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的一切,如果沒有高中的話,就都是空談。
再加上經過這幾日的所見所聞,有才能的學子并不少,要在這麽多人裏面脫穎而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向來不将科技放在眼裏的程初涼,如今還真如夏婉婉所說,有些壓力山大。
正當她好不容易靜下心來看書的時候,房門卻被敲響了。
程初涼有些納悶,都這麽晚了,怎麽還會有人找他?
想着可能是店小二見房内亮着燈,所以來問問,也就沒有起身,而是隔着門先問了一句:“是誰?”
“在下孫緻遠。”問外人答道。
孫緻遠?程初涼心裏更加的奇怪了,他跟孫緻遠并沒有什麽交集,爲何孫緻遠深夜會來敲他的門呢?
雖然心有疑慮,但到底是同窗的學子,程初涼也沒有多做猶豫就給孫緻遠開了門。
孫緻遠進來,還未等程初涼說話,就先施了一禮,然後說道:“程兄,深夜造訪,還請多多擔待。”
程初涼連忙還了一禮,将孫緻遠迎進了房内,“無妨,隻是深夜前來,想必孫兄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吧。”
“說來也有些可笑,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隻是今日偶然間産生了一個疑問,所以特來請教一番。”
請教他?程初涼心裏更奇怪了,孫緻遠向來自恃才學甚高,今日怎麽會放下身段來請教他?
隻是這話程初涼也問不出口,隻好說道:“請教不敢當,倘若孫兄不介意的話,你我二人讨論一番便可。”
孫緻遠倒是謙虛的很,連忙說道:“程兄過謙了,京城學子皆知,程初涼兄才高八鬥,是今次科舉最有可能高中的人。”
對于這種近乎于奉承的話,程初涼有些接受無能,急忙說道:“到底是何問題,竟連孫兄也想不通。”
“是這樣,在下想請問一下,關于水利,程初涼兄是如何想的。”
聽孫緻遠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程初涼忍不住驚訝,他今日在聚賢閣的時候便提起過這個問題,但是并沒有引起衆人的注意。
結果沒有想到竟是孫緻遠将他的話聽了進去。
他一直認爲孫緻遠是一個恃才傲物,驕傲自大的人,結果他非但聽進去了自己的話,甚至還百般思索不得其解的時候,毫不避諱的深夜前來讨論,
難不成真的是他誤會了孫緻遠,其實他這個人是深藏不露,大智若愚?
程初涼現在竟然莫名的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程兄若是覺得爲難的話,在下這便離開。”
見程初涼驚訝看着他,遲遲不開口,孫緻遠的笑臉有些撐不下去了。
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程初涼連忙道歉,然後把曾經和墨玥還有夏婉婉一起讨論過的想法都告訴了孫緻遠。
“其實事關水利這一塊,還是要需要實地勘察的,天災不可避免,而爲了預防天災,陛下最近不是新頒布了一個非常行之有效的诏令嗎?如果……”
程初涼滔滔不絕,孫緻遠聽得也着實認真,從頭到尾不但沒有打斷程初涼的話,還時不時的點頭表示認同。
難得遇到一個這麽志氣相投的,程初涼立刻就把之前的不愉快忘得一幹二淨。
“而且水利如果運用得當的話,還可以進行灌溉和排水,這樣莊稼就不怕旱了,農民也就能多收一點收成。”
孫緻遠确實是把程初涼白天的話給放在心上了,而這樣的想法都是孫緻遠所沒有想到的。
哪怕再怎麽不甘心,此時的孫緻遠也不得不承認程初涼确實是有那麽幾分本事的人。
“聽了程兄的這番話,在下真是茅塞頓開呀,果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孫緻遠起身,躬身就是一禮,程初涼連忙攔住了他,“孫兄言重了。”
“哪裏,程兄的學識要高出我許多,我這裏還有一個問題,希望程兄能爲在下解惑。”
程初涼連忙擺手道:“隻是共同交流一下而已,談不上什麽解惑。孫兄有什麽問題,隻管提就是了。”
孫緻遠笑了一下,在程初涼沒有看到的地方,嘴角微微揚了一下。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着,轉眼就到了科舉的前一天。
這一次的科舉,程初涼也有下場,夏婉婉自然是不放心的,雖然夏婉婉還是相信程初涼的實力,但是心中還是抑制不住的擔心。
夏婉婉想了想,對身邊的夏冬說道:“夏冬,你說咱們要不要在出宮一次?”
夏冬想都不想的組織了夏婉婉,道:“娘娘,最近咱們已經出宮了很多回了,若不是陛下允許,實在是于理不合。”
其實不用夏冬提醒,夏婉婉也知道她最近出宮的頻率确實有些太高。隻是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的朋友高考一般,不親口說一些鼓勵的話,總覺得不能安心。
隻是如果還要出宮的話,她還真不知道怎麽該和墨玥說了。
當下心下就的焦慮了起來,有些頭疼的坐在了軟榻之上,“夏冬,沒有别的辦法了?明日科舉,本宮想去看看程兄。”
其實若是可以的,夏冬是很願意讓夏婉婉出宮的,畢竟皇後娘娘這兩天心情不好,她也想陪着皇後娘娘出去散散心。
隻是不止是皇後娘娘,陛下這幾天的心情眼看着也不好。
她作爲一個奴婢,不好過多的參與主子之間的事,因此也不好多做評論。
隻是若是夏婉婉經常出宮的話,不說陛下高不高興,傳到有心之人的耳朵裏就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了。
宮裏的人心有多麽的險惡,夏冬心知肚明。千防萬防都防不住,當然要更加謹言慎行了。
在夏冬再三的勸阻下,夏婉婉好不容易放棄了出宮的想法,可也正因爲如此,夏婉婉一整天的心思都消沉了下來,連飯菜都沒吃了幾口。夏冬看到了自然也是憂心不已,可是也沒有别的辦法,除非皇後娘娘親自去求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