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開始的莫名其妙的冷戰,也順理成章地結束了。
墨月不再有意無意地爲難夏婉婉,而夏婉婉也不再面上柔順,心裏卻在努力隔開她和墨月之間的距離。
隻不過兩人卻并沒有恢複成剛離開皇宮時的情況。
夏婉婉想了好久,毫無疑問的,她動心了。
在墨月救她之前,她就已經動心了。
可是墨月不是别人,他是皇帝,這裏也不是思想開放的現代,而是封建保守的古代。
她是皇後,可是除了她之外,墨月還有更多的妃嫔。甚至在她出現以前,墨月根本就不喜歡這個皇後。
夏婉婉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她隻能讓自己變得更柔順一些,就像墨月希望的那樣。
不過其實以她現在的情況,她就是想活泛也活泛不起來了。
夏婉婉的這個原身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大家閨秀,從小金嬌玉貴,何曾遇到過這這種事情。
不說被磕傷的肩膀和還時不時暈眩的大腦,光手臂,手腕還有脖頸上的青紫,就讓夏婉婉看起來凄慘不已。
這兩日來,墨月根本就不允許夏婉婉下床,連吃飯都是在床上擺了一張小桌子,由夏冬伺候着吃的。
夏婉婉抗議了幾次,不過都被墨月給鎮壓了。
其實夏婉婉自己清楚,她應該就是一點輕微的腦震蕩,除了肩膀上的傷重一點之外,其他的青紫隻是看起來嚴重而已。
不過墨月硬要她卧床休息,她也不想違逆墨月,所以也就乖乖躺在床上養傷了。
“這是夏冬炖的蓮藕排骨湯,喝一點吧。”
墨月一手端着湯盅,一手拿着瓷勺,看樣子是打算親自喂夏婉婉喝。
夏婉婉微微後仰了一下,“陛下,我可以自己來。”
讓夏冬喂也就算了,墨月喂算是怎麽回事啊。
“喝。”墨月拿着勺子的手絲毫不肯退讓。
夏婉婉無奈,隻好輕輕含住勺子,将排骨湯喝了進去。
墨月喂了兩下,目光就不自覺地便落在了夏婉婉那還帶着些許蒼白的唇瓣,一下一下,輕輕抿掉勺子裏的湯。
那目不斜視認真喝湯的樣子,倒真有幾分乖巧可愛。
直喝了小半盅的湯,墨月才停了下來,然後拿了桌上的錦帕遞給夏婉婉。
“多謝陛下。”
用錦帕拭了一下唇瓣,哪怕不能下床行禮,夏婉婉也還是彎了一下身。
規矩禮數半點不錯,也讓墨月的那點旖旎心思瞬間就消散了。
定定地看了夏婉婉半晌,墨月松口了,“若是你想下床走走的話,可以讓夏冬陪着你。”
夏婉婉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窗外,卻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大夫說我不可以胡亂走動。”
墨月皺眉,“我說可以。”
夏婉婉笑了笑,再次說道:“真的不用了,多謝陛下的好意,臣妾這樣就很好。”
她知道墨月是爲了她好,所以才不讓她下床走動,之所以那樣說,也不過是擔心她在屋裏太悶了。
如果可以的話,墨月還是希望她能夠老實地待在床上休息。
的确,夏婉婉确實猜對了墨月的心思,可惜卻并沒有猜對墨月的心情。
看着這樣溫順聽話的夏婉婉,墨月覺得心裏更煩悶了。
這樣的夏婉婉讓他無從下手,因爲她是真的聽話,并不是在和他賭氣。
這時,小李子敲門進來,先是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夏婉婉,然後才附在墨月耳邊輕聲說道:“陛下,程初涼來了。”
一聽到程初涼這三個字,墨月就不自覺地蹙眉。說到底,如果不是程初涼的話,他和夏婉婉之間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可是,看着發呆的夏婉婉,也許她會希望看到程初涼。
“讓他進來吧。”
墨月讓夏冬扶着夏婉婉去了外間,自己則離開了房間,眼不見爲淨。
夏婉婉原本以爲來的人是京城裏送奏折的,直到被夏冬換上了男裝,就在她還不明所以的時候,竟然在外間看到了程初涼。
“你怎麽會在這裏?”
夏婉婉驚訝不已,墨月竟然會同意讓她和程初涼見面!
“自是有事與夏兄相商,隻是夏兄這胳膊又是怎麽回事?”
程初涼詫異,剛想要上前看看夏婉婉的肩膀,卻被夏婉婉一閃身躲開了。程初涼伸出去的手就那樣僵在了那裏,兩個人都有些尴尬。
夏婉婉幹咳了兩聲,不自在地說道:“一點兒小傷而已,程兄不必挂念。方才你說有事與我相商,究竟是何事?”
程初涼收回了手,面色很快恢複如常,說道:“前幾日的鴛鴦會,夏兄應該也有聽說有人的花燈成功飄到了對岸吧。”
夏婉婉下意識回避了程初涼地眼神,他可是知道自己和墨月的“斷袖”關系的,花燈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他比較好。
“的确有所耳聞,怎麽了嗎?”夏婉婉雖有些心虛,但也确實好奇,鴛鴦會都過去好幾天了,程初涼爲什麽又提起花燈的事情了呢?
“是這樣的,鴛鴦會是邊城自古以來的盛會,如果有人的花燈成功飄到對岸,邊城的富豪之家就會聯合舉辦一個花會,邀請花燈成功之人。隻是今年不知怎麽回事,花會的時間都要過了,卻遲遲不見那放花燈之人。夏兄可知是爲何嗎?”
程初涼笑着看向夏婉婉,顯然是已經猜到,那放花燈之人就是夏婉婉了。
夏婉婉苦笑,“程兄既是聰慧,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聞言,程初涼笑了笑,也不再糾結此事,而是繼續聊起了鴛鴦會。
“鴛鴦會在邊城地位特殊,一旦花燈成功飄過對岸,除非一方無意,不然就是雙方父母都無權阻止。而很多原本無意的人家,也會因爲這個好兆頭而同意婚事。”
夏婉婉倒是真的不知道鴛鴦會在邊城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影響力,隻是程初涼專門跑來跟她說這件事情又是爲什麽呢?
“确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