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到林公公都宣布退朝了,墨玥還是沒有提起任何相關的事情,甚至沒有留他下來去禦書房商議此事。
難道墨玥是想任由這件事情發酵下去,好摧毀他在民間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名聲嗎?
墨連耀越想越覺得這是墨玥的詭計,雖然暗惱自己中了計,但是爲了他的大業,哪怕有失臉面,墨連耀還是讓人把李撫河和他房間内那些他用來模仿自己筆迹的紙張都給墨玥送了過去。
有了人證物證和墨連耀心不甘情不願地配合,夏婉婉身上的污名總算是被洗清了,而甯遠婕也被打入了冷宮。
吸取了茉兒的教訓,夏婉婉這次沒有再向墨玥求情。
雖然甯遠婕也很可憐,但是事情并不是她做的,她可以補償,但是是在不危害自己安全的前提之下。
“娘娘你真是神通廣大,你怎麽知道秦王比您還要重視名聲呢?奴婢看他連朝都不上了,還以爲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呢!”夏冬歡喜地說道。
“這并不難猜。”
夏婉婉看着面前李撫河的口供冷笑道:“秦王的狼子野心誰不知道,隻要他一天還在肖想那個位置,他就絕對不敢讓自己背上與侄媳婦偷情的罪名,尤其這個侄媳婦還是當朝的皇後。”
“也是,秦王怎麽也想不到娘娘您一個女子竟然敢拿自己的名聲去和他賭!”
夏冬看着夏婉婉的眼神帶着深深的敬佩。最初在皇後娘娘告訴她這件事情的時候,她還以爲這是天方夜譚,如果真的将這件事情散布出去了,就算秦王會迫于無奈将李撫河交出來,可那時候娘娘的名聲早已經爛大街了,就算是調查出事情的真相
也于事無補了。
可是娘娘竟然能想出辦法去迷惑秦王,讓他自己不得不相信,夏冬不得不佩服,腦海裏也回憶起了前幾日娘娘同她講這個計劃時的情景。
“娘娘,您是怎麽知道秦王一定會相信張二的話呢?要是他派人随便到街市上問一問,那我們的部署不就會被識破了嗎?這個計劃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夏冬有些激動地否定了夏婉婉的計劃,對于她這種用自己的名聲打賭的行爲很不贊成。
“他沒那個機會的。”夏婉婉笃定地說道,眼神裏的自信讓夏冬不得不在意。
“爲什麽?”夏冬忍不住問道。“因爲這個消息本身就是從外面傳進王府裏去的,就算他想要調查,錢士昌和慕容博的出現也會打亂他原本的計劃并加重他的懷疑。這時候,他就會下意識地想起張二所說的茶樓,隻要讓他知道那整座茶樓
果真都在談論這件事情,他自然就會對這件事情深信不疑。因爲……”
夏婉婉低頭輕笑,帶着絲絲鄙夷和輕蔑。
“這一切都已經經過了他的深思熟慮和調查。”
自己利用的就是他的多疑和野心。
“可是就算如此,風險是不是還是太大了?”
夏冬雖然覺得這個辦法很好,但還是有些不放心。
“無妨的,陛下會派暗衛跟着任何從秦王府出來的人的。他們隻會知道,本宮想要他們知道的事情。”
夏冬當即點頭,“若是有陛下,那此計倒是十分可行!”
夏婉婉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看着夏冬松了口氣的表情,有些無奈地說道:“你似乎很不相信本宮啊~”
她絞盡腦汁想出來那麽好的主意,夏冬卻一而再地阻撓她,結果一搬出墨玥,夏冬立刻一副十分信服的表情。
這種感覺,真的讓人很有挫敗感。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擔心娘娘而已。”夏冬連忙解釋道。
夏婉婉一副懶得計較的模樣,“算了算了,去辦吧,免得夜長夢多。”
這個時代女子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拖一天就會有越多的人知道,對她還是不利。
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夏婉婉所謂的禁足自然也就被解除了。
爲了樹立威望,也爲了解決這件事情留下來的後遺症,夏婉婉第二日一大早便梳妝準備接受後宮妃嫔的請安。
隻不過雖然早早地就梳妝好了,夏婉婉也還是等到妃嫔們都到齊了才姗姗來遲。
扶着夏冬的手坐上主位,夏婉婉先是抿了口茶,然後才輕飄飄地看了那些妃嫔一眼後,慢悠悠地說道:“各位妹妹今日來得倒是早啊!”
坐在下首的林嘉怡早已便忍不住了,本來她以爲夏婉婉剛吃過排頭,應當不會那麽招搖才是,所以故意來的晚了些,想要給夏婉婉一個下馬威。
卻不想,夏婉婉卻到的比她還要晚!
“娘娘說笑了,娘娘這幾日禁足在持盈殿,昨日方才解禁,臣妾消息閉塞,這才來晚了些,還請娘娘見諒。”
林嘉怡表面上是在請罪,實際上卻是在諷刺夏婉婉被禁足。搞出了那麽大的醜事,現在竟然還敢這麽擺譜。
林嘉怡這麽一頂,夏婉婉不說話,位置上的其他妃嫔也絲毫沒有打圓場的樣子,更不要說請安了。
顯然是連帶着秦燕在内,都認定她雖然被解了禁足,但肯定不會再受寵。今日過來,隻怕也是看笑話的居多。
夏婉婉輕輕一笑,眼中寒光暗閃,看的一旁的夏冬都有些心驚。
她原本是不想要搞事情的,不過既然有人都踩到她的臉上了,她也沒有不還手的道理。
今日,她就用這林嘉怡好好地殺雞儆猴一番,免得她們還真以爲自己是個好欺負的!
夏婉婉擡眸看了林嘉怡一眼,一面喝茶,一面不怎麽在意地說道:“妹妹這是在給本宮請罪嗎?”
林嘉怡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自然,妹妹消息閉塞,還請娘娘見諒。”
竟然還在裝模作樣,難不成夏婉婉以爲這樣就能抓住她的把柄治她的罪了嗎?可笑之極!
不過林嘉怡猜對了,夏婉婉還真就是這麽想的。
别的妃子勾心鬥角都是各種誣陷,假造罪名,林嘉怡這可是自己說的罪名,自己認的罪,她可是已經相當厚道了。“既然自知有罪,那妹妹打算如何自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