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婉愣了,她剛剛聽到了什麽?斷袖?誰?她嗎?
“你們兩個斷袖,光天化日就在這裏勾勾搭搭的,竟然還有臉來教訓我,真是令人作嘔!”
“你說什麽,你說誰……哎呦!”
夏婉婉氣急,回頭就想要教訓趙本奕,結果卻忘了她的一隻腳已經邁了出去,猛的回身卻忘了邁門檻。
墨月本來就站在夏婉婉身後,原本是想去扶她的,結果因爲夏婉婉的動作太猛,他才剛伸出手,就被夏婉婉給撲到了。
四目相對間,似乎周圍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彼此的呼吸相互交錯,連眼神也定在了彼此的身上,那深邃的眼神猶如汪洋大海,夏婉婉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要被吸進去了。
而夏婉婉那近乎癡迷的眼神,也讓墨月忍不住失了神。
兩人就這麽看着,連氣氛都變得暧昧了。
隻是他們不知道他們現在的行爲,給周圍的人帶來了多麽大的沖擊。
見此情景,趙本奕所有的害怕立刻被狂喜代替。
方才墨月回頭看他,趙本奕下意識就想躲,卻不想夏婉婉突然被絆了一下,墨月幫扶不及,兩人便都倒在了地上,姿态很是不雅。
哪怕知道這隻是一個巧合,趙本奕還是捂着流血的鼻子,颠倒黑白。
“哼!衆矚目睽,大庭廣衆之下你們都敢如此不檢點,可見你們人品如何!”
暧昧的氣氛瞬間被打破,夏婉婉連忙從墨月的身上站了起來,眼睛都不敢直視墨月。
反觀墨月,倒是一副不怎麽在意的樣子,隻是心裏卻隐隐有一點遺憾的感覺,看着趙本奕的眼神盡是冷漠。
趙本奕忍不住抖了一下,卻還是硬着頭皮瞪了過去。
“又是商人又是斷袖,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在這教訓我,真是不知羞恥!”
我去!
如果不是有良好的教養在支撐着,夏婉婉此時就要爆粗口了。
“你夠了!莫說我們不是斷袖,就算是,又關你什麽事!”
“怎麽,敢做不敢認啊,不要以爲你們兩個剛剛眉來眼去我沒有看到,别想狡辯了!”
趙本奕自認爲抓住了兩人的把柄,底氣十足的反駁道。
“呵!趙本奕,如果我是你,現在絕對不會再繼續挑釁下去。”
夏婉婉看着趙本奕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智障,好歹也是讀過書的人,怎麽可以蠢到這種地步?
“我朝律例中可沒有斷袖之癖的罪名,倒是有辱罵皇室,惡意中傷他人,散播流言的罪名。我也是搞不懂,你到底有什麽底氣在這裏辱罵我!”
“你們做出這種事情,還不以爲恥反以爲傲了是吧!”趙本奕指着夏婉婉和墨月氣急敗壞地說道。
“關你何事,就算是,你又能奈我何!”
夏婉婉挑眉,還刻意擡高了下巴,絲毫不把趙本奕放在眼裏。
“你,你你你!”趙本奕你了半天,卻也想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一張臉脹得通紅。
趙本奕還在糾纏不休,墨月卻已經不耐煩了。
看到旁邊桌上有一杯冷茶,墨月手握扇柄敲了上去,那茶杯立刻就奔着趙本奕而去,不偏不移,剛好潑了他一臉。
“學子們的清譽都被你給敗壞了,隻是不知除了你,其他的是不是也不準備參加科舉了?”
墨月說着,還輕飄飄地看了圍在趙本奕身旁的那些學子一眼。
意識到墨月話裏的意思,那些原本還和趙本奕同仇敵忾的“朋友”,立刻便後退了三步。
除了程初涼,趙本奕的身邊竟是再無一人。
高!
夏婉婉默默朝墨月豎起了大拇指,她和趙本奕費了半天的口舌,結果墨月一句話就把人給堵死了。順便還離間了那些人的關系,一舉兩得。
墨月按下夏婉婉的手握進了手裏,就這麽牽着她,光明正大地離開了。
至于趙本奕之後他那些朋友的恩怨糾葛,就不在墨月的考慮範圍之内了。
倒是程初涼,雖然最開始的時候驚訝了一下,但是後來卻被墨月不顧世俗觀念的勇氣給感動了。
也更認定了,就憑着這份心性,墨月和夏婉婉也絕對不是一般人。
當然,這個美麗的誤會,墨月和夏婉婉自然也是不知情的。
看着自己被墨月握在手裏的手,夏婉婉覺得心裏美滋的。
隻是很快,周圍人的那些眼神越來越多的落在了他們兩個身上,有震驚,也有厭惡。
夏婉婉又看了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咬咬嘴唇,還是說道:“兄長,你先放開我吧。”
“爲何?”墨月頭也不回地說道,态度自然無比。
“……有人在看。”夏婉婉有些不自在地看了周圍一眼。
“你介意?”
墨月這才回過頭來看夏婉婉,神色認真。
“當然不。”
夏婉婉下意識搖頭,她隻是怕墨月介意而已。
畢竟他是天子,别人從來都隻能仰望他,何曾有過這種待遇。
墨月淡淡地笑了笑,“那便走吧。”
夏婉婉清晰地感覺到,那握着自己的手,更緊了一些。
跟在墨月身後慢慢走了兩步,夏婉婉突然掙開了他的手,然後兩隻手都抱住了他的手膀。
兩個人看起來更親密了幾分,夏婉婉甚至還故意趴到了墨月的耳邊,笑嘻嘻地喚了一聲,“夫君。”
周圍人的目光更加熱烈,甚至竊竊私語了起來,而墨月卻隻是縱容地笑了笑,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
看着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的街市,夏婉婉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都怪那個趙本奕太能折騰,害她差點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夫君,我有一個想法诶!”夏婉婉拉了拉墨月的胳膊說道。
“怎麽,闖禍還沒闖夠嗎?”
“我才沒有闖禍好吧,雖然昨天和今天的事情都是我先開的頭,但那是因爲他們說話太過分了,我這也是爲了你诶!”夏婉婉不滿地說道。
夏婉婉真是越來越大膽了,都敢這樣跟自己說話了。
這是墨月的第一個想法。
隻是奇怪的是,墨月卻并不覺得夏婉婉恃寵生嬌,反而有些認命地問道:“什麽辦法。”
“你看,這兩次的事情都是因爲南水北調引起來的。說白了,還是老百姓對這個項目的了解不夠,所以才會這麽輕易就被利用了。我想着,既然南水北調基本上确定要實施了,是不是應該派人向大家解釋一下。”
其實剛剛在和趙本奕辯駁的時候,夏婉婉就想要趁機解釋兩句的。
隻可惜趙本奕惹了衆怒,她實在沒有開口的機會,所以隻好不了了之。
不過如果專門派人向大家解釋的話,效果也會更好。到時候南水北調實施起來也會更順利。
“主意倒是不錯,隻是這人選不好定。”墨月蹙眉,神情有些苦惱。
其實這個想法墨月早就有了,隻是人選遲遲沒能定下來。
趙本奕有句話說的還是不錯的,現在的朝堂上,的确沒有很擅長水利的人。
要是派一些一知半解的人去,說不定會引起反效果,那還不如就像現在這樣。
見墨月同意了她的想法,夏婉婉立刻大喜,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自告奮勇。
“我啊!”
“不可。”
墨月毫不猶豫地就否決了夏婉婉,倒不是質疑她的能力。隻是這件事情并不好辦,她的身份又特殊,不管這件事情辦好還是辦差,夏婉婉最後都落不了好。
夏婉婉大概也能猜到墨月是在顧及什麽,立刻道:“我可以女扮男裝啊,隻要不暴露自己身份就可以。要不然,我們明天先在這江城試一試?”
“你要試便試吧。”
墨月也不知想了些什麽,停下腳步看着夏婉婉殷切的眼神,竟然同意了她的想法。
鑒于這兩天的經曆,和她現在的“名氣”,所以夏婉婉幹脆就把第一天的“宣傳講座”訂到了江城最大的酒樓,然後還放故意出了消息。
南水北調本就是現在最有人争議的事情,而拜夏婉婉所賜,江城這兩日更是因爲這件事情熱鬧的不行。
聽到有人要專門根據這個事情說書,百姓們便都争先恐後的趕了來。
因爲今日扮的是說書先生,所以盡管墨月萬分嫌棄,夏婉婉還是把那條怪怪的胡子粘上了。
摸了摸手裏的醒木,看着堂下注視着她的,滿含好奇的眼睛,夏婉婉深呼一口氣,手裏的醒木重重地拍了下去。
“今日,我便來和大家說一說這南水北調。前幾日聽聞有人說這是勞民傷财,在下實在不敢苟同。這個計劃雖然聽起來天方夜譚,實施起來也很有難度,但是不得不說,這絕對是一個利國利民的好辦法。”
“我大墨朝陛下英明,想出了這種絕妙的辦法。其實南水北調受益的人不僅僅是那些飽受天災折磨的災民,我們也都是實打實的受益者。”
“……這還隻是最明顯的幾點,其他好處之不勝枚舉,所以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去阻止這件事情。相反的,我們還要去促成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