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婉婉卻完全沒有理解到他的苦心,非但如此,她甚至連思考都沒有思考就拒絕了他兩次,這讓程初涼如何能夠接受。
“爲什麽?”程初涼很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夏婉婉哭笑不得,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時候,墨月突然推開門走了進來。
“因爲如果她真的照你說的改了,我也許就不會再喜歡她了。”墨月搖着折扇,輕飄飄地說道。
聽墨月竟然這麽說,程初涼立刻怒火升騰,替夏婉婉不值。
“嶽兄這是何意!”程初涼勉強壓着心中怒火說道。
“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似是覺得還不夠刺激程初涼一般,墨月這句話無異于火上澆油,再加上他吊兒郎當的态度,程初涼連最基本的君子風度也顧不上了。
“嶽默!因你是夏兄的伴侶,我才多次忍讓,但夏兄也是個男人,你這樣對他不公平!我甚至懷疑我剛剛說錯了,你對夏兄根本就沒有感情,你隻是在利用他罷了!”
墨月雖然心底裏暗自覺得好笑,但是對程初涼的認識也更深了一層,雖是迂了一點兒,但人品着實不錯。
不過,他倒是很好奇他接下來還會說出什麽話來。
“她自己願意就好了。”
夏婉婉傻了,我去,墨月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啊,這妥妥的渣男台詞,她怎麽不知道墨月這麽腹黑……
不對,她不是不知道,她是沒記性,她怎麽忘了兩人剛見面的時候自己就被他擺了一道呢!
程初涼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偏偏他又是個規規矩矩的讀書人,想要罵墨月,結果臉都憋紅了也隻罵出一句“登徒子”來。
見狀,夏婉婉連忙上去攔住了還欲說話的墨月,“好了,你不要鬧了,程兄會當真的!”
自墨月一進門就說出那句話來,夏婉婉就知道墨月是不準備在瞞着程初涼了。
現在這樣說,不過也隻是故意在氣程初涼罷了。
隻是程初涼卻不能理解夏婉婉的行爲,痛心地說道:“夏兄,他都已經說出這種話來了,你竟還打算護着他嗎!”
夏婉婉歎了口氣,狠狠地瞪了墨月一眼後,也不再刻意壓着嗓子,無奈地對程初涼說道:“程兄,你這樣将來可是不好成親的,我的未來嫂子得多操心啊……”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程初涼隐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不明白夏婉婉爲什麽會突然說這些,怔了片刻後,怒道:“夏兄莫不是想要敷衍我,可是你這不是在敷衍我,是在敷衍你自己啊!”
“程兄啊!”
夏婉婉忍不可忍,索性将話挑的更明了。
“男女都分不清,你将來真的娶不到媳婦的,就不要再對我說教了!”
“啊!你,他,我……”
似有一道精光從腦海中閃過,猛地劈開了他的神志,指着墨月,卻看着夏婉婉,程初涼連話都不會說了。
夏婉婉攤攤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所以啊,我剛剛就說了,改不了的,因爲沒辦法改,也不用改!”
墨月還嫌程初涼受的打擊不夠,将夏婉婉攬進懷裏,義正言辭地說道:“所以,我很介意你和我的伴侶‘單獨’商議‘私’事。”
幾個刻意加重的字,聽得程初涼面紅耳赤,意識到自己這麽久都是在和一個女子稱兄道弟,頓時頭臉通紅,“對,對不起,是在下失儀了,告辭!”
“诶!程兄!程兄!”
程初涼悶着頭就往外走,夏婉婉攔都攔不住,眼看着自己叫的越急,程初涼就走的越快,夏婉婉也隻好随着他去了。
“好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夏婉婉雙手抱胸看着墨月,已然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了。
墨月合上折扇回身坐下,悠然說道:“關我何事,明明是你自己露出了馬腳。”
“啧啧啧,都說君王心懷家國天下,氣量應該很宏偉才是,怎麽到了你這裏,肚量就變成了這麽一點點。”
夏婉婉坐到了墨月的旁邊,比了一根指節給墨月看。
“有人三翻四次的要和我的女人私下長談,我的肚量已經很不錯了。”
墨月看了夏婉婉一眼,拿起她的茶杯飲了一口。
夏婉婉有些不好意思,又重新給他倒了一杯茶後,才說道:“所以你這次就幹脆揭穿了我女兒身的身份?”
墨月故意氣程初涼的時候,夏婉婉就已經猜出來他想要做什麽了。
以程初涼那正經保守的性格,不知道還好,既是知道了她是女的,自然是絕對不可能再私下裏找她,怕是這一吓,直接把人吓跑了都是有的。
“如你所說,他早晚都是要入朝的。”
也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墨月才會幹脆透露了夏婉婉的身份,左右也是要知道的,又何必現在平白惹得自己難受。
他實在是不喜歡自己在和夏婉婉在一起的時候,旁邊還一直有個男人夏兄長夏兄短的。
“說到底,還是你心眼小而已。”
夏婉婉嘴上不客氣,眼神卻溫柔了下來。
雖然好像對程初涼不太地道,但夏婉婉還真的是覺得有些開心的,墨月的這種行爲,就好像他很在意自己一般。
墨月用扇子挑起了夏婉婉的下巴,“怎麽,還爲你的程兄心疼了?”
夏婉婉不怕死地點了點頭,“這倒還真有點,隻怕這次就把程兄給吓跑了。”
“無妨,馬上就是科舉了。”墨月不怎麽在意地說道。
夏婉婉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科舉?那,我們是不是要回宮了?”
墨月點頭,“再有個三五日吧,這次出來的時日不短了。”
就要,回宮了啊……
夏婉婉抿了抿嘴唇,大概是這幾日太開心了,她都要忘了,他們還要回宮了。
注意到夏婉婉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墨月笑道:“怎麽,沒玩夠?”
指尖重重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夏婉婉撇撇嘴,鼻子也皺了起來。
“那是當然的啊!”當然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