枝眼珠子轉了轉,望到了後排坐着的三個女生,當即明白了月亮應該是不想讓新同學私下裏議論她,便也沒提。
“怎麽?咱們就坐在這啊,位置好是好,關鍵是老師會讓元帥也坐在這嗎?”
“那有什麽,大不了不同意的話,月亮行使特權,讓老師同意呗。”
元帥口中說的特權,無非是月亮哪次考試随随便便拿個第一,就可以向學校提出一個要求。
畢竟眠風一中這個不成文的規矩,已經延續了十幾年了。
可是這話聽在旁人耳中,那就是又要拿錢疏通的不知羞恥法子了。
“也是。”
花枝服氣的點了點頭,再轉臉時,見月亮已經專注的拿起小冊子,半個身子倚靠在牆上,神情入緻的看了起來,嘴裏還默念着什麽公式。
她入定的樣子,一向不拘小節,抓頭發掰斷筆什麽的都是小事,有時候面容還會呈現極爲恐怖的樣子,像是有天大的難題擺在眼前,轉瞬又風輕雲淡,正常人一般着實難以理解。
早已習慣了的花枝明白,天才總要有那麽點殊于常人的地方。
而這個樣子的月亮,在元帥眼裏,卻别提多麽有魅力了。
不是文靜淑雅的,不是活潑開朗的,不是最漂亮的,不是最溫柔的,卻是神秘的,最皎潔的,最好的。
遙遠在天際的月亮,是黑夜的女神,讓人挪不開眼。
大抵這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的效應。
“美國氣候學家A·H·Thiessen提出了一種根據離散分布的氣象站的降雨量來計算平均降雨量的方法。
即将所有相鄰氣象站連成三角形,作這些三角形各邊的垂直平分線,将每個三角形的三條邊的垂直平分線的交點(也就是外接圓的圓心)連接起來得到一個多邊形。
用這個多邊形内所包含的一個唯一氣象站的降雨強度,來表示這個多邊形區域内的降雨強度,并稱這個多邊形爲泰森多邊形。”
“天呐,這都什麽玩意……”
花枝随手翻了眼她書包裏的書,一字一句艱難的給翻譯成中文,再望着她時不可名狀的搖了搖頭。
變态,怪物。
“哎,月亮,告訴你個好消息,剛才我來的時候,在路上遇到張叔了,他正在給你搬運行李、安頓宿舍呢,手裏拿的宿舍牌正好和我是一樣的,你說咱倆有沒有緣?”
花枝放下書本,欲拉着月亮和她玩耍,被元帥阻止住了。
“行了,别說了,說了她也聽不到。”
“……”
花枝伸出了手,在月亮看書的眼前晃悠,無效,又折回來,在元帥癡迷看着月亮的眼前晃了晃,依舊無效。
“哎……無趣,晚上還想去上網呢,看你倆很頹啊。”
她無聊的歎了口氣,嘟着嘴抱怨着。
元帥百忙中抽空瞅了她一眼,“你才頹,開學第一天就想着玩。”
“就是第一天才……”
花枝義正言辭的說着,就聽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極爲熱鬧的聲音。
不出幾秒,一個身姿高挑、纖細,戴墨鏡的女生便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好幾個拎着包的傭人,團團圍在并排的最左邊座位,爲她擦闆凳,桌子,放書包……
一切整頓的差不多時,女生态度驕矜的用手指将墨鏡從鼻梁上勾下來,露出了一張略施粉黛的好看臉蛋和不屑的眉眼。
“回去告訴爸爸,我聽他的話來了眠風上學,出了什麽事可不怪我。”
“大小姐……”
“回去回去。”
女生皺着眉頭,不耐的揮了揮手,一衆黑色西裝的傭人這才無奈的歎口氣,離開了教室。
許姿容表面雖然表現的很抗拒進眠風一中,但心裏卻樂開了花。
眠風一中在渝州市是首屈一指的高校,凡是進校的學生不是市内尖子生,就是幹部子弟、富二代,像她這樣家世好,學習好,又漂亮又出名的,還不得被同學、老師捧成小公主?
這正是她所享受的。
最關鍵的是,這裏有——陸景雲。
他是她最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