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五百兩!五百兩都夠我在怡紅院玩一個月了!”
“就那醜樣子哪裏值得了五百兩,那個傻子怕是不知道鍾湘兒已經毀容了吧。”
“就是,蠢貨!”
夏婉婉的五百兩一出,周圍立刻響起了議論之聲,隻是除了譏諷嘲笑,她連一句好話都沒有聽到。
“哪裏來的小子這麽不知天高地厚,這也是你能随便摻和的!”
那些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也就起起哄說兩句難聽的話,而和夏婉婉并排的那幾個公子哥,卻是直接對上了夏婉婉。
“沒錢啊,沒錢在這裏裝什麽相!”
夏婉婉用眼角瞥了他一眼,直接用一句話ko了他。
“你!”一個穿着白衫,看起來人模狗樣的男子被夏婉婉給說急了,指着她說不出話來。
夏婉婉冷笑了一聲,連看都不帶看一眼。
雖然她自己很不情願,但方才也聽他們說了不少的話,這個被她氣得跳腳的男人叫周嘉泰。
而另外兩個,一個面相看起來就心機深沉的叫李必武,一個瘦弱些的叫宋陸。
切,真是白瞎這幾個姓了!
“周兄莫急,讓我來與這小兄弟說道說道。”
李必武笑着按住了周嘉泰的肩膀,站了出來,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
“敢問兄台貴姓?”
“不敢,在下姓卧,單字疊,層巒疊嶂的疊。”
夏婉婉沖着他假笑了一下,裝什麽正人君子,明明剛剛就數他的眼神最惡心了。
“原來是卧疊兄,你這姓氏我在這宜城未曾聽說過,想來不是本地人吧!”
聽到李必武竟然真的蠢到沒聽出來她說些什麽,忍不住用扇子遮了一下偷笑的嘴角,結果卻看但鍾湘兒眼中似乎也有了笑意。
果然是個聰明人,夏婉婉沖着鍾湘兒眨了一下眼睛,露出了一個壞笑。
“卧兄,卧疊兄?”
“啊?”夏婉婉和鍾湘兒“眉來眼去”了好一會兒,才裝作剛聽到李必武的話,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在下是說,卧兄應當不是本地人吧!”李必武的臉色有些難看,強撐着笑臉說道。
“對啊,那又如何,我有錢呀!”
夏婉婉說着就從懷裏抽了一沓銀票出來,面額最小的也有五百兩,這一沓少說也有十幾萬兩了。
沒辦法,誰讓她家相公有錢呢!
“姑娘等着,小生待會娶你回家呀!”晃了晃手裏的銀票,夏婉婉還不忘和鍾湘兒逗笑兩句。
鍾湘兒顯然也是那種識大體的聰慧女子,知道夏婉婉并不是有意者折辱與她,而是爲了氣那三個人,便也順着她的話,微微低下頭,似有些嬌羞的點了點頭。
李必武三人之所以攔住夏婉婉,就是不想讓她摻和鍾湘兒的事情,此時見她們兩人竟然“郎有情妾有意”了,如何能不急。
“卧兄稍等,你初來乍到怕是不了解情況,她可不是什麽武林第一美人了。你看她遮着臉,其實就是爲了掩蓋臉上的疤,說是醜女,都是擡舉她了!”
“李兄,你這話未免有失風度,這可不是男子該對姑娘家說的話。”
要不是爲了保持風度,怕吓着他們,夏婉婉真是恨不得怼他們兩句。
别人醜不醜,戴不戴面紗,關你毛事,用你家布料了,吃你家大米了,要你閑的沒事在這裏嘴碎!
李必武被夏婉婉說的無言以對,哽了哽後,仍舊裝作客客氣氣地說道:“……是我失言了,在下隻是不想卧兄白白浪費銀錢而已。”
夏婉婉冷笑。“是不是浪費我心中有數,一個女子好與不好不是相貌所決定的,我觀鍾姑娘舉止有禮,氣質翩翩,才華定也不輸男子。若是隻觀相貌,未免太過膚淺!”
“卧兄,在下好言相勸,兄台莫要不聽勸。”
見夏婉婉非但油鹽不進,還總是能義正言辭的批判他,偏偏他還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李必武就是再好的忍性,也忍不了了。
“你這人倒是奇怪,說白了這就是我和鍾姑娘之間的事情,你若有錢便和我比比,若是沒錢就多遠些,在這裏啰嗦個什麽勁!”
鄙夷的看了他們一眼,想要欺負人還一點代價都不想付出,甚至還不讓别人救,當真是卑鄙無恥下流!
“李兄,你與這小子說那麽多做什麽,他話說的倒是漂亮,我就不相信他當真舍得用那麽多的錢買一個破鞋!”周嘉泰早已在旁邊聽得不耐煩,瞪着夏婉婉和鍾湘兒一臉兇狠的說道。
“有我二人在,李兄盡可不必擔心。”一直未開口的宋陸此時也說話了,而且一開口就陰毒無比。
他這話明擺着是在告訴李必武,不用怕,他一個人的錢不夠,還有他們兩個在,憑他們三個不信比不過自己。
原以爲李必武就是個心思深沉的了,卻沒想到宋陸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真是蛇鼠一窩。
“你們三個商量好了沒有,我等的很累啊!”
哼,跟她比錢多,好啊,那就看看到底誰砸的過誰!
一而再再而三的鄙視,李必武如何忍得了,陰森的看了鍾湘兒一眼,冷聲說道:“既然卧兄執意如此,好,我出六百兩。”
“六百零一個銅闆。”夏婉婉悠哉悠哉地說道,她突然想起了一個更有意思的玩法。
“呵!”
李必武三人都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還以爲他有多大的能耐,原來也就是裝裝樣子,那一疊銀票裏,也不知道有幾張是真的。
不隻是他們,圍觀的百姓也都哄笑了起來,無一不是在說夏婉婉沒用,裝模作樣。
他們說些什麽,笑些什麽,夏婉婉一點兒也不在意,反正待會兒被打臉的也不是自己。
轉頭看向有些擔心的鍾湘兒,夏婉婉笑的俏皮,“鍾姑娘,在下有些累了,可否買你家一個椅子坐坐?”
鍾湘兒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她明白,夏婉婉就是她現在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沒有多做猶豫,回屋便把唯一的一把破舊椅子搬了出來。
見她搬得有些費力,夏婉婉伸手便想要接了過來,結果她高估了自己,一個不防,差點沒把椅子丢出去……啧,這下是真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