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瑩兩個眼睛都發亮了,此時的她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隻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輸給夏婉婉這個讨厭的“男人”了。
眼看着夏婉婉就要踩上那顆珍珠了,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隻見墨月指尖微微一動,一粒碎銀子破空而去,直接将那顆珍珠給撞到了一旁。
隻不過夏婉婉并沒有看到這一幕,在踩到地上的時候她沒有感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沒有來得及多想,她順手就将箭矢投了出去。
聽到箭頭撞擊壺底的聲音,夏婉婉知道,她赢了。
圍觀的人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他們隻看到了一個之前一根箭矢都投不進的笨蛋,現在竟然擊敗了之前信誓旦旦說能夠百發百中的人,完成了絕對反擊。
這種具有強烈沖擊性的場面正是,百姓們所喜聞樂見的。
“好!”
叫好聲和鼓掌聲響成一片,夏婉婉微笑的樣子和吳玉瑩慘白的臉色更是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勝負已出,姑娘可願意願賭服輸?”夏婉婉直直地看向吳玉瑩,絲毫不給她退縮的機會。
“我……”
吳玉瑩咬緊嘴唇,進退維谷,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會輸,當時一時激動用那藏書做了賭注,現在輸了才反應過來,這書原并不是她的。
“怎麽,姑娘這是不願意了?”夏婉婉雙手抱胸,臉色也冷了下來。
因着吳家在邊城财大勢大,所以盡管吳玉瑩是個女子,但作風卻并不是很好,此時周圍的人見她落了下風,便立刻跟着夏婉婉也聲讨起她來。
“就是啊,東西可是你自己拿出來的,這會兒舍不得了,早幹嘛去了!”
“就算是女人,也該懂得願賭服輸的道理呀!”
眼看站在夏婉婉那邊的人越來越多,吳玉瑩又氣又急,偏偏又說不出什麽辯解的話來,隻好掐着身邊的小翠出氣。
就在所有人都一邊倒的聲讨吳玉瑩的時候,程初涼突然站出來說道:“夏兄,陶老的藏書是十分珍貴的,這樣會不會太過兒戲了一點。”
夏婉婉萬萬沒有想到,程初涼竟然會替吳玉瑩說話,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而程初涼一站出來,吳玉瑩立刻像是得到了什麽武器一般,可憐兮兮地說道:“是啊,陶老的藏書這麽珍貴,這樣确實太過草率了,更何況這賭局原也是你提出來的。”
呦!這小丫頭現在是想說她故意設局騙她的書嗎?
夏婉婉冷笑一聲,看着吳玉瑩的眼神也不在溫和,“這位姑娘,首先,這書是你自己拿出來當做獎品的,其次,賭局雖是我提出的,但也是你自己答應的,在場的人都可以爲在下作證,我可沒有逼你!”
雖說她的目的的确是那本書,但那也是吳玉瑩有歪心思在前,她想用這本書來讨好墨月,現在書被自己赢來了,她覺得自己人财兩失就想反悔了,這世上哪有這麽簡單的道理?
更何況,聽吳玉瑩最開始的意思,這本書原也是要獻給墨月的,雖說現在拐了個彎,但也殊途同歸了不是?
“話雖如此,但是,但是……”吳玉瑩被夏婉婉逼的啞口無言,便楚楚可憐地看向了程初涼。
程初涼不知這底下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再加上他知道這是夏婉婉有意激吳玉瑩的,所以覺得有些不夠光明磊落。
程初涼還想再勸幾句,結果卻被墨月打斷了,“這是夏晚和這位姑娘的事情,程兄還是莫要多管了。”
“這……”
程初涼還有些猶豫,但在觸及墨月如深海般的眼神的時候,那些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了,程初涼皺眉,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在墨月身上感到這麽沉重的威壓了。
眼見程初涼也不頂用了,吳玉瑩在心中暗罵了一聲沒用,剛想把眼神投向墨月,就見夏婉婉突然拿出了什麽東西在指尖把玩。
吳玉瑩定睛一看,不是她方才故意丢出去的珍珠又是什麽!
他什麽時候撿到那顆珍珠的,難道他不是運氣好,而是發現了自己的小動作,所以才沒有摔倒的?
把玩着手裏的珍珠,夏婉婉眼神冰冷,她倒是沒想到吳玉瑩竟然會用出這麽下作的手段來,若是她老老實實的認輸也就罷了,自己也并不是非要那本書不可。
就如她剛剛所想的那樣,這本書早晚都是要獻給墨月的,她并不着急。
隻可惜吳玉瑩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那就怪不得她了,這本書她今天還非拿到不可了!
猶如被一條毒蛇纏住了身子,吳玉瑩一下子僵在了那裏,她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善了了。
本來就是她理虧,夏婉婉手裏又有自己陷害她的證據,她根本沒有任何反擊的餘地。
更何況夏婉婉的眼神告訴了她,如果她再敢多說一句,夏婉婉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抖摟出來。
“……公子說的對,願賭服輸,這本書歸你了。”吳玉瑩咬緊了牙齒,強忍着不甘說道。
“如此,那便多謝姑娘割愛了。嶽兄,程兄,我們走吧。”
夏婉婉微微一笑,也不多說什麽,拿了木盒便招呼墨月和程初涼離開。
吳玉瑩沒想到夏婉婉竟然走得這麽幹脆,本想要叫住他們三人問問底細,可又怕打草驚蛇,隻好放他們離開了。
不過隻要他們在這邊城一日,這書就不算是離了他們吳家。而且隻要過了今日,就算她手裏拿着那顆珍珠也算不得什麽事了。
吳玉瑩也算是想明白了,夏婉婉哪裏是不會投壺,根本是從一開始就故意戲耍她,想要看她笑話,扮豬吃老虎罷了。
吳玉瑩冷笑,等着吧,今天這事可還不算完呢!
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圍看熱鬧的人,吳玉瑩扭頭就要離開,結果卻突然被人攔住了。“姑娘可是吳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