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夏婉婉爲自己此次出行準備的背景。
雖然似乎不怎麽經得起推敲,但是出門在外闖蕩江湖也足夠了。
畢竟真朋友不會問,假朋友不會說,盡夠了。
坐在馬車裏,夏婉婉還能夠聽到外面木剡訓斥那些護衛的聲音。大概就是在說他們爲什麽會這麽大意,若是出了差錯該如何是好。
原本木剡是想要責罰他們還有自己的,可是夏婉婉是知道這真實情況的,怎麽會讓他們平白無故的受這份責難。
“木剡,許是昨日趕路累了,左右我這裏也無事,不必那麽認真。況且還要趕路,若是傷了病了,也耽誤行程,快些走吧。”
“是,謝公子。”
木剡還是有些猶疑,但是夏婉婉都已經發話了,他也隻能遵命。
“你們檢查一下行李看看有沒有少什麽,你們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雖然夏婉婉已經吩咐了要趕路,但木剡還是把人分成兩撥。
他到底是宮中護衛出身,警覺性向來不低,怎麽可能在荒郊野外,主子還在身旁的時候就這樣睡過去,還睡的這般沉。
若隻是他一人就算了,所有侍衛都睡得人事不醒,這可絕對不正常。
“怎麽樣?有什麽異常嗎?”木剡問向負責檢查東西的侍衛。
“嗯……應該是沒有?”那侍衛猶豫着說道。
木剡對他的回答相當不滿,“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什麽叫應該沒有!”
“因爲什麽東西都沒有少,隻是我好像不見了一套衣服,我不确定是不是我忘記帶了……”
見木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那侍衛的聲音也越來越低了。
而與此同時,馬車裏的夏婉婉的臉色也不太好,尤其是無恨還在一旁一直用看熱鬧的眼神盯着她。
雖然他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夏婉婉知道,對方肯定在嘲笑自己。
“你要感謝我知道嗎!”夏婉婉惡狠狠的瞪着無恨。
無恨也不反駁,相當随意的聳着肩點了點頭,氣得夏婉婉連笑容都保持不住了。
“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日後……皇 ,公子,您可是有事要吩咐?”
木剡正在叱責那個侍衛,結果卻聽到馬車裏傳出了說話的聲音,連忙上前問道。
“無事,怎麽這麽慢,今日勢必要趕到宜城,出發吧。”
擔心木剡真的揪住那套衣服不放,夏婉婉的語氣也強硬了不少。
“是。”因爲沒有什麽大差錯,夏婉婉又再三催促,所以木剡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把那個侍衛打發到了後面。
“啓程出發。”
等到馬車終于動了,夏婉婉也松了口氣,掀開車窗上的小簾子往外面瞧了一眼,侍衛都離得太近,她也不敢再随便開口說話。
直到耳邊漸漸傳來人聲,護衛們的馬蹄聲也不再清晰之後,夏婉婉這才看着一路上一直陰陽怪氣看着自己的男人問道:“幹嘛一直盯着我!”
“好奇而已,你姓黃?”
夏婉婉瞥了他一眼,“誰告訴你我姓黃了!”
無恨用下巴點了點窗外,“他們剛才叫你黃公子。”
翻了個白眼,夏婉婉撇嘴,“耳朵倒是挺尖的,那是我夫家的姓,我姓夏。”
對于夏婉婉的解釋,無恨也不覺得奇怪,這是條件反射的就要怼一下,“是嗎,女子出嫁從夫,說你姓黃也不錯。”
“要你管,你一個男人怎麽婆婆媽媽的。光說我呢,你呢?你姓什麽叫什麽?從哪來到哪去!”
雖然“夫”來“夫”去的,讓她有那麽一丢丢的不好意思,但是不要以爲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在打探她的消息。
“你猜。”無恨顯然是不打算告訴夏婉婉他到底是誰。
“嘿嘿~”夏婉婉突然奸詐地笑了一下,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塊玉佩,“你以爲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
無恨的眼睛微微一眯,手指也微微抽動了一下,但是卻沒有說話。
見狀,夏婉婉笑得更得意了,拿起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江湖中人啊,就是這點不好,這種東西被人看到,那就真的和自報家門差不多了。”
似是被夏婉婉說到了痛點,無恨隻是盯着她和她手裏的玉佩,嘴唇抿得緊緊的不肯說話。
“哎喲不要那麽小氣嘛,告訴我個名字總可以吧。”夏婉婉顯然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無。”沉默了半晌後,無恨到底是開口了。
“無?”夏婉婉皺眉。
“嗯。”
“你是說讓我叫你也‘無’?”
“嗯。”
這是哪個非主流年代才會叫的名字?夏婉婉忍不住吐槽,不過那塊玉佩上好像的确是這麽寫的。
“好吧好吧,那以後就叫你小無好了。”夏婉婉把玉佩還給了無恨,勉爲其難地說道。
“……”
默默收好玉佩,無恨把頭撇到了一邊。
就在夏婉婉準備再多問一些信息的時候,無恨突然伸出一個手指點了點車壁,她這才注意到,周圍的聲音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突然變小了,看來他們是已經離開鬧市了。
夏婉婉不得已安靜了下來,然後才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剛剛他們似乎經過了鬧市,而了忘了去買藥材。
摸了摸胸口,夏婉婉不得不佩服自己,心也是夠大了。
“木剡,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宜城?”她得定個“鬧鍾”提醒一下自己才是。
木剡立刻勒緊缰繩,将馬匹的速度降了下來,到了夏婉婉車旁小聲的回答道:“回公子,過了這條官道後,約莫兩個時辰就能到了。”
夏婉婉點點頭,“好,那我們今日就在宜城歇下了,走吧。”
等到了宜城,她再去找配制解藥的藥材吧。
隻是還不等夏婉婉放下簾子,就見一行五六個黑衣人突然從天而降攔在了夏婉婉的車隊前。
木剡立刻抽出長劍護在馬車旁,喊道:“爾等何人,速速退開!”其中一個爲首的非但沒退,反而上前兩步兇狠的問道:“你們可曾見過一個身受重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