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雖然百姓們的關注點又集中到了南水北調上,說的也更靠譜了一些,但夏婉婉卻沒有之前的好心情了。
眼看墨月的表情越來越不耐,夏婉婉擡頭看了一眼天色,打斷了那些讨論的越來越熱烈的人們。
“好了,時間已經到了。看到大家這麽捧場,在下感激不盡。從今天的事情看來,大家也都是十分睿智的,決不像外面說的那樣愚昧。”
夏婉婉先是誇贊了一番,将他們不甘的情緒穩定下來,然後才進入了重點。
“今日聽了大家這一番分析,在下更認定了南水北調是一項好計劃。畢竟這些好處都是實打實的,也是由大家自己想出來的。想來到了以後實施的時候,大家也絕對不會像别人一樣,三言兩語就被人欺騙,覺得這是一件勞民傷财的壞事。”
夏婉婉盡可能地把功勞都分出去,然後将所有人的說法都進行了一個總結。
反正總而言之,就是給他們灌輸一種南水北調是一件很正确的好事的觀念。
“是誰在這裏妖言惑衆!”
正當夏婉婉說的差不多了,準備散場後好好哄哄墨月的時候,卻見一隊官兵突然沖進了酒樓裏,将夏婉婉和墨月團團圍了起來。
墨月登時大怒,也不管是什麽樣的情況,直接踹到官兵,把夏婉婉拽到了自己的身後。
直到握住了夏婉婉的手腕,墨月才略微平靜,怒視着帶兵而來的縣令不說話。
夏婉婉心頭一暖,墨月下意識保護她的動作,讓她有一種被珍視的感覺。
“大膽,你們是什麽人,也敢攔我們!”小林子大聲地訓斥道。
趙本奕瞥了小林子一眼,明顯是看不起他,隻得意地看着夏婉婉和墨月說道:“你們這兩個惡心的斷袖,我們又見面了。”
“是你!”夏婉婉這才認出眼前的人是誰。
趙本奕獰笑,咬牙切齒地說道:“對,就是我,你不是說我有罪,要斷我的科舉之路嗎?我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進大牢!”
“你想抓我們?憑什麽!”
夏婉婉這下算是明白趙本奕想要幹什麽了,隻是想抓他們,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哈!憑什麽?”
趙本奕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大笑了兩聲後指着身邊的胖縣令罵道:“你是瞎嗎?沒有看到這位是誰嗎?”
“就算他是縣令又如何,我們又沒有犯錯,憑什麽抓我們?”夏婉婉怒道。
趙本奕冷哼了一聲,剛想再說什麽,卻被身旁那個胖縣令給攔住了。
隻見那個胖縣令擺了擺手,那些官兵立刻會意,将酒樓裏的人往外趕。
眼看是想要私下裏處置墨月和夏婉婉一行人,然後再随便安排一個罪名。
隻可惜,若他們早一些來還好,現在他們再想趕人,卻是不容易了。
畢竟,他們的金子還在夏婉婉的手裏。
“诶诶诶,你們推我幹什麽呀!”
“我們還在吃飯,付了錢的,你憑什麽趕我們出去!”
更甚者,還有直接開口問夏婉婉要金子的,隻不過立刻就被旁邊的人給壓了下去,都怕被占了便宜。
若是往常隻有幾個人,那縣令還可以不管不顧地直接趕人出去。可現在酒樓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又沒有正當的理由,倒不好真的太強硬。
一旁的趙本奕讀過書,到底機靈一點,站在那裏大聲喊道:“衙門辦案,你們這些人還不趕快回避!”
“辦案又怎麽了,你們審案都讓看了,辦案爲什麽不讓看。”
“就是啊,人家好好的在這裏說書,你們進來就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趙本奕原本以爲,他搬出衙門辦案這個理由,這些屁民就會吓得屁滾尿流地溜走。
可沒想到那些人不但沒有離開,反而叫得更大聲了。
開玩笑,法不責衆這個道理,就是普通老百姓也是懂的,他們現在這麽多人,就算是縣太老爺也不敢把他們都抓走。
“本官剛剛接到舉報,說有人在這裏妖言惑衆,散播流言,現在要帶他們回去審問。誰要是再敢阻攔,那就一同帶回去。”
那縣令挺了挺大肚子,縷着胡須,故作威嚴地說道。
縣令積威甚重,說話到底是比趙本奕這個書生強一點的,百姓們雖然還是不願意走,但也不敢再吵鬧得太過分了。
夏婉婉怒了,瞪着縣令說道:“我怎麽妖言惑衆,散播流言了,就算你是縣令,也不能這麽信口雌黃吧!”
縣令瞥了一眼旁邊桌子上的金子,然後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正是因爲不清楚,所以才要帶你們回去詢問,帶走!”
縣令手一揮,随着的官兵也不再客氣,紛紛拔出了刀來。
周圍的百姓見狀,立刻驚叫着向後退去。
眼看着那些官兵向墨月和夏婉婉走過來,那些侍衛不用吩咐就擋在了他們的面前,因爲沒有墨月的吩咐,所以刀劍也隻是半出鞘,然而就是這樣,氣勢也比那些官兵強上數倍。
那縣令沒有想到墨月竟然敢反抗,連忙往後避了避,指着墨月怒道:“你竟敢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墨月冷笑,看着縣令的眼神如同在看着一具屍體,寒氣森森。
縣令心中猛然一抖,隻覺着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當了縣令這麽多年,作威作福慣了,何時曾被别人一個眼神就吓得心裏發顫。
難不成這人背後有靠山?
縣令還沒來得及不做思考就聽趙本奕狂喜道:“大人,這下有罪名了,還不快把人抓起來。”
他現在已經完全可以想象墨月和夏婉婉被押入大牢折磨的慘狀了。
想到桌子上那足足五十兩的黃金,還有趙本奕許給他的好處,縣令索性心一橫,對官兵喊道:“還在愣着幹什麽?還不快把人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