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紅衣閣?”
夏婉婉想要拉鍾湘兒起身的手頓了一下,這不就巧了嘛!
誤會了夏婉婉的意思,鍾湘兒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太過分,她根本沒有資格要求夏婉婉幫她做什麽。
“是,若是……若是公子真的爲難,小女也不會強求。”
鍾湘兒仍舊低着頭跪在地上,夏婉婉不好一直拉扯她,隻好應承了下來,“你想要讓我幫忙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總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于我吧!”
鍾湘兒猛的擡起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夏婉婉,“公子當真願意幫我?”
夏婉婉聳聳肩,“你如果現在起來好好跟我說話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
鍾湘兒立刻歡喜起來,急忙站起身又是行禮,又是感謝。
“謝公子!”
說實話,夏婉婉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古代的禮節繁複,連說句話都不能好好說。
歎了口氣,将鍾湘兒拉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好了,不要謝來謝去的了,到底怎麽回事你倒是與我說一說。”
坐在椅子上,鍾湘兒先是靜默了片刻,開口的時候,面容不自覺的有些扭曲。“說起來也不過是五個多月前的事情了,我父親在江湖上成名已久,也算是老一輩的人物了。一輩子混迹于江湖,難免有兩個仇敵,而我父親的武功卻已到了瓶頸,非但沒有增長,反而随着年歲的增加,隐
隐有些倒退了。”
原來,鍾湘兒的父親鍾鎮南是個武癡般的人物,一輩子醉心于武學。武功到了瓶頸不能增長,已經是讓他非常難以接受的事情,更遑論是後退了。
所以在他偶然間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籍之後,自然是醉心練習,結果卻不慎走火入魔。
而這時剛好鍾鎮南的仇人買通了紅衣閣的殺手刺殺他,一代英豪不敵,竟是就這樣殒命了。
而鍾湘兒的母親受不了這個打擊,重病在床,不過一個月便也去了。
偌大的鍾家便隻剩下鍾湘兒和她的哥哥鍾嚴昊。
正所謂,樹倒猢狲散,牆倒衆人推。
鍾嚴昊武功雖是不錯,可也不算頂尖,在江湖上也沒有什麽名号,撐不起鍾家來。
不過短短三個月月的功夫,除了鍾家的祖宅,地盤和勢力要麽被瓜分了,要麽被鍾家的仇人聯手毀掉了。
眼看鍾家再無複起之日,鍾湘兒的一個朋友來到了鍾家,說是能夠幫她,結果卻在她的茶水中下了毒藥,害得她容顔盡毀。
鍾嚴昊君子風度也不要了,跑去挾持了那個女子索要解藥,可卻還是晚了。毒已深入骨髓,就算是解藥也不能完全恢複她的容貌。
後面的事情,就是鍾湘兒不說,夏婉婉也能猜出個七八分來。
那女子既然敢說可以幫助鍾家複起,定也是在武林中極有地位的人家,鍾嚴昊挾持了她,那女子家中又怎麽可能放過隻剩下了兄妹二人相依爲命的鍾家。
正如夏婉婉所猜測的那樣,半個月前,鍾嚴昊被人殺死在小巷中。
不過半年的時間,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鍾家便徹底沒落,曾經被人捧得高高在上的鍾湘兒卻連一具棺材都買不起,實在是不能不讓人唏噓。
“若不是紅衣閣趁人之危,我父親就不會死,我鍾家也不會落入這步田地。此仇,我非報不可!”
恨意彌漫了鍾湘兒的眼睛,原來那麽可愛的杏眼,也會有如此煞人的眼神。
“你想……”
夏婉婉本來是想要問鍾湘兒想要怎麽複仇的,她想的很簡單,反正自己也與紅衣閣有仇怨,既然這樣,爲何不幫她一把呢?
隻是夏婉婉的話還沒有來得及問出口,門口卻突然響起了一道男聲,驚得夏婉婉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姑娘這話倒是可笑的很!”
夏婉婉兩隻眼睛瞪得溜兒圓,不敢相信小無竟然敢光明正大的站在門口,還和她們說話!
他怎麽敢出現在這裏?
“呦,夏兄,好巧啊!”
無恨裝作是恰巧路過,剛認出夏婉婉的樣子,擡腳就要往裏進,結果自然是被木剡等人給攔了下來。
他也不硬闖,反而斜靠在門框,三分不滿七分戲谑地說道:“啧啧啧,夏兄,你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好歹我白天還幫了你,這會兒就連門都不讓我進了?”
夏婉婉嘴角抽搐,看着無恨的眼神帶着滿滿的無奈和惱意。
你丫還真的是張嘴就來呀,你是客嗎你!不好好藏着跑出來幹什麽,還怪我不讓你進門,到底是誰幫了誰呀,你個謊話連篇的混蛋!
反正我人現在已經出現在這兒了,你自己看着辦吧,反正我是不怕。
看着無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夏婉婉硬生生擠出一抹笑來。
“原來是肖兄啊,白日裏多虧了你幫忙,快些請進吧。”
“木剡。”
夏婉婉看了木剡一眼,示意他放人。
白日的時候木剡他們失職跟丢了人,自然不知道無恨和夏婉婉之間發生了什麽?
不過眼下看來似乎是這個男子在他們不在的時候幫助了夏婉婉,所以雖然心中有些猶豫,但動作卻很幹脆。
“好了,這裏沒你們的事了,把門關上,在門口守着便好。”
夏婉婉連忙清場,這個混蛋,突如其來的出現,也不知道到底想幹些什麽。
木剡看了無恨一眼,但是想着皇後娘娘現在是男裝,旁邊還有一位鍾姑娘,況且他們就在門口守着,所以當下便很利索地照着夏婉婉的吩咐做了。
見木剡等人離開,夏婉婉偷偷舒了口氣,連忙爲兩人做起了自我介紹。
“鍾姑娘,這位是我……白日認識的朋友,叫肖無。”
心中還堵着一口氣夏婉婉一門心思都在無恨的身上,因此沒能注意到鍾湘兒臉上不悅的表情。
借着寬大袖袍的遮掩,夏婉婉伸手狠狠的在無恨的胳膊上掐了一把,臉上卻笑得燦爛。“肖無,這位是鍾湘兒,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