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婉突然就陷入了迷茫,殺了她,爲無恨報仇嗎?
“我不知道,我做不到像你那樣,那麽的冷血無情。”
夏婉婉沉默了很久,說出來的話,卻讓自己都覺得失望。
鍾湘兒突然就笑了,笑的很甜美,“嗯,我知道,就是知道,所以我才敢告訴你的。”
看到她這個樣子,夏婉婉心中立刻湧上一股惱意,隻覺得自己非但無用軟弱,還被鍾湘兒耍的團團轉。
“我并沒有說要放過你。”夏婉婉冷着臉,“無恨的仇,我是一定會報的!”
“是,這個我也知道,不過,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鍾湘兒突然輕松了下來,用嬌憨的表情說着可怕的話。“紅衣閣傷亡慘重,最精銳的人都死了,想來很快就會被别的殺手組織吞噬。而魔教,無恨死了,齊林步應該也生不如死,而且他也活不了多久了。這樣我的仇也算是報了
,等我解決那個人,我再回來找你,到時候,不用你動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你不欠我的,我不用你給我交代,我想要的交代,我會親自去讨!”
“好,我會回來的。”
留下這一句話,鍾湘兒離開了, 木剡看她,夏婉婉卻始終沒有派人阻攔。隻是在她越走越遠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喊道:“你知道的,隻要你開口,我一定會答應幫你報仇的。哪怕是無恨,隻要你不傷他的父親,你想對魔教做什麽,他都不會在意
的。”
因爲一切都可以不用發展成這個樣子的。
鍾湘兒的背影頓了頓,卻沒有回頭。
你真傻,鍾湘兒笑了,眼中卻含着淚水。
明明其他的事情上那麽清楚,怎麽一遇到感情的事情就像個傻瓜一樣呢?
我隻是不想,不想讓你看到我這麽黑暗的樣子。
我隻是,沒能保持住。
夏婉婉請風水師找了一塊風水寶地,然後将無恨下葬了。
她請了齊林步來觀禮,事實上,她這麽做是相當失禮的,畢竟齊林步才是無恨的親生父親。
可是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齊林步什麽都沒有說,看到無恨下葬後便離開了。
夏婉婉守了無恨三天,第五天,她以魔教中人的身份,參加了武林大會。
當然,紅衣閣沒有出席,因爲,紅衣閣已經沒有人了。
夏婉婉那天在一怒之下直接斬殺了紅衣閣絕大部分的精英,隻剩下極少部分守着老巢。
一不做二不休,夏婉婉本來想把那個老巢直接炸掉的。可是,齊林步先她一步,直接傾巢而出,将紅衣閣的剩餘勢力殺了個片甲不留。
或許這樣,夏婉婉也算是給弟弟報了仇吧,雖然她至此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傷了天麟。可是眼下這種情況,這些似乎并不重要。
然後,齊林步派人送來了魔教的令牌,還有武林大會的請帖。
夏婉婉想,這也許就是他表達感謝的方式吧,和無恨還真的是有一些像。
“喂!魔教的人是死絕了嗎?怎麽就派來你們幾個小喽啰!”
夏婉婉難得的好心情,登時就被破壞了。
魔教的确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他們在大是大非面前卻能拎的清。不像有些名門正派,表面上仁義道德,心裏卻半點規矩都不懂。
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江湖的事,江湖解決,她不摻和。可是如果涉及到朝廷,她就有必要摻一腳了。
沒錯,鍾湘兒口中所謂的那個人,就是墨連耀。這個就算她猜不出,随便問問齊林步也就知道了,而鍾湘兒未必也就沒有提醒她的意思。
鍾湘兒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夏婉婉想,她或許是想要告誡自己,讓自己不要陷的太深。
可是她已身在局中,逃脫不得了。
夏婉婉也不多說話,指尖輕撚,直接彈了一抹白色粉末在他的臉上。
她有必要讓對方知道,到底誰才是小喽啰!
幾乎就在粉末彈到他臉上的同時,那個足足有一米九的漢子,當時就捂住臉開始在地上慘叫打滾了。
原本衆人都以爲這一次武林大會魔教不會參加了,結果不想他非但一舉殲滅了紅衣閣,還當真不知羞恥的拍了幾個人來參加武林大會。
本來盯着夏婉婉的人就不少,那個男人就是見他們人不多,所以才敢上前挑釁。結果沒有想到夏婉婉看着瘦瘦弱弱,下手卻一點也不手軟。
這麽大的動靜,自然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心的,無心的。
當時就有兩個跟那個漢子身形差不多的兩個男子站出來,一人把那個漢子扶起來,一人大馬金刀的站在夏婉婉面前咆哮。
“無恥小兒,果然是魔教宵小,總愛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有本事你與我單挑!”
“呵呵!”
夏婉婉冷笑一聲,既然别人都把臉伸過來了,她要是不打,那多不好意思。“你都說我是魔教宵小了,我做事當然不用光明正大!倒是你,看着人高馬大,也是個正派人士,你都不會不好意思嗎?你看你的體型,都有兩個我了,跟我打架,你要不
要臉!”
“你!你你你!”
那男子看着就是個笨嘴拙舌的,直接被夏婉婉怼的無話可說了,既覺得丢臉,又被她說的不好直接上手,一張黑臉看起來更難看了。
“這位小兄弟嘴皮子倒是利索,隻是這江湖中人,可從來不以體型來論強弱。”
應該是不想到同爲正派人士的人落下風,一位穿着藍色長袍的男子站了出來。兩句話下來,立刻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還有兩個人大聲的喊着夏婉婉沒有見識,不然怎麽會看個子論強弱。
“是嗎?我看他就是啊!”夏婉婉擡起下巴點了點那此時還捂着臉的男子。
“那位小兄弟隻是性子直了些,你誤會了!”
那藍衣男子笑的彬彬有禮,相比起來,夏婉婉倒顯得有些粗魯了。意識到這一點,夏婉婉幹咳了兩聲,然後順着藍衣男子的話說道:“是哦,我突然覺得你說的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