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伊然皺眉,在醫院的時候就聽莫浩宇說張強被打了個半死,而且話裏的意思好像是跟方銘錫有關,難道這件事情真的是方銘錫做的?
她試探的問:“可可,你知道是誰打的張強嗎?”
于可可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說:“伊然,難道你還猜不出來嗎?你前腳剛被張強打了,後腳張強就進了醫院,除了方銘錫,誰還有這麽大的能耐。”
沒想到真的是方銘錫!
顧伊然吃了一驚,前兩天還覺得張強是罪有應得,現在立馬擔憂起來,“那怎麽辦?張強沒死吧?方銘錫會不會坐牢啊?”
“噗嗤”一聲,于可可笑了,“看你緊張的樣子,你家方銘錫做事情怎麽可能把自己給弄進去?放心吧,他手段高的很,雖然張強報了警,而且也跟警察說了是方銘錫打的,可是方銘錫又不在場的證據,而且監控顯示是一群流氓無賴打的,那群流氓無賴本來就坐牢做慣了,不過進去待幾天而已,沒什麽大礙。”
原來是這樣。
顧伊然懸着的心才緩緩落地,“那他沒有再糾纏你吧?”
于可可沉默了一瞬,眼圈頓時紅了:“他媽媽找了我一次,在我家門口,當着所有親戚朋友的面破口大罵,說我是對不起他兒子,還把她兒子害成了那個樣子,現在所有的鄰居都用異樣的目光看着我,對我指指點點,伊然,我真的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場普通的戀愛而已,竟然能鬧到這個地步,我真的不想活了……”
顧伊然吓了一大跳:“你可千萬别,這件事是張強的媽媽做的不對,她兒子出軌在先,她怎麽能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呢,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幫你的。”
“不要,”于可可一口拒絕,“我不要你幫我,這件事情已經夠亂了,張強他媽是個鄉村野婦,沒皮沒臉的,什麽話都說的出來,你要摻和進去了,說不定她連你一起罵。”
“她敢,”顧伊然不服氣的說:“本來就是她胡攪蠻纏,要是再敢跟我來橫的,找你的麻煩,毀你名譽,我才不管什麽老人不老人,保準讓她跟張強一樣的結果。”
于可可吓了一跳:“千萬别,方銘錫那樣對待張強本來已經是犯法了,張強他媽上了年紀,你們要是胡來,小心鬧出人命,别爲了我鬧出這些事,再說了,她也不敢對我怎樣,頂多罵罵,我不理她就是了。”
其實顧伊然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後悔了,她也不敢真的對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怎樣,但是有些老人特别讨厭,倚老賣老,明明自己家做得不對,非要反咬一口,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可可,”顧伊然頓了一下,說:“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除了你,再沒有人把我當做朋友,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于可可捏了捏她的手,兩人對視一眼,沒再說什麽。
對于這段友情,彼此都心知肚明,她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也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雖然打着石膏,但顧伊然既然堅持上班,就得有點上班的樣子,主管還是像往常一樣給她安排了事情,顧伊然整理了一下資料,準備開始上午的工作。
“伊然!”公關部的一個張婷踩着尖細的高跟鞋,留着一頭大波浪,畫着精緻的妝容,穿着一條緊身的紅色連衣裙,扭着纖細的腰肢走了過來。
顧伊然以前雖然也不太喜歡這些人,但是至少面上過得去,況且她一向與人爲善,平常見了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可是自從知道這些女人整天惦記方銘錫之後,見了她們心裏總是不痛快。
她頭也沒擡的說:“有事嗎?”
張婷愣了一下,雖然顧伊然是總裁夫人,但爲人親和,而且一點架子都沒有,所以在大家眼裏,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同事而已。
以前每次見面都是笑眯眯的,不知道這次怎麽了,竟然闆着臉。
張婷楞了一下,很快恢複,笑道:“也沒什麽事,就是買了幾杯咖啡,知道你喜歡拿鐵味的,所以過來給你送一杯。”
說着把一杯咖啡放在桌子上,顧伊然掃了一眼,還真是自己喜歡的那個味道。
她面無表情的說:“謝謝了。”
“同事之間,說什麽謝,”張婷笑道:“對了,方總喜歡什麽味道的?我去給他送一杯。”
顧伊然起身,掃了一眼她袋子裏的咖啡,沒有一點扭捏的随手拿出一杯,淡淡的說:“銘錫沒什麽特别喜歡的口味,但是唯有一樣很是喜歡,那就是我送過去的咖啡。你去忙吧,這些小事就不勞煩你了,正好我有點事要跟方銘錫說,我送過去好了。”
說完,拿着咖啡向總裁辦公室走去。
張婷徹底傻在了原地。
以前她這些問的時候,顧伊然不但沒有絲毫防備,還傻兮兮的把倆人之間的一些玩笑說給她聽,甚至都不用她問,顧伊然就會主動告訴她方銘錫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
可是今天一反常态,顧伊然非但沒有像往常一樣說一些不該說的,反而一臉護犢子的樣子,防備的看着她,并且聽那話裏的意思,好像以後都不喜歡她在方銘錫面前轉悠。
這個傻子什麽時候開竅了?
竟然知道防備了,這可不是一個好苗頭。
張婷心裏一緊,轉身向樓下走去,她得去找那些女人商量商量對策。
雖然她們彼此心知肚明大家都喜歡方銘錫,但知道目前看來,方銘錫還是她們共同的敵人,現在大家唯一共同努力的一件事,就是把顧伊然從方太太的位置上拉下來。
張婷腳步匆匆的離開,與此同時,顧伊然也敲開了方銘錫辦公室的門。
方銘錫剛散會回來,正在跟國外的老同學開着視頻,臉上挂着微笑,嘴裏不斷的吐出一串流利的德文。
顧伊然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她知道方銘錫很有些,可是不知道他竟然還會德文,而且還如此流利。
看見顧伊然,方銘錫臉上的笑又弄濃了幾分,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顧伊然擡腳走了過去,方銘錫一把将她摟在腿上。
“對面還開着視頻呢……”顧伊然不好意思的扭捏了一下,卻被方銘錫笑着打斷了:“這是我以前在德國的老同學,凱文,我早就跟他說過你的,咱們剛結婚的時候他就知道你了。”
說完轉頭對着電腦,用德文道:“凱文,這是我的妻子,顧伊然,以前跟你提過。”
顧伊然這才不掙紮,好奇的看着電腦。
屏幕上,一個皮膚白皙,濃眉大眼的德國男人正笑眯眯的看着她,臉上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反而對他們親密的行爲很是羨慕和贊同,就在顧伊然好奇打量他的時候,一串不太熟悉的中文響起:“你好,顧伊然,我是凱文,銘錫的同學。”
“你會說中文?”顧伊然驚訝的說。
方銘錫點頭:“他跟我在一個宿舍住了四年,會一些基本的中文,打招呼介紹自己還是沒有問題的。”
原來是這樣。
凱文拿出一張照片,對着攝像頭:“你比照片更漂亮!”
照片上,顧伊然穿着一條米色的連衣裙,坐在一顆榕樹下,對着鏡頭甜蜜的笑着。
顧伊然嗔怪的看了方銘錫一眼,“你怎麽把我的照片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