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旁邊的夏冬,若有所思地問道:“天麟遇襲的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是娘娘上次留在夏家的人說的。”
夏婉婉蹙眉,“也就是說,若不是我得到了消息,爹娘還是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我。”
夏冬這才明白夏婉婉是什麽意思,低了頭沒有說話。
“既然他們不說,那我們也全做不知吧。”夏婉婉閉目沉思片刻,然後睜開眼睛緩緩說道。
“那我們還進去嗎?”夏冬敏銳地察覺出了夏婉婉的不對勁,小聲地詢問道。
“進,爲什麽不進。”夏婉婉笑笑,神情突然有些倨傲。
處于血緣親情,他們的确很容易就原諒了自己,甚至還帶着些愧疚之情,将以前的事情全部翻篇兒了。
但是,也僅限于此了。
不管自己怎麽說,他們始終不相信自己可以幫他們撐住夏家的門楣。甚至于,他們始終如一地在保護她。
對此,夏婉婉真不知道該是開心還是苦惱。
她能做的,就隻是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們,她可以,她撐的起夏家的這一片天。
夏冬先下了馬車,将車凳放好後,才扶着夏婉婉下了馬車。
“敲門吧,今天我們隻是單純地回來看看而已。”
夏婉婉收回手,臉上帶出了淡淡的,适宜的笑容,來時的急切和擔心,已經全然不見了。
“是。”夏冬低頭應是。
雖然她之前一直會将夏婉婉的消息傳遞給夏家,但是她心裏清楚,在夏靖之和夏婉婉之間,她到底應該聽誰的。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小栓子再看到夏婉婉的時候已經能夠很淡定了。
“大小姐,您回來啦 !我馬上去通知老爺和夫人!”
“不用急,我同你一起過去。”夏婉婉擺了擺手很平易近人的說道。
“是。”小栓子憨笑着點了點頭,摸了摸後腦勺後,就開始在前邊帶路。
“大小姐這次回來,是爲了大少爺的事情嗎?”
因爲夏靖之和林溫翡沒有想到夏婉婉這麽快就得到消息并且到了夏家,所以有些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吩咐全府,小栓子更是傻乎乎的問了出來。
“是啊。”夏婉婉微微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真是太好了,也不知道是哪個……”
就在夏婉婉以爲小栓子會把一切都和盤托出,讓她想裝不知道都沒辦法的時候,吳伯及時出現了。
“大小姐,您回來了。”吳伯一邊笑吟吟的說道,一邊狠狠的瞪了小栓子一眼,還不停的在背後打手勢。
夏婉婉看在眼裏,卻全當做不知道,順着他的話應了下來,“是的,上次沒有來得及跟父親和母親說幾句話,所以特地向陛下求了這個恩典。”
奈何小栓子是個榆木腦袋一根筋,看不懂吳伯的暗示也就算了,聽夏婉婉說話,還想要問問她爲什麽和剛才說的不一樣。
吳伯見狀,連忙擋到他面前,“如此甚好,皇後娘娘果然恩寵盛重,老奴這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爺和夫人,小栓子你先回去吧。”
知道小栓子看不懂,吳伯也不白費那個力氣了,直截了當的趕小栓子離開。
小栓子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既然管家讓他離開,他也就乖乖地離開了。
“大小姐請。”
夏婉婉故意奇怪地看了管家一眼,隻看得管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才笑着點點頭,跟着管家離開了。
“婉婉回來了!”夏靖之笑着迎了出來,隻是那笑容裏卻帶着些緊張。
“怎麽,爹爹不歡迎嗎?”夏婉婉挽住了夏靖之的胳膊,仰着臉看他。
夏靖之頓了一下,然後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爹爹哪裏會不歡迎,快進屋,你娘知道你回來,連你弟弟都不管了,正在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酒釀圓子!”
“那天麟還不得氣死,受傷了都沒有人管!”夏婉婉捂着嘴笑,還有一點點得意。
“不用管他,男孩子就得摔打摔打才好。”
“天麟都受傷了,還怎麽摔打呀,我去看看他,一會兒再來吃娘親做的酒釀圓子!”
松開夏靖之,夏婉婉腳步輕快的就朝着夏天麟的院子裏去了。
夏靖之看着夏婉婉蹦蹦跳跳的身影,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語氣裏卻盡是寵溺,“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這般孩子氣。”
“老爺。”吳伯突然出現,躬身說道:“都已經安排好了。”
夏靖之的臉色立刻嚴肅了起來,“讓全府的人嘴巴都閉嚴實了,決不能讓婉婉知道天麟的事情,知道了嗎?”
“是。”
夏靖之是習武之人,偷聽這種事情在他身上實施起來還是比較困難的,尤其是夏婉婉這種沒有任何武功的人。
可是看到吳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止了夏天麟門口家丁丫鬟的請安行禮,夏婉婉伸手就推開了門,她心情有些不爽,所以打算給夏天麟來個突然襲擊。
昨晚受了一次襲擊的夏天麟現在最敏感的時候,聽到門突然被大力推開,夏天麟條件反射地就抽出了枕邊的寶劍。
“幹嘛,打算用我送你的劍謀殺親姐啊!”夏婉婉挑眉,伸手推開已經到了她眼前的劍。
夏天麟怒了,“誰讓你進來的!”
她知不知道,若不是自己有傷在身,行動不便,剛剛那一劍很可能就真的刺到她了!
“我啊!”夏婉婉指着自己的鼻子。
“什麽東西就你啊!”夏天麟俨然是被剛剛的情況氣到失去理智了。
“你問我誰讓我進來的,我在回答你呀,我自己讓我自己進來的。”夏婉婉把夏天麟按到了床上,坐在他身邊,很認真的說道。
夏天麟突然覺得傷口有些痛,爲什麽這麽多年不見,夏婉婉一點兒都沒變,反而比以前更會折騰人了!
他突然覺得很無力,挫敗地看着夏婉婉,“所以,你到底來做什麽……”“天麟啊,你知不知道,雖然都是親人,但是父母和手足還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