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還是滿意的,多半不會同意。至于夏掌門,我就不清楚了。”
夏婉婉對于小藍的措辭有些不滿,什麽叫做“韓掌門對于新帝還是滿意的”,墨玥什麽時候需要他們來滿意了?
不過夏婉婉也沒有說什麽,而是繼續把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的台子上,孫不破還在和韓睿峒争辯。
而她聽着聽着,就突然聽到了一個讓她差點心神俱裂的消息。
“我原也不想這麽做的,隻是事情突然發生了變化,我這麽做也是爲了最大程度的減少牽連而已。”
孫不破此時倒是沒有了向來爆炸的脾氣,反而溫和了許多,而知道原因的夏婉婉隻覺得諷刺。
“孫兄倒是把話給說明白了,朝廷有事那是朝廷的事,若非外族來侵,我江湖向來是不插手朝廷事務的。你這般做,才是陷江湖于動蕩之中。”
韓睿峒完全無法理解孫不破的意思,對于他這種先斬後奏的行爲十分生氣,若不是還顧忌着彼此面子,他早就将人給趕下去了。
“韓兄莫急,你隻是不了解個中情況罷了,說是擁立新君,也不過是向朝廷表達一下誠意罷了。”
孫不破雖然不滿韓睿峒的話和态度,但還是忍了下去,将她早就準備好的理由緩緩道來。“我們現在的皇帝墨玥得了天花,據說熬不了多久了。而秦王手握重兵,一直不滿江湖散亂,若是他登基爲帝,必然要整頓江湖。到了那時,江湖必然陷入一陣血雨腥風,
韓兄你就忍心嗎?”
天花!
夏婉婉就好像是被誰突然打了一拳似的,整個人都懵了,腦袋裏嗡嗡亂響,外面的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
隻剩下兩個字在腦海裏不停的亂撞。
天花,怎麽可能呢?她離開的時候,墨玥明明很健康的啊!而且他是九五之尊,有那麽多人照顧他,怎麽就會讓他染上天花了呢!
夏婉婉猛的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結果眩暈的腦袋讓她差點站不穩又摔回椅子裏。
木剡連忙扶住了她,面帶急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夏婉婉知道,木剡其實一直和京城那邊有聯系,可是看他的樣子,似乎也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
“這幾日你和今天京城裏聯系,他們,有沒有說什麽?”夏婉婉攥緊了木剡的袖子問道。
“不曾聽說皇上有什麽不妥,隻是,經常那邊确實有傳來消息。說,如果您不提的話,不用急着回京……”
木剡此時也不敢在隐瞞,隻是之前得到消息時不覺得有什麽的他,此時卻覺得這話越說越不對。
正常情況下,陛下怎麽可能在皇後娘娘已經辦完事情的時候,不急召她回宮,反而讓她在腥風血雨的江湖中逗留呢?
原因隻可能有一個,那就是現在的朝廷堂,一定比江湖還要更危險!
夏婉婉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色當時就慘白了,松開木剡就要往跑。
“回京,我們現在就回京!”
什麽武林大會,什麽孫不破墨連耀,夏婉婉都想不到了。
而一直在旁邊站着小藍目睹了這一切,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嶽兄此時起身,可是有什麽高見?”因爲夏婉婉被人占了名字,不想太招搖,所以就用了墨玥曾經用過的化名。
夏婉婉此刻心情本就在崩潰的邊緣徘徊,想到墨玥變成這個樣子,這個孫不破也不是全然無辜,她就恨不得立時斬殺了他,态度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高見?我建議你去死!造謠當朝帝王可是死罪,莫要在這裏妖言惑衆了,當心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罵了一通後,夏婉婉才覺得自己的好受了那麽一些。
不行,她不能就這麽離開。墨玥現在的情況一定很危險,她不能慌,一定要鎮定。
孫不破顯然是想要遊說江湖人士效命于墨連耀,如果她就這麽離開了,萬一孫不破得逞,那麽得利的就是墨連耀。
而墨玥在對付他的時候,就會變得更加艱難,她要幫他才對。
可是,她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再等他們耗下去了。
既然如此,就由她揭開這件陰謀的序幕吧!
孫不破知道夏婉婉狂傲,但是卻沒有想到她會傲到這種地步,衆目睽睽之下,竟是連自己的臉面都不要了。
雖然惱怒,卻又覺得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剛想要挑起衆怒,夏婉婉卻先了他一步。
“孫不破,我勸你還是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吧,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這裏埋了什麽東西嗎?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
孫不破心裏一緊,拿不準夏婉婉是真的知道了什麽,還是在詐他,嘴硬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兩個月前,你見了秦王墨連耀的親随,你們達成協議,你幫他整頓江湖勢力助他奪位,他幫你拿下武林盟主的位置。隻是你沒有想到,并沒有多少人接受他的蠱惑,這讓
你做起這件事情來非常困難,所以你在這周圍埋了炸藥,還在茶水裏下了毒,一旦不能達成目的,便準備把所有人一網打盡!”
夏婉婉不想與他多耗時間,幹脆一股腦的把孫不破的計劃全部都說了出來,還拿出一枚信号彈來,舉得高高的。
“現在,你要不要看一看,守着炸藥引線的,是你的人還是我的人?”
孫不破身爲一派之主,加上脾氣暴,從來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從來不給誰面子。
可是現在,他卻有一種渾身顫栗,背後出冷汗的感覺。 夏婉婉說的全對,就好像他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她就在旁邊站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