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曼跟那些女孩話裏,更是證實了郭志說的是事實,葉安跟周老其實都是幕後的老闆,包括小曼在内的幾個女孩,都被迫服侍過他們兩人,受過他們的虐待。
“人面獸心,豬狗不如。”我恨恨的甩了自己一巴掌,怨自己識人不明。
郭志抓住我的手,勸道:“算了,這事也怨不得你,當務之急是要搶到坤查手裏的降蟲,幫這些女孩們把降頭給解了。”
我問道:“你知道坤查把控制母蟲的公降蟲放在哪裏?”
郭志搖頭道:“坤查院子裏的幾隻三目陰童有觀探陰陽的本領,精靈的很,我好幾次遣小鬼進去打探,都被他們發現了。”
“或許可以試試圓光術!”
圓光術不同于遣小鬼,是道術裏的一門顯像法術,可查天庭地府,查陰陽風水,查過去未來,查精靈鬼怪……三界之内,皆可查之,在民國時期最盛行,到了現在漸漸也已經失傳,不過爺爺倒是懂,也傳授了給我。
隻是圓光術的條件有些苛刻,我想要查坤查,得要拿到坤查的頭發,或者是貼身衣物才行。
“坤查的貼身衣物,我這裏倒是有。”在我詫異的眼神下,郭志從地牢的樓梯走上去,給我拿來了一個草人。
草人上面綁着一塊破布,貼滿了詛咒的符咒,紮滿了銀針。
“這塊破布,是我跟坤查鬥法的時候扯下來的,那老賊法力高深,正面打鬥我打不赢他,就想着用咒法咒他,不過也沒用,破不開他身上的護身降”郭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爲了報仇,不管是什麽辦法,郭志都會去試一試。
有了坤查的貼身衣服,而我又知道他的名字,接觸過他,有了這些條件,就可以起法用圓光術窺探他。
當即,我讓郭志給我拿來一盆水,開始做法念咒。
“瓊輪光輝,全盈不虧。玄景澄徹,神扃啓扉,中有高尊,瓊冠羽衣,願降靈氣,赴我歸期。”集中了精氣神,念完了咒語之後,我開始看水盆内的景象。
過了幾分鍾,水盆内毫無動靜,又過了十分鍾,水盆裏還是空無一物。
“看來是失敗了,這圓光術對施法者的要求極高,我還沒資格用”我朝着郭志一聲苦笑,就準備挪開水盆。
就在這時,水盆内卻傳來了聲音。
“那個術士和那些女人找到了沒有。”動靜一傳來,我跟郭志就把頭伸了過去,隻見水盆内浮現出了一個大廳的場景,周老坐在椅子上,正朝一旁站着的葉安問道。
葉安站在一旁,儒雅的臉色此刻變得十分陰冷,他回周老說,術士還沒有找到,但是那些女人身上中了她的淫蛇降,還說這淫蛇降是由一公一母兩條淫性極強的蛇制練成降的,公降在他手裏面,除了他,沒人可以解開那些女人身上的降頭。
周老跟葉安還說到了我,周老的爲人還很謹慎,擔心我會從風水上面追查到他們所做的醜事。
葉安在一旁對我做了一個咔擦的動作,陰測測的說:“等到太老爺的祖墳風水被調好,就把這個姓張的給解決了。”
我聽得心頭發寒,同時也很憤怒,沒想到我一心爲了他們家的祖墳風水累死累活,想方設法治好周軒,他們卻在背後裏打算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解決掉。
“不可,我看那張大師年紀輕輕,心底卻十分正直善良,雖然我們做的生意不能見光,但還是要講規矩,不能恩将仇報。”周老否決了葉安這個決定,接着又問葉安,那公降蟲放在哪裏了,安全嗎?
我跟郭志連忙豎起了耳朵,隻看到葉安指了指他屋子裏供奉的密宗佛像,說那公降蟲就放在神壇下面,安全的很。
打探到了公降蟲放置的地方以後,我連忙散了圓光術,這圓光術的消耗很大,在周老說不準恩将仇報時,我就幾乎筋疲力盡了,後來聽到了公降蟲的消息,才強撐着支撐了下去。
“知道了公降蟲藏哪裏,我們也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對付坤查了。”郭志松了口氣,他雖然報仇心切,可他也擔心葉安會魚死網破,死也不會說出把公降蟲藏哪,帶着那些女孩一起死。
“快出來,快出來。”我跟郭志正商量着怎麽對付坤查,就聽到徐道長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了下來。
徐道長正蹲着身子,頭往地牢裏探下,喚着我跟郭志。
“徐道長,你怎麽渾身是血!”看到徐道長的模樣,郭志緊張了。
徐道長擺了擺手,說:“不是我的,快跟我出外面看看,有個女孩兒暈倒在道觀門口了,他身上也帶着曼陀羅的香味。”
我們跟着徐道長到了門口,往外面瞄過去,看到一個女孩倒在了道觀門口。
徐道長說:“以往都是小志你把人給救回來,從沒試過有人能從周家跑出來逃到這裏的,你們說這會不會是陷阱。”
郭志也點頭:“有這個可能”
可我看這個女孩身後的血迹,不像是有人刻意放這的,反而像是女孩強撐着爬上來的,當我看到女人擡起頭,伸手往前虛抓,那像看救命稻草似的眼神給了我跟郭志很大的觸動。
“先不管了,把人救進來再說。”說着,郭志跟我走了出去,兩人合力把女孩抱進了道觀裏。
我們把女孩放下,郭志從兜裏拿出事先就畫好的驅降符,燒融進水裏,給女孩喝下鎮壓身體裏的降頭。
沒想到這符水一喝下,女孩雙腳馬上瞪直,眼睛瞪得大大的,沒了呼吸。
“唉,又是一條枉死的冤魂。”我跟郭志忍不住歎氣,徐道長雙手合十,念着經文給她超度。
“等會兒,你看這是什麽東西?”郭志一把翻開女孩的衣服,在女孩的小腹處,有一個鼓起的螺旋小包,就像是一條蛇盤旋在小腹裏面似的。
我問:“是不是她的降頭發作了。”
郭志搖頭說不像,之前他也見過降頭發作時的場景,沒有這東西。
眼看着這個小包越來越鼓,仿佛有什麽東西要破開肚皮從裏面鑽出來似的,郭志也是膽大,毫不猶豫拿出了小刀,往那皮一割。
“噗,”鮮血飛濺,一條五彩斑斓的小蛇從女孩的肚皮裏竄出來,我伸出手要把它抓住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那條毒蛇居然蓬一聲,炸開了,
“什麽玩意!”郭志罵了一聲,趕緊洗了一把臉,把臉上的血給擦掉。
說來也奇怪,這條五彩小蛇鑽出來隻是炸開而已,身上的毒血也沒毒。
我跟郭志四下觀察了陣子,才用草席把這女孩的屍身給卷了起來,由于周家的狗腿子經常到附近晃悠,我跟郭志也不敢把屍體放道觀裏,忙趁着天黑擡到了道觀外面,挖個坑給埋了。
我們回到道觀時,徐道長在洗衣服,郭志問了一句:“徐道長,你怎麽洗起衣服來了。”
徐道長說:“那條蛇的血腥濺到了的道袍上”
郭志不以爲然,可我卻心頭一顫,再看看自己的衣服,衣角上也有血迹。
我記得在小蛇炸開的時候,我跟郭志身上都染了血,而徐道長站得比較遠,他沒道理會染到蛇血!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我跟郭志還有徐道長,三個人身上都染到了蛇血。
“不好,中計了,快離開這裏”我臉色突變,讓郭志和徐道長趕緊離開。
郭志迷茫了半響之後,也想明白了,瞪大了眼睛說:“你是說,這個女孩是周家人故意放出來的。”
“沒錯,可能不止一個,也可能是一批,葉安另外在他們身上下了降,這降不緻命,卻與道家的符咒相沖。”我歎氣道:“是我們害死了她呀,葉安這是要把你引出來。”
我忽然想起來,在衆多降頭術裏有一種降,他們的降頭引是在瘴氣深山野林子裏生活的毒蟲,瘴氣野林裏自然少不了死人屍骨,降頭師将這些吸滿了瘴氣,屍氣的毒蟲抓回來,再用屍粉,和墳頭土喂食他們。
這種降,是爲了專門克制道士的,當道士用符咒給中降者解降時,符咒不僅不能救人,還會激發降頭。而這種降頭還有一種作用,鑽出了身體見了陽光就會炸開,血滴賤到活人身上,,降頭師自然就可以知道究竟是誰跟它們在作對了。
這個女孩,就是葉安放出來的誘餌,他知道郭志一定會把逃跑的女孩救下來,還會用符咒給她們解降,隻要郭志一用符咒,就會刺激到體内的降蟲,降蟲鑽出來,鮮血一定會賤到有生氣的人身上。
憑着血,葉安就可以找到郭志。
想到這裏,我跟郭志還有徐道長,連忙打開了機關,準備下地牢把那些女孩轉移。
可就在這時,道觀外忽然陰風大作,空蕩的夜裏裏,傳來了滲人的鬼哭聲。
我們……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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