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讓震驚不已的小林子退到一邊,墨月笑道:“我倒不知婉婉何時變得這般小家子氣了。”
夏婉婉雙手抱胸,倒是灑脫的很,“我何時大方過了?”
墨月失笑,“好,既如此,那就把她交由你處置如何?”
夏婉婉眼睛一亮,“這可是你說的!”
“自然。”墨月點頭,“你想如何處置她呢?”
夏婉婉原本是很生氣的,得知墨月讓她去處置吳玉瑩也是開心的,隻是聽到墨月問她要怎麽處置吳玉瑩時,她反而猶豫了起來。
“嗯……先讓小林子去調查一下她的過往,看看她風評如何再說吧!”
夏婉婉思來想去,突然又覺得吳玉瑩其實也沒做什麽,或者說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若是僅僅因爲她喜歡墨月就随意處罰她的話,似乎又不太好。所以索性讓小林子先去調查一下再處置也不遲。
“心慈手軟。”墨月在心裏歎了一聲。
原本他就不認爲夏婉婉會有什麽處置的好辦法,此時見她連一個由頭都沒有說出來,雖然覺得她有些心慈手軟,但是也很明智地沒有說出來招惹夏婉婉。
“去查。”
吩咐了小林子一聲後,墨月才對夏婉婉說道:“我們先回。”
“好吧。”夏婉婉戀戀不舍地點頭。
左顧右盼地回到客棧,夏婉婉正想着把男裝換下來好好地梳洗一下,結果卻在客棧的大堂看到了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程初涼。
“程兄,你爲何會在這裏?”夏婉婉奇怪地看着程初涼問道。
隻見程初涼擡起頭來,表情十分的嚴肅,“夏兄,我有事要與你單獨談一談。”
“呃,現在?你不是要去赴友人之約嗎?”
夏婉婉覺得更奇怪了,怎麽才一會兒不見,程初涼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原本溫文爾雅的一個人現在卻表情認真的有些可怕。
“那邊我已經托人去了,改日定會親自道歉,隻是今日,我必要和夏兄懇談一番不可。”程初涼十分堅決地說道。
“呃……好吧,那程兄随我上樓吧。”
夏婉婉雖有些奇怪,但是見程初涼如此鄭重,也隻好答應了。
“等等!”
程初涼起身就要跟夏婉婉上樓,結果卻被墨月閃身攔住了。
“不知程兄到底有何事,可否先告知一二。”
“嶽兄不必擔心,隻是一些私事而已,況且在下選在這裏和夏兄談,也是在下的誠意。”程初涼态度難得強硬,絲毫不肯退讓。
夏婉婉也拉住了墨月勸道:“隻是談一些私事而已,不必這樣大驚小怪的。”
墨月無奈,隻好放程初涼和夏婉婉一同上樓了。
進了房間,夏婉婉原本不欲鎖門的,可是程初涼卻先一步主動關上了門。
“莫不是嶽兄已經對夏兄的監管嚴到如此地步,竟是連一丁點的私人空閑都沒有了嗎?”
程初涼此話一出,夏婉婉也不好再開門,隻好坐下給程初涼倒了一杯茶,“程兄的心情似是不太好,到底發生了何事,讓程兄這般焦急。”
“夏兄,我今日所說之事,與你有關。”程初涼連茶也不肯喝,隻盯着夏婉婉說道。
“哦?什麽?”看程初涼這幅樣子,夏婉婉倒真有些好奇了。
程初涼猛地站起身來,神情激動,“夏兄,我覺得你不應該再繼續這樣下去了,這樣不好!”
“啊?什麽不好?”
夏婉婉完全沒有搞清楚程初涼想要說什麽,反而被他的激動吓了一跳。
“就是……就是你和嶽兄,你再這樣下去,對你以後很不好。”
程初涼說的很猶豫,臉上一片糾結。
而夏婉婉的臉色也不太還好,輕飲了一口茶水,才緩緩說道:“程兄,我原以爲你不是那等世俗之人,不會介意此事,更何況斷袖在當朝也不算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吧!”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并不是反對你和嶽兄,我隻是覺得,夏兄你應該有自己的主見,心胸也要再豁達一些,不能因爲和嶽兄在一起了,就真的把自己當做一個女子……了……”
見夏婉婉誤會了,程初涼急忙想要解釋,隻是越說聲音越小,見夏婉婉臉色難看,更有些語無倫次了。
“我并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夏兄你還有大好的前途,我實在不忍心見你繼續這樣下去。和嶽兄在一起沒有什麽,但夏兄終歸是個男人,我是怕你迷失了自己。”
夏婉婉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她聽明白了,程初涼說了這麽多,其實就是一個意思。
她太娘娘腔,太不像男人了……
“夏兄,若是可以,還是改一改吧。”
看着程初涼苦口婆心的樣子,夏婉婉隻覺得啼笑皆非,無言以對。
“這,怕是不好改啊!”
夏婉婉苦笑連連,搖頭扶額,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程初涼。
隻是夏婉婉的這番舉動卻是讓程初涼又誤會了,以爲夏婉婉也清楚自己身上的問題,隻是時間太久,感情太深,不好更改而已。
“夏兄,有道是有志者事竟成,嶽兄對你也是有感情的,若是有他協助,想來也是不難的。”
夏婉婉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看着程初涼用那麽認真的表情說出這番話,撲在桌上就笑了起來,什麽形象也顧不得了。
“程兄啊程兄,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若要我改,還是先改改你那迂見的腦袋吧!”
夏婉婉也是搞不懂程初涼的腦回路,既已發現了她的行爲不對,爲什麽就沒想過她可能是個女子呢?難道真的是當局者迷?
“夏兄,你這是何意?”
程初涼被夏婉婉笑得莫名其妙,見她這麽說更有一些惱意,他可是真心誠意地再爲他着想啊!
夏婉婉連忙擺手,隻是臉上的笑意還是有些忍不住。“我沒有取笑程兄的意思,隻是該怎麽說呢,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這真的是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