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尖吓得退後幾步,不知道在哪拿起一塊兒磚頭,奔過來就要砸,情急之家,我一揮手,用肩膀擋住了他的磚頭,李達氣急敗壞的說:“我說怎麽打不着火,原來黃鼠狼給我車咬斷了電路,你别攔着,讓我弄死它。”
黃鼠狼絕對不能打,這磚頭倘若砸過去,那李達輕則身死,重則家破人亡,而且黃鼠狼害人害三代,這玩意兒在陰陽行當裏是經常遇見的撞客,而且它鬧的時候,大都是在下午六點到八點之間,我就曾在農村路過一戶人家遇見了一次,正巧我看見有戶人家女娃子,剛進了院就開始扭跳着,一邊笑着一邊叨咕着亂七八糟的話,什麽家裏祖宗那輩兒的都發生發生什麽事兒,包括她三嬸搞破鞋被發現了,後來被她三叔把腿兒打斷了的事兒也說了出來。
家裏人慌了神,我一看就知道是鬧了撞客,二話不說,進門上前掐住了對方的左腿,一直找一個肉疙瘩,那小丫頭開始還拼命的掙紮,不過沒幾下就讓我給找到了,一捏,當時女孩兒就老實了。
我問她是誰,小女孩兒以蒼老的聲音說,我姓黃,家住三裏黃土坡,今天路過他們家,隻想讨些過冬糧,沒想害人,求神仙饒命。
聽它說完後,我讓他家女主人蒸了一屜饅頭,又用袋子裝好,放置門前,囑咐那被撞了客的女孩兒,倘若再敢來,我就抄了它的家,在一片千恩萬謝中,女孩昏倒了,同時又眼看着一條大黃鼠狼叼着饅頭跑遠。
同樣也說明了黃鼠狼也邪性,這東西民間常說,要麽打死,要麽别碰,随着我這麽一阻攔,那公黃鼠狼直立起身,它蹦了下了車,‘吱吱’的說了一堆,突然,李達居然跪在地上,臉上的綠氣更重了,整個人癫狂的說:“你個王八蛋,我老婆不過是借你的車生孩子,你居然要打死我們,看我不弄死你。”
李達跪着挪動到了磚頭面前,撿起來就要往腦袋上拍,見狀我哪還敢怠慢啊,奔着公黃鼠狼用腳搓起了地上爲數不多的石子,一片飛起的碎石子,迷了黃鼠狼的眼睛,李達将磚頭丢掉,與黃鼠狼動作一緻的揉搓自己雙眼說:“你個該死的混蛋,敢拿沙子迷本仙的眼睛,你活的不耐煩了。”
而我趁勢上前一步,踩住黃鼠狼的尾巴,聽李達‘嗷’的一嗓子,大罵:“膽敢踩本仙的尾巴,我一定要禍害你全家不得安甯,快放開我。”
黃鼠狼在控靈,我踩了它的尾巴就等于斷了它回來的路,随着李達嗷嗷喊叫,我說:“本師乃是陰陽先生,這李達一時沖動,好在并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可你上來要人家的命,未免太過分了,今我念在起因不是你,放你一條生路,等你老婆生崽後,自行離開,否則我扒了你這個畜生的皮!”
‘李達’聽我說完,當時就慌了,一個勁兒的跪在地上扣頭說:“陰,陰陽先生?我錯了,謝上師不殺之恩,孩子一旦降生,我立刻就走。”
之後我沒再說話,始終踩着黃鼠狼的尾巴,等貨車上的黃鼠狼一點點的生完了崽子後,我還數了一下,一共五隻,之後我又囑咐黃鼠狼,讓它叼着孩子趕緊走。等我松開了腳,李達身體一哆嗦,随後癱軟的倒在地上,那黃鼠狼也慌忙的上了車廂,一公一母叼着五隻崽子,飛快的離開了大貨車。
被撞客過的人在短時間都會比較虛弱,李達也不例外,我怕他出事兒,守着至少過了半小時,李達這才揉着腦袋起了身,見我第一句話便激動的說:“多謝師傅救命之恩,剛剛我雖然不受自己控制,意識卻還是清晰的,師傅您是陰陽先生,要不是遇見您,我今天可撞上大禍了。”
李達還說自己見到車被咬壞了,一時激動,所以沒控制住情緒,同樣也忘了家鄉裏面的傳說,這回好懸讓黃鼠狼給害了命,吓得他劉臉始終慘白。
剛剛假如李達不沖動,或許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兒,手臂到現在還麻酥酥的,剛剛自己也是膽大,真要被砸在腦袋上,恐怕我也不用去昆侖山了。但卻依然表現出世外高人的樣子說:“不論野獸是好是壞,有身孕既是遵循天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下次不要這麽沖動了,還有你的車并沒有壞,都是那公黃鼠狼的法力作祟。”
李達不停的道謝,等我主動要分别的時候,他又叫住我:“師傅,您去哪裏,我送您一程吧。”
本來我看市場距離這兒也不太遠,也就拒絕了他的好意,可司機又把我攔住了,他說自己去西藏害怕,怕路上被黃鼠狼追上來報複,所以希望能送他到前面的縣城,而他會給我打車費。
李達祈求的繼續說:“師傅,您就幫幫忙吧,小時候我姥姥經常說黃鼠狼報複心強,現在想想我有點後怕,你帶我多跑出幾十公裏,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自己走,求您可憐可憐我吧。”
聽他說完我心裏一喜,對啊,他去西藏,我去昆侖山,這不正好順路麽?于是我又問他去西藏哪裏,他說去拉薩,我沒将心裏喜悅表露出來,反而淡定的與他說明事情緣由,表示自己要去昆侖山,希望能讓他載我一程。
那李達激動的一拍大腿說:“那可太好了,師傅,川藏公路很難走,以前跟車的人是這次沒來,我還正愁誰能與我同路呢,您放心,這一路上吃喝都不用操心,就當是我報答您。”
他可解決了我的老大難了,當李達弄好了車,打着了火,我倆從雅安出發,踏上了去往西藏的路途,但由于這車是李達自己的,所以他在運輸過程中會選擇最節省成本的辦法,我們沒走高速,而是走國道,直奔川藏公路。
一路上,鳳凰傳奇的音樂聲伴随着我們的一路飛揚,由于路途怎麽也得有上千公裏,所以我倒是十分的淡定,累了我就躺在後座上睡覺,而李達同樣開了五六個小時也要休息一會兒。
到了傍晚的時候,我們行駛在鄉間公路上,李達說車快沒水了,需要找地方加水,正巧也到了晚飯的時間,可最近的加水點,也得有個三十多公裏,不過沒到五分鍾,我們眼前出現了一處破爛的黃土房子,房子表面用油漆塗上了‘加水’‘飯店’四個字。
李達欣喜萬分的說:“真是巧了,這兒什麽時候開了一個加水的地方,我跑了這麽多趟,還是第一次遇見這兒。”
大貨車加水的重要性不亞于加油,因爲車本身就重,刹車盤過熱會導緻爆胎事故,需要用水箱裏的水來冷卻刹車,所以在鄉村的公路上随處可見一些農戶在家中幹起了加水的買賣。
李達下車後大喊:“有人嗎?”
黃土茅屋内有人回道:“自己加吧,想加多少加多少。”
李達撿起了地上的黑色水管,插入到了水箱後,又折返到了水井去壓水,當灌水的時候,李達說:“師傅,我這兒還得加一會兒,你進屋看看有什麽吃的麽?咱倆都出來這麽久了,我也有點餓了,先對付吃點,到城裏我請你吃好的。”
我笑笑,說有口吃的就行,當時很自然的去了木屋前,可等我推開門一看,屋内哪還有什麽人啊,漆黑一片的房屋連個窗戶都沒有,掃視周圍,除了零散的蜘蛛網以外,我甚至連活物都沒看見,但那剛剛說話的聲音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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