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們把東市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找到夏婉婉。
時間拖得越久,墨月心中的不安就越甚,他甚至忍不住開始後悔,之前爲什麽要和夏婉婉生氣,不然也不會弄丢了她。
原本小林子見墨月太着急,還會安慰他說夏婉婉也許隻是迷了路,或者貪玩忘了時間。
可是眼看時間越來越久,小林子也就噤若寒蟬,再不敢在墨月耳邊胡亂安慰了。
“還是沒有消息嗎?”
“回陛下,沒有。”
每個侍衛告訴墨月的都是同樣的答案。
第一次,墨月竟然明白了恐慌是什麽感覺。
看着人來人往的大街,墨月茫然無措。
“漂亮吧,要不說我有本事呢!就是可惜了那塊玉佩了。”
“知足吧,那是人家懶得理會你,不然買得起瑞玉閣的簪子的人家會沒有本事收拾你!”
“你,你就是嫉妒!”
瑞玉閣,簪子,玉佩!
電光火石之間,墨月似乎抓住了很重要的東西。
“站住!”
墨月一揮手,那兩個還沒有來得及走遠的婦人就被侍衛攔了下來。
果然是夏婉婉今天早上買的那隻玉簪!
墨月劈手将玉簪從那婦人的頭上拔了下來,睚眦欲裂地怒視着她,“這玉簪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那婦人雖說潑辣了些,但到底沒有見過什麽大世面,何曾見過這種陣勢,當下就腿軟了。
“這這這,這是人家賠給我的!”農婦抓緊了妯娌的手,站都站不穩了。
“是誰,男的女的,都給我說清楚了!”
因爲情緒太過激動,墨月手上沒了分寸,玉簪“咔啪”一聲就被他攥成了兩半。
“是,是個男的,個子比我高一些,長得也挺俊秀的。”
那農婦連說帶比劃,生怕自己說的不清楚了,墨月會不滿意。
墨月眉頭緊皺,單靠這一點,甚至連那個人是不是夏婉婉都無法确定。
對了,還有玉佩!
“那玉佩是怎麽回事?還有她當時去了哪個方向!”墨月急切地問道。
如果連玉佩也對了的話,那那個人肯定就是夏婉婉不會錯了。
“那人撞了我,本來說要賠償我的,但是我看那塊玉佩又透又亮,還雕着我看不懂的畫兒,一看就名貴的很,我沒敢要,所以他就給了我那隻玉簪。還有,我記得他當時是朝着西北方向去的。”
農婦一通颠倒黑白,然後連忙指了指方向,就怕墨月會繼續問她得到玉簪的過程。
墨月如何能不知道那塊玉佩是夏家信物,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就送出去。
玉佩的事,這農婦八成是在說謊,但其他的事情就有待考證了。
不過依照那農婦的叙述,夏婉婉當時還有心思與她周旋,那應該沒有遇到意外。
也許最開始的時候,她就是單純地迷了路而已。
墨月仔細地思考着這整件事情的脈絡,一定有什麽線索被他忽略了。
“她當時撞到你的地方是不是鬧市,你是不是就是因爲看到了那塊玉佩,所以才起了訛詐的心思!”
一道精光閃過,墨月終于明白了這件事情最重要的關節,那塊玉佩!
這裏魚龍混雜,夏婉婉又柔弱的很,一個農婦都敢訛詐她,難保當時不會有其他人起了同樣的心思。
看那農婦一臉怯懦不敢說話的樣子,墨月還有什麽不清楚的。
“把她先看守起來,然後去找朋來客棧方圓五裏的所有隐蔽小巷,一有婉婉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是!”
不過瞬間,那些領命的侍衛便如疾風一般,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而與此同時,夏婉婉卻正面臨着身份暴露的危險。
“都讓你等等了,你還跑什麽?”
随着如惡鬼一般的話語,迎接夏婉婉的,是肩膀傳來的劇痛。
那男人一把将夏婉婉按在了牆上,一隻手還不老實地在她的臉上摸了兩把。
“我已經把玉佩給你們了,而且雖然我不是女子,但你這樣行徑,恐怕也于理不合吧!”夏婉婉強忍着疼痛和恐慌說道。
“于理不合?哈哈哈,我們弟兄兩個難道還在乎這個嗎?”
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那兩個男人笑的前俯後仰,其中一個還故意又摸了一把夏婉婉的臉。
“呦!還真的跟你說的一樣,這慫貨的臉蛋還真的是夠嫩的,比春華院裏的姑娘都好。”
“是吧,可惜了了,竟然是個男的,這要是個女的多好。”
兩個人就這樣當着夏婉婉的面就談論了起來,直聽的夏婉婉心裏發顫,後背都被汗濕了。
不自覺地攏了攏衣服,她再次慶幸,幸虧她換了男裝。
“你們不是已經答應讓我走了嗎?這又是做什麽。”夏婉婉故作鎮定地說道。
她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顯得太軟弱,不然這兩個地痞一定會更過分。
“沒什麽,不過是看你的發冠挺漂亮的。”
那男人看着夏婉婉的發冠,眼睛裏再次流露出了貪婪之色。
竟然是又看上了她的發冠,夏婉婉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心就又提了上去。
其實把發冠給他們也不值什麽,她擔心的是,一旦摘了發冠,這兩個男人會不會看出她的身份來。
畢竟就算她裝得再像,男人和女人終究還是不一樣,他們已經起疑了,若是再看到她披頭散發的模樣,難保不會發現。
“這樣吧,發冠可以給你們,但是我們必須出了小巷。你們也不用怕我逃跑,我的玉佩都給了你們,不至于爲了一個發冠再橫生枝節。”
夏婉婉抿緊嘴唇,腦子轉的飛快,總算是在那兩個男人蠢蠢欲動之前想到了辦法。
隻要到了巷子外面,就算沒有人救她,但外面人多,萬一被發現了身份,她逃跑起來也更容易一些。
“好啊。”
那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倒也答應的爽快。
看着他們古怪的眼神,夏婉婉隐隐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