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馬群傲也瞅準了這個時機,猛然暴起,妄圖去奪她手裏的佩劍。
夏婉婉不退不避,司馬群傲要搶劍就給他,隻是在他還沒有完全露出慶幸之色的時候,就突然被什麽東西迷了眼,等他想起閉氣的時候,已經晚了。
于此同時,夏婉婉迅速的拔出匕首,給了他最後一擊。
這把匕首,是無恨離開時留給她的,她自然要用這把匕首親手殺了害死他的人。
鮮血噴了她一臉,她以爲自己會害怕,可是在感覺到那溫熱的液體的時候,她的心中竟然湧上了一股快意。
拔出匕首,夏婉婉從懷中拿出錦帕,小心翼翼的擦幹了匕首上的鮮血,然後像是對待什麽寶物一樣,珍而重之地收到了懷裏。
“公子。”木剡恭敬的遞上了帕子。
夏婉婉先是疑惑的歪了歪頭,滿臉的鮮血配上這樣略帶着俏皮的動作,顯得有些鬼魅。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樣子給木剡的人帶來了多麽大的震撼,她隻是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木剡給她帕子是要讓她擦臉。
結果帕子,夏婉婉隻是胡亂的在臉上抹了抹,然後便把帕子随手丢還給了木剡。
木剡等人并沒有見過夏婉婉這個樣子,她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哪怕是對待他們這些侍衛,也是盡可能的達到她能給出的最大的尊重。
或許正是因爲這樣,小三小四他們才會看不起她。可是現在皇後娘娘對他們不客氣了,他們反而敬畏了起來,想想也是可笑。
“公子,既然你我是敵非友,可否給我們解藥。”
秦楚暗暗分析了一下局勢,覺得夏婉婉應該不會對他們不利,所以便大着膽子說道。
夏婉婉這才回過身來看着他們,看了好一會兒,隻看得秦楚後背發寒。
“對啊,還有你們……”
夏婉婉的語氣裏似乎帶着歎息,讓人摸不清她此刻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情。
“木剡,把這個丹藥喂他們每人吃一粒。”夏婉婉往身後扔了一個小瓷瓶,也不管他接不接得到,冷然地說道。
“是。”木剡連忙接住小瓷瓶,立刻按照夏婉婉的吩咐去做。
秦楚立刻急了,“公子是否和我們有些誤會,無恨生前也與我是舊友,你這樣做就不怕他死不瞑目嘛!”
“閉嘴!”一聽到那四個字,夏婉婉立刻怒目圓睜,恨不得撕開他的嘴,讓他把那句話給吞回去。
“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無恨……”
“閉嘴!”
秦楚還要再解釋,卻被夏婉婉厲聲打斷了,木剡見狀,立刻有眼色地點了他啞穴,然後先把那瓷瓶裏的丹藥喂他吃了一粒。
好半晌後,夏婉婉的心情才得以平複,冷眼看着魔教的人通通吞下她的丹藥還敢怒不敢言的時候,才冷冰冰地開了口。“放心吧,這雖然是毒藥,但不會立時要了你們的命。我會派人跟着你們回魔教,如果你們夠老實,能夠安安份份地等齊林步歸天,我自會讓人把解藥給你們。到時候你們
誰想坐那把椅子,我都不會插手。”
無恨,這是我唯一能爲你做的了。
夏婉婉知道,無恨雖然總是一副混不吝,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但是對于那個名義上的父親,他還是在意的。
不然他不會在師傅被殺後心甘情願的背上這個罪名,還每個月都在固定的時間回一次魔教。
或許他的内心也是糾結的,但是他們一個已死,一個将死,所有的恩恩怨怨,就塵歸,塵土歸土吧。
“你的手段未免太卑劣了,無恨怎麽會認識你這種人!”
雖然隻是短短幾句話的接觸,但是秦楚看得出來夏婉婉很在意無恨,他知道自己求饒是沒用的,所以故意用無恨來刺激夏婉婉。“得了,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小算盤,你本來就是想要利用無恨去換齊林步手裏的東西,又跟我說什麽卑劣不卑劣。更何況你身爲下屬,本就應該忠心效命于教主,
無論我給不給你下藥,這都是你應該做的事情,就更談不上卑劣了!”
或許是心中的郁氣消散了大半,夏婉婉此刻似乎恢複了幾分平常的樣子,神情不再是剛剛那般狠厲了。“我與你并沒有什麽交情,你也不用在這裏和我套近乎,我不管你們魔教是什麽情況,一旦我的人,或者齊林步有任何的意外,我都會算在你的頭上。如果你想違抗,可以
,隻要你能夠受得了那每月一次的蝕骨之痛,你想做什麽,我也攔不了你!”
該說的都說清楚之後,夏婉婉也不在于他多費唇舌,留下小三小四之後,夏婉婉便帶着無恨的屍首離開了。
至于秦楚是什麽樣的反應,與她何幹呢?
夏婉婉走的是大路,她沒有再拐到去之前和鍾湘兒一起觀察情況的小山坡,但是,鍾湘兒還是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夏大哥,你沒事吧!”
鍾湘兒看到臉上還帶着血色夏婉婉,一臉急色地跑了過去,神色還帶着些埋怨,似乎在怪她爲什麽沒有好好保護自己。
可是夏婉婉卻已經懶得再與她做戲了,拿掉鍾湘兒的手,夏婉婉看着她的神色有些恍惚,“你爲什麽不離開呢?”
鍾湘兒緩緩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後一臉懵懂無知的笑了起來, “夏大哥你在說什麽?湘兒怎麽聽不懂呢?”
夏婉婉也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很累吧,何必呢?”
夏婉婉的手很溫暖,很舒服,可鍾湘兒卻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了。
看着夏婉婉的眼睛,鍾湘兒的聲音裏帶着濃重的凄然,“……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我原本不想傷害你的。”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無恨。”
夏婉婉糾正了鍾湘兒之後,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自嘲的表情。“他的身份,你應該知道的比我早吧,真是辛苦你了,裝瘋賣傻那麽久,也是難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