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涼也如是想,但怕孫緻遠的人去而複返,又擔心夏婉婉和夏冬兩個女孩子不安全,所以也就陪着一起等。
隻是眼看夜色越來越深,夏婉婉卻始終沒有等到有人來找她的消息。
“許是公子太忙了,今日日子特殊,公子忙不過來也是正常的。”見夏婉婉臉上已隐隐有焦慮之色,夏冬連忙低聲勸慰道。
“也是。”
夏婉婉歎氣,是她自己弄丢了令牌,墨玥此時正忙,估計不到她也是正常的。
“罷了,看來今晚是回不去了,我們就在這間客棧住下吧!”
無奈之下,夏婉婉隻好和夏冬住在了客棧裏。
而與此同時,無論如何也等不到夏婉婉回宮消息的墨玥臉色也越發的難看了。
吩咐人去找夏婉婉,墨玥連折子也批不下去了,就那麽定定的坐在那裏望着虛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多時,被派去尋找夏婉婉的暗衛回來了,将夏婉婉的消息告知了墨玥。
“你的意思是說,她正住在和程初涼同一間的客棧裏。”
墨玥面無表情,但聲音卻陰森森的,那安慰下意識的想要解釋,夏婉婉和程初涼隻是在同一間客棧,并不是同一間房間。
結果剛要開口時卻看到了墨玥身後的小林子在一直給他使眼色。
他這才猛然意識到,如果他這麽說了,那在陛下眼裏定是在影射什麽事情,連忙便住了口,低下頭什麽也不敢說了。
“陛下,定是有什麽意外的,皇後娘娘向來有分寸,若不是有大事發生,皇後娘娘定不會這樣的。”
小林子壯着膽子勸了幾句,結果墨玥反而冷笑了起來。
“意外?你是說他們遇到搶劫,程初涼爲了保護她被刺傷的事情嗎?”
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反而讓墨玥心裏更不舒坦了,連小林子也不敢再說話了。
片刻後,墨玥按了按眉心,擺了擺手道,“都下去吧。”
小林子見狀,有心想要勸兩句,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如果是平時,他一定會去找皇後娘娘,因爲皇後娘娘總有一種奇怪的能力,讓陛下開心起來。
可是現在,問題偏偏就出在皇後娘娘身上。
夏婉婉徹夜未歸,而墨玥也徹夜未眠。
小林子不敢打擾墨玥,眼看上朝的時間要到了,這才進到殿内輕聲提醒。
而墨玥除了臉色還是有些不豫之外,似乎和平常并沒有什麽區别。
照常去上朝,結果墨玥卻發現一切都在和他作對,不管是主考官,還是監考官,所有和科舉有關的人,竟然一個都沒有到。
很顯然,一定是昨天的科舉出了大問題。
若是其他的問題,那些官員早就應該向自己彙報才是,但是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收到任何消息,看來問題不是出在别的地方,而是出在考卷上了。
墨玥心思缜密,僅僅是幾個官員未上朝,便推測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果不其然,朝會剛剛結束,主考官員陳文勝便帶着其他随考人員,捧着厚厚的一摞考卷進了禦書房。
“陛下,臣等昨夜連夜将考卷整理出來,所幸隻有三份雷同的試卷,不過……”
陳文勝面容糾結,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怎麽了?”
墨玥本就心情不好,又見陳文勝吞吞吐吐的,心裏自然更是不耐。
隻不過這些在陳文勝等人的眼裏,就是墨玥正在爲科舉可能洩題的事情在擔憂。
隻有一旁的小林子知道,原因絕不僅僅是這樣。
皇後娘娘到現在都還沒有要回宮的意思,聽盯着皇後娘娘的暗衛說,皇後娘娘此時正在和程初涼一起吃早飯……
偷偷觑了墨玥一眼,小林子此時已經不知道該替誰擔心了。
陛下,皇後娘娘,亦或者是那個程初涼?
陳文勝可不知道小林子複雜的心情,組織了半天的措辭後,還是說道:“這三份雷同考卷實是怪異,比一下還是先過目一下爲好。”
接過那三張考卷,墨玥先看了一眼名字,這才發現程初涼竟赫然在列。
心中一驚,墨玥将三張考卷快速地看了一遍,很快就明白陳文勝剛才爲什麽會是那副爲難的表情了。
這三份試卷分别來自程初涼,孫緻遠,和一個名叫婁王元的學子中。
怎麽說呢,這三份考卷中,若說最好的,當屬孫緻遠的,不僅針砭時弊,準确的指出了南水北調的利弊,還提出了一些解決辦法,文學那是相當不錯的。
相反程初涼的就有些差強人意了,墨玥是知道程初涼的能力的,若非行文風格截然相反,他都要懷疑孫緻遠的那份考卷其實是程初涼的了。
至于婁王元的,那就差的多了,不過隐約還是能看出和孫緻遠和程初涼的考卷有些許的相同之處。
饒是聰明如墨玥,此時也有些迷糊了,程初涼怎麽會牽扯到這件事情中來,而且這考卷也太怪異了吧。
“陛下,這三人的背景,臣已經調查過,和京城中人似乎并無關連,隻是試卷如此雷同,想必不是巧合。”陳文勝斟酌着說道。
其他兩個墨玥不知道,但程初涼他卻是知道的,程初涼何止是和京城中人有關系,他若是想知道科舉題目,簡直是輕而易舉。
不過墨玥雖然生氣,但心裏也清楚不管是夏婉婉還是程初涼,都不那等卑鄙之人。
隻是知道考題的就那麽幾個人,不管洩露出去的是誰,這件事情都不好解決。
而與此同時,正在暗衛的監視下郁悶進食的夏婉婉正在心裏默默地對墨玥豎了個中指。
這什麽皇帝呀,皇後都夜不歸宿了,他也不派人找找,不怕自己給他戴綠帽子呀!
夏婉婉知道墨玥這兩天正是忙的時候,一邊是南水北調進行中,一邊是科舉,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這麽忽視自己吧。明明之前都不願意自己出宮的,結果自己出宮之後,他反而不管了,什麽人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