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重重的落地聲,夏婉婉連忙爬起身檢查墨月。
墨月摔得不輕,緩了一下神後才看清夏婉婉擔心的表情。
摸了摸她的臉,墨月笑道:“現在是沒事,但是你要是繼續壓在我身上,我就不保證了。”
夏婉婉愣了一下,連忙從墨月身上下來,“你真的沒事嗎?”
“你不先救一下你的紙鸢嗎?我們好像壓到它了。”墨月坐起身,指了指背後。
“我在問你有沒有受傷,你說什麽紙鸢啊!”
夏婉婉急了,幹脆自己上前想脫了墨月的衣服查看。
握住她的手,墨月安慰道:“好了,沒事的,最多就是輕了一點而已。”
夏婉婉不聽,硬是脫了墨月的衣衫,果然肩膀那裏青了一大片。
輕輕摸了摸那片淤青,夏婉婉懊惱不已,她怎麽會這麽笨手笨腳的呢?明明想要好好過完這幾天的。
“無事,不用擔心。”
墨月拉好衣服,把夏婉婉從地上拉了起來,隻是她的眼神卻一直停在墨月的肩膀處。
“傷了龍體,我這也是大罪吧!”
墨月無奈,不明白隻是一點小傷,怎麽夏婉婉就突然多愁傷感了起來。
“沒有那麽嚴重,一點淤青而已。”
“我幫你上藥吧。”
墨月的勸解,夏婉婉全都充耳不聞,正當他有些苦惱該怎麽勸的時候,小林子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程初涼邀我們去參加宴會?”
墨月詫異,他還以爲程初涼不敢再見他們了,不過也還好,剛好可以緩解一下婉婉現在的情緒。
“是的,明日申時,在城北的鴻文書院,屆時會有很多學子參加。”
“去不去?”墨月回頭問夏婉婉。
“去吧,剛好也可以和程兄告個别。”
夏婉婉雖然還是興緻不太高的樣子,但還是同意了。
次日申時,墨月和夏婉婉準時來到了鴻文書院,到了地方他們才知道,這并不隻是簡簡單單的聚會而已。
小林子去打聽了一番,這次聚會其實是由鴻文書院的院長鄭泰瑞發起的。
最近南水北調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又恰逢科考在即,所以院長便想要彙集邊城的所有學子,讓大家各抒己見,讨論切磋,也可以豐富一下見識。
而因爲鄭泰瑞又是遠近聞名的大儒,所以哪怕不是邊城的學子也都趕來參加,當真是熱鬧非常。
墨月看着夏婉婉低聲說道:“你這個程兄可不簡單啊,我看這個宴會根本就是他想要辦的。”
夏婉婉大概也明白程初涼的意思,心中感動,也不否認,而是搶了墨月的扇子拿在手裏說道:“但受益人可是你。”
兩人剛一進門就看到了以爲大約五十多歲的儒雅男子被衆星拱月地圍在一起,想也知道那就是院長鄭泰瑞,而程初涼就在他的旁邊站着。
這也就更印證了方才墨月的推論,這個宴會定是程初涼向鄭泰瑞舉薦的。
程初涼的目的就是爲了幫墨月和夏婉婉擴大南水北調的影響力,自然時刻注意着他們,他們一進門,程初涼就看到了。
隻是程初涼并沒有上前打招呼,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顯然是不想因爲自己的原因讓墨月和夏婉婉引起衆人的關注。
畢竟不說其他人,這麽大的宴會,錢灏和吳玉峰肯定是會出席的,他們本就對墨月和夏婉婉有興趣,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裝作不認識自然是最好的辦法。
墨月和夏婉婉也明白程初涼的苦心,微微點頭示意後,兩人便挑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坐了下來。
在場的學子衆多,其還有外地的學子,也不用擔心會被認出來是生面孔。
有鄭泰瑞這個大儒坐鎮,程初涼和幾個優秀的學子從中周旋,宴會倒也辦得相當成功。
隻是這些學子到底少了一些閱曆,也少有專門鑽研這方面的,所以也并沒有讨論出來什麽行之有效的辦法來。
不過即使是這樣,夏婉婉也很滿足了,古代水利本來就不發達,她原本也沒指望能夠讨論出什麽結果來。
隻要這個計劃能夠被大家認同,那将來實施的時候就會少很多阻力,這就夠了。
“雖說難是難了點,但也未必沒有可取之處。”
“就是難,也應該一試,一旦成功,我大墨朝還有何畏懼!”
“陛下英明,能夠想出此等辦法,若是有朝一日這個計劃得以實施,我定要舉杯痛飲三杯。”
看着堂中這麽多學子慷慨激昂,認同她的想法,甚至鼓勵南水北調實施,夏婉婉就從心底油然而起一種強烈的自豪感。
也讓她再次認識到南水北調是一個多麽偉大的工程,隻是這樣大的工程在古代,勢必要艱難更多。
但是她不會放棄的,既然這個觀念是她提前帶到這個時代來的,那她就一定會盡自己所能去完成她,這樣她的皇後也不算是白當了一場。
這場宴會大約持續了兩個時辰左右,一直到結束,夏婉婉都未曾離開,認真地聽完了每一個學子的意見,甚至是批判。
“程兄,我知道這次的宴會定是你一手安排的,多謝了。”
夏婉婉拱手想要行禮,結果卻被程初涼攔住了,“夏兄,你這個禮我可受不起啊,更何況這原本就是還你的。”
“無論如何,還是多謝了,這是一份極好的辭行禮。”
“怎麽,你們要離開了嗎?”程初涼問道。
提起回宮的事情,夏婉婉高漲的情緒也有些回落,“離家多時,也該回去了。”
“如此,也算是趕的巧了,夏兄何時啓程呢?”程初涼有些遺憾地說道。
“明日便走。”
墨月見夏婉婉心情低落,不願兩人再談論辭行的事情,便上前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科舉在即,還望程兄榜上有名。”
“那就承了嶽兄吉言。”程初涼有些不自在地說道。
雖然已經知道了二人的身份,面對夏婉婉的時候也還算放松,但是一旦對上墨月,程初涼就無法繼續輕松了。
“未曾想到夏兄走的這般急,如此,今日就權當與二位送别了,珍重!”恰好這時錢灏從遠處走來,程初涼不便多留,匆匆告别後便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