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他們原本的計劃中,本來是不會這麽早到邊城的。
“緣之一字,果然妙不可言。”夏婉婉忍不住感歎道。
“是啊。”
程初涼點頭,一副十分贊同的樣子,“原本我也隻是試試,并沒有十分把握。現在看來,我注定要與兄台做一場朋友了。”
“既是緣分到了,那想來我也沒有辦法拒絕了。”
夏婉婉搖頭,故做無奈的樣子,隻是話才剛說出口,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程初涼也跟着笑了起來,隻覺得夏婉婉果然率真有趣,“如此,這次兄台能告知姓名了嗎?”
“在回答你之前,程兄是否可以告訴我們,你爲什麽要在這裏等我們。”墨月攔住了夏婉婉審視着程初涼說道。
見夏婉婉竟然就這麽相信了程初涼的話,并迅速成兄道弟了起來,墨月不淡定了。
以墨月的氣勢,程初涼竟然現在才注意到了他,也算是奇人一枚了。
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墨月和夏婉婉之間的“尴尬”關系。程初涼倒也淡定,絲毫後沒有異樣神色,而是大大方方的解釋了起來。
“說來也愧疚,枉我苦讀聖賢書數十載,卻從未理解這世間真正的大道,兄台當真稱得上是我的良師益友了。”
“嗯……我也不懂啊!”
夏婉婉低頭認真地沉思了片刻,覺得自己是真的沒有聽懂程初涼在說些什麽。
“哈哈哈!兄台果真是率性之人,若不是有這份氣度心胸,又何以會說出那番話來。”
程初涼突然大笑了幾聲,似是極其開心的樣子。
所以,她到底說了什麽話,引來了程初涼這麽大的贊譽,還專程在這裏等她。
夏婉婉無奈,隻好去看墨月,希望他能給自己一些提示,隻可惜墨月現在正在氣頭上,故意忽略了夏婉婉的眼神。
夏婉婉不懂,墨月卻是聽明白了。雖不知知道具體緣由,但多半是因爲那天和趙本奕的沖突。
墨月暗氣,夏婉婉這個家夥最可惡的地方就是喜歡招蜂引蝶,偏偏還不自知!
“程兄,我是個俗人,若真想與我做朋友,還是直接一點比較好。”
夏婉婉求助墨月無果,隻好委婉地告訴程初涼,她沒有聽懂。
程初涼失笑,“其實是那日,你和趙兄辯駁給了我很大的感觸。正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雖從未反駁過南水北調之事,但心志卻并不堅硬。直到那日在悅陽酒樓聽到你對趙兄說的話,我才恍然大悟。終究是我太過狹隘了。”
說到最後,程初涼感慨不已。
“程兄謬贊了,不過順口胡謅的幾句話而已,不值當程兄如此放在心上。”
夏婉婉沒有想到,不過是自己一時的意氣之言,程初涼竟然如此放在心上。
其實在她自己心裏,夏婉婉一直覺得自己那天其實比趙本奕還要有纨绔子弟的氣質。
不過說到趙本奕,若是程初涼知道自己一行人之所以會提前到達邊城,正是因爲處置了趙本奕的話,真不知道他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兄台自謙了,隻是我既已解釋清楚,兄台是否可以告知姓名了呢?既是朋友,兄台兄台的稱呼,總是不妥。”
程初涼看向了墨月,顯然知道在他們兩人中,墨月才是占據主導權的那個人。
“嶽默。”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墨月也不好再推脫。因着墨在大墨朝是皇姓,隻有皇氏宗族才能用,所以墨月就把自己的名字給颠倒了一下用作化名。
相比之墨月,夏婉婉倒是真的開心,畢竟在這個異世界裏,遇到一個如此贊同自己三觀的人,夏婉婉實在沒有辦法不在意。
“我叫夏晚。”見墨月同意了,夏婉婉也就不再顧忌了。
事實上,墨月和夏婉婉原本是以夫妻的名義出行的,隻是後來夏婉婉硬要女扮男裝,便變成了兄弟,姓氏自然也是一樣的。
可誰知陰差陽錯之下,他們竟又成了一對“斷袖”。
如此一來,夏婉婉便不好再用之前和墨月商量好的化名,隻好把自己的名字略微改動了一下。
“嶽兄,夏兄,今日得以結識兩位朋友,實是在下的福分啊!前……”
“今日天色已晚,不若他日再聚。”
程初涼想要共同遊玩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墨月打斷了。
說是嶽兄夏兄,墨月又如何看不出程初涼真正想要結識其實隻有夏婉婉一人。
此時見他還要同遊,墨月如何能如他的意。
程初涼眉頭微皺,雖說現在天色确實已經晚了,但是因爲正值廟會,所以街上的人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還更多了起來。嶽兄說這話,可是實打實的逐客令了。
見墨月面色不善,夏婉婉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順着他的意思說道:“今日确實不方便,左右我們還要在邊城呆幾日,明日再遊吧。”
注意到他們身後夏冬手裏的花燈,程初涼“明白”了,“如此,那我便不打擾了,鴛鴦湖就在前面不遠處,聽說在子時放燈,花燈會更靈驗一些。”
“多謝。”
見程初涼誤會了,夏婉婉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有多做解釋。
看着夏婉婉和墨月離去,程初涼忍不住再次感慨,“夏兄果然坦蕩。”
如今雖然民風開化,龍陽之好也被視爲風雅之事,但到底還是少數,如夏婉婉這般“光明正大”的,就更是少中之少了。
“我們去放花燈吧!”
夏婉婉哪裏知道自己和程初涼之間又多了一個美妙的誤會,她現在一心隻想去那個鴛鴦湖看一看。
“不去。”墨月強忍住打掉花燈的欲望,冷冰冰地說道。
“诶?爲什麽?”
夏婉婉看着墨月,爲什麽從剛剛開始,她就覺得墨月哪裏不太對勁。
看着夏婉婉無辜清亮的眼神,墨月隻覺得自己心裏一股郁氣無處可散,想要發火,卻知道自己莫名其妙,隻好不悅地說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夏婉婉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後瞬間慘叫出聲,怪不得程初涼離開時會是那副表情,她都說了些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