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誦清心咒法,首先便是讓人追尋本心,克制貪、嗔、癡三垢,我盤膝而坐,又連續的默念幾遍,直到耳邊梵唱聲漸漸消失後才随之停止。
緩了幾口氣,以手電繼續打量着葫蘆墓葬,要我看,工人所說炸開了屍骸,實則上他們是挖到了一處墓葬,最後爲了掩蓋事實的真像,所以謊稱屍體是在山腹中炸出來了的。
當每個人拿回了金銀财寶,剛到了外界,貪念會促使他們再次進來取第二次、第三次、什麽時候取空了,貪念會再次轉變到他人的身上,最終會被墓葬的陣法引向毀滅的道路。
我走進了這位西藏貴族的屍骸,用手電照亮他的頭蓋骨,發現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經咒,傳說過去西藏的法師,均以活人煉制法器,像‘托巴人頭碗’‘小孩子完整的皮’‘白化病人的手掌’‘一百零八顆鎖骨膜片’太多太多邪法均是源自西藏,隻是被我軍解放後,那裏的天空,才是真正的湛藍色,然而我面前死去的這位貴族,他的頭蓋骨有着法力波動,擺明了是将自己練成了法器,與牆壁四周的經咒呼應,達到以貪念害人的效果。
我把手電放在一邊,圍着人頭骨,以銅錢排列成了殺鬼陣,畫了一道破煞符貼在了人頭骨的天靈蓋,口中默念殺鬼咒:“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殺,殺,殺!”
連續喊了三聲殺過後,我所貼的破煞符‘噗’的一聲,自燃了,之後骷髅頭的七竅冒起了白煙,緊随着七隻足有手指大小的蹩蟲順着七竅爬了出來,我抄起銅錢劍一個接着一個的拍死,最終那頭蓋骨上的經咒消失不見了。
眼前的殉葬品,我想哪怕西部一代的礦産資源極其豐富,坑裏的金磚,恐怕也抽空半個西藏國的财力,感歎幸虧我來的及時,否則随着貪念彌漫,恐怕所有見過财寶的人都會死,如今頭蓋骨上的法器詛咒被我以‘殺鬼咒’破掉,葫蘆墓葬也隻能算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墳了。
說實話,周圍的金銀财寶,哪怕我随随便便裝幾樣,恐怕這輩子都花不完,也不是說我不拿就證明自己有多高尚,原因陰陽先生命裏犯了一個‘缺’字,錢多了,那就是債,就如茅山道士的第一條門規爲“隻可穿破衣,不留隔夜财”,都是一個道理。
等我爬上了隧道,又将面臨另外一件兒事兒,這錢可怎麽辦?數百塊兒金磚,那可是上億的财富,并且翡翠、珠寶、殉葬物、瓷器、金銀古董,所有物件兒的價值都是不可估量的。
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将事情告訴大家,否則像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真要是有人铤而走險,那事态可能會更加的嚴重。思量再三,我抓了點土,将自己打扮的極其狼狽,又故意收了陽氣,使氣血變得緩慢,打扮成了一個病病殃殃的模樣。
之後,我是緩緩的走出了隧道,又去往了三裏地外的營地,到了那兒一看,多數人都聚集在一起,夜裏沒有一人入睡,大家交頭接耳私語聲,在寂靜的夜裏聽起來稀稀碎碎,見我的到來,使人群一瞬間将圍上,七嘴八舌的問東問西,眼神中充滿擔憂之色時,若是我剛剛來,我恐怕以爲他們是擔憂我的安危,可現在看,多數人恐怕是惦記着隧道裏的金銀财寶。
劉青激動的上前問:“師傅,裏面怎麽樣了,詛咒解決了麽。”
西藏的夜晚格外的亮,哪怕深夜,看起來也好似在江西八九點鍾差不多,或許這可能是距離天近的緣故。
此時我無法信任任何人,畢竟一旦詛咒解除的消息走漏出去,我很怕,在那一刻,人會因爲欲望變成魔鬼。
所以,我決定信口胡說,首先必須要長長的歎了口氣,做出爲難的姿态,身體又略顯疲憊的坐在冰涼的土地上,靠着牆邊,語速低緩的說:“很難,因爲隧道觸動了昆侖山的龍脈,又陰差陽錯打通了去往鬼門關的道路,隧道裏小鬼遍布,我和它們在隧道裏談了好久,可是人家不答應走,說什麽就要抓所有人去當替身。”
聽我說完,結果那名軍人模樣的領導男子急了,他被人群簇擁指着我憤怒的說:“胡說八道!哪裏有什麽鬼怪,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宣揚封建迷信,蠱惑他人,别怪我斃了你!”
但老百姓在心裏上可是非常願意相信我說話,畢竟我想他們當中,多數人是想快點離開,隻要把金磚财帶出去,那這輩子可算夠本了。
我繼續說:“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那些小鬼說,有人拿了它們的東西,如果把東西還回去,或許我可以繼續求情,讓他們網開一面。”
“什麽東西?”對方接着問。
我掃視了周圍的老百姓,多數人不約而同的躲閃我的目光。我說:“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我想隻有拿過的人才會明白到底是什麽。”
‘轟’的一聲,人群炸開鍋,多數人都說自己什麽也沒拿,也有的人因爲膽小而選擇不語,可卻無一人主動站出來提起洞中财寶的事情,這俗話說,人爲财死鳥爲食亡,是有着絕對道理的。
我對劉青擺了擺手,讓他過來攙扶我,等我起了身,又對着人群大聲說:“不該拿的東西千萬不要拿,尤其是鬼神的東西,切記!切記!”留了下這句話,讓劉青帶我離開。
看到人群,我就知道又面臨了一個嚴肅的問題,昆侖山隧道是工兵營聯合老百姓一同修建,然而由于當兵的人少,再者死亡了一些,現在工地上最多有不過三十多名軍人,可工人卻達到了200人之多。
試想,能撇家舍業來到荒無人煙的昆侖山腳下工作的人,無非也是想多賺一些錢,同樣他們的家庭生活會好到哪去?當黃金擺在眼前,換做任何人,恐怕也做不到不動心,二百多人如果暴動,事情會變得極其難以收場。
所以,當我被劉青扶到了帳篷後,我對他說,想見一見他們的領導,探讨一下人員撤離的事兒。如今的形勢,我除了他們的領導以外,誰也不敢相信,心裏苦笑了一下,當年家庭生活窘迫,爺爺因爲我差點把命搭上,現在擺在了我面前金山銀山,可我卻不敢動它分毫,或許這就是命運吧。
幾近天明,中年人氣勢洶洶進了帳篷,剛進門他指着我就罵:“王八羔子,這要是在戰場上,老子第一個槍斃你!現在工人都要回家,沒人幹活,你說這事兒怎麽辦吧!”
此時帳篷内有我、劉青、包容、以及兩名随身警衛員,我想了想說:“我有辦法說服那些小鬼放過所有人,使大家能重新幹活。”
中年人主動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都出去帳篷,結果我還沒等開口說話那,人家在腰間抽出一把槍,頂在了我的額頭上,怒斥道:“别特麽跟我提鬼神,老子不信,上千公裏的鐵路已經耗費了太多的人力和财力,現在到了最後的階段,絕不允許有任何閃失,你要是不把這事兒給我解決,老子今天就一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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