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何意?”到底還是夏婉婉最先沉不住氣,回頭問道。
“如今南水北調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相信你們有些見識的話就該知道,接下來皇上一定會大興水利。若是誰能在這個時候呈上一本陶老的藏書,那必定是會得到陛下的青眼的!”
見他們果然也對此感興趣,吳玉瑩的底氣立刻足了起來。
陶老?夏婉婉心中剛一疑惑,腦海中就自然蹦出了一張詞條。
陶正先,傳聞中人物,生卒年不詳,前朝工部尚書曾偶然得到一本他的手記,并以此建造出了大墨朝最堅固的堤壩,當世水利第一人。
哇,好厲害的樣子,怪不得那個女人這麽得意,夏婉婉撇嘴,不過他們現在好像真的很需要這本書。
夏婉婉看向了墨月,卻見墨月也正在看她。
“你做主。”不等夏婉婉開口問,墨月率先說道。
聽到墨月竟然把這麽大的事情交給夏婉婉做決定,吳玉瑩更不滿了,隻不過爲了墨月,她還是暫且忍一忍吧。
“吳小姐,我們準備的獎品可并沒有這一項啊。”
那管事的顯然也知道吳玉瑩是誰,所以也沒有大聲質問,而是走到她身邊小聲地問道。
“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你不要多嘴!”吳玉瑩狠狠地剜了管事的一眼後,轉頭催促道:“你們考慮好了沒有,這個機會要是錯過了,就不一定會有下一次了。”
夏婉婉眼尖,早便看到了吳玉瑩和管事的之間的交流,此時見她催促,便問管事的道:“第一名的獎品當真是陶老的藏書?”
“這……是的。”管事的猶豫地看了吳玉瑩一眼,到底還是應了下來。
“那既如此,我與嶽兄在參加一次便是,我記得并沒有一人隻準參加一次的規則,又何以勞動這位姑娘呢?”夏婉婉看着吳玉瑩笑道。
她這麽說,一方面是爲了故意氣氣吳玉瑩,一方面也是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這本書。
吳玉瑩顯然沒料到夏婉婉有這一招,她大話都已經說出去了,若是由夏婉婉和墨月參加,那她不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嗎?不行,絕對不可以!
看着夏婉婉,吳玉瑩傲慢地說道:“因爲這第一名的獎品是由我提供的,規矩自然是由我說的算,若是你們不敢就算了!”
呦,激将法啊,夏婉婉在心中暗笑,就這點兒水平,還敢激她。
“哦?你提供的啊……”夏婉婉眉心微蹙,語氣帶着隐隐的不屑,“懷疑”地看着吳玉瑩,一副不相信她能拿出來這麽珍貴的東西一樣。
“你!哼,小翠,把東西拿出來給他們看看!”吳玉瑩顯然沒有夏婉婉的道行高,不過是一句話,她就忍不住了。
“小姐,這是少爺……”
“你閉嘴,快把東西拿出來,有什麽事情自然由我負責!”
小翠剛低聲勸了兩句,就被吳玉瑩不耐煩地打斷了,無奈隻好把懷裏一直捧着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在吳玉瑩的示意下,還打開了盒子。
夏婉婉上前瞧了兩眼,沒看出什麽所以然來。不過從墨月那略帶震驚的眼神中,夏婉婉知道,那本線編的,連封皮都沒有的書,多半是真的。
“如何?”吳玉瑩擡高了下巴說道。
夏婉婉聳肩,“我倒是無所謂了,不過就是有些不明白姑娘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罷了。”
“你什麽意思?若是不想讓我和這位公子一起投壺就直說,何必這樣拐彎抹角的。”吳玉瑩以爲夏婉婉是想要阻止她和墨月,語氣很是不耐。
“不不不,在下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方才你說你的投壺技巧很好,不知是不是能夠百發百中呢?”夏婉婉笑眯眯地問道。
“自是可以!”吳玉瑩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也就是說,隻要你跟嶽兄一起比賽,你就肯定會拿第一喽!”夏婉婉挑眉,嘴角勾起了一抹壞笑。
其實夏婉婉的話說到這裏,已經有很多人反應過來她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麽了,隻可惜吳玉瑩當局者迷,被夏婉婉氣得不輕,此時聽她這麽說,下意識便以爲夏婉婉是在服軟,還在那裏自鳴得意。
“當然,我可不是某些人,連一支箭都投不進。”
這下不要說夏婉婉了,連周圍那些偷笑的人都忍不住了,吳玉瑩就是再遲鈍,也發現不對勁了。
“那你幹脆把書送給人家不就好了,還比什麽呀!”
果然,不等夏婉婉開口,已經有圍觀的群衆幫她把話給說了出來。
吳玉瑩被說的難堪,對着剛才說話的人大吼,“你,關你什麽事啊,要你多管閑事!”
隻是她越是氣急敗壞,周圍的人就笑的越大聲,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雖然性子嚣張了一點兒,但臉皮還是薄的。
見吳玉瑩眼眶都紅了,夏婉婉也沒有太過分,清了清嗓子之後站了出來,“話也不能這麽說,規矩總是不能破的,不過爲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事情,這位姑娘,不如我們來比一場吧。”
“比什麽?”吳玉瑩還有些傻傻地沒反應過來。
夏婉婉笑了,之前鋪墊了那麽久,爲的可就是她這一句爲什麽。
夏婉婉指着面前的投壺,“就比投壺,我和嶽兄一組,你也找人一組,每人二十支箭,誰投中的多誰就赢,投空一支就罰酒一杯,如何?”
吳玉瑩當然是不願意的,隻是現在這個局面,如果她拒絕,等待她的就會是更多的嘲笑。隻是她也不甘心就這樣被夏婉婉牽着鼻子走,所以有些不懷好意地問道:“那賭注呢?”
“姑娘嘛,自然就是這本書了,至于在下嘛,就要看姑娘你要什麽賭注了。”夏婉婉氣定神閑地說道。
吳玉瑩面上立刻就是一喜,隻不過說不來的話可就不那麽讓人開心了。“好,這可是你說的,如果你輸了,我要你給我下跪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