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布,也就是嬰兒滿月時穿的那件小衣服,民間有個習俗,孩子尚未滿月時,不能外出探望親戚,這是嬰兒剛出生時腳踏陰陽,魂魄未全,但到了滿月的那天卻是陰氣消散,陽氣彙聚。
柳枝,蘆索,這些東西都有着打鬼的功效,将其捆綁着綁在槐樹上。不管是鎮物還是聚陰,都能起到壓制的效果。
“但最關鍵的仍是陰宅風水,必須找人再次進行調理”我補充道
周老拱了拱手,認真的說:“張大師,不知你能否随老朽去陝西,替老朽調理家中的風水。”
“這個……”我暗自思量道,看周榮這個老者,一定是極富之人,如果能幫他調理好家中的風水,能得到的酬金一定不少,而我建太歲廟宇自然也多了一些把握。
但是,有多大的回報就有多大的風險,看周老的那些保镖,不像是善茬,要是我處理不好。
我跟周老說,讓他多給我一些時間考慮。周老也不勉強,一邊給我倒着茶,一邊跟我聊着天。
在聊天的過程中,自然難以避免的說到了周太老爺的祖墳布局,周老不是風水行中的人,無法說出地穴之名,隻能說一個大概。然而我一聽,卻實在是忍不住大吃了一驚。
如果我沒有猜錯,按照周老的形容,老太爺所藏的穴位,乃是風水第一奇穴中的靈鶴望貔貅。
此穴坐北向南,來龍爲九星轉折而下,暮穴四周必缺一角,所以叫獨角貔貅,中間的山勢微凸,像極了貔貅隆起的肚子,然而更奇的是,在此穴的背後,有一山作爲靠山,靠山也非凡山,而是險峻陡峭中帶着清奇俊秀,形狀如鶴低頭垂占的秀山。
“周老,就這樣說定了,你在哪兒下車,我跟你去。”我再也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這一次出行,我不正是爲了見識各地的風水靈穴,替太歲神找到适合安葬的風水寶地嗎?
周老一聽,也是喜出望外。
經過半夜的休息,我跟着周老下了火車,上了保镖開來的小車。
小車載着一行人開了一個多小時,到了一棟金碧輝煌,氣勢磅礴的大宅院裏才停下,宅子上的門匾上書着“周宅”兩字,小車停下沒多久,一大幫人就快步走出了門口,朝着周老的座駕迎了上來,其中兩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還十分親熱的前來攙扶着周老下車。
我本來以爲這兩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女人是周老的媳婦,直到傭人給我介紹,我才知道這兩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其實是二太太和三太太,是周老的兩個小老婆,這可把我雷的不輕。
進了周宅,我跟周老直奔他兒子的房間去。
周老的兒子名叫周軒,今年二十三歲,是家中的長子,周軒的母親,也就是周老的第一任妻子,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不過周老一直很疼周軒,哪怕兩個小老婆都給周老生了孩子,可周老一直都對周軒偏愛有加,更指定了周軒是他的未來繼承人。
此次周老前往北京的名觀,花了大價錢,從道觀裏買來“内丹”,就是爲了給他兒子治病。
而我觀他兒子的面相,發現這其實跟病無關,而是被陰氣蝕了身,和煞氣沖了心脈。所以哪怕是睡着,周軒的臉上也時而露出痛苦之色,扭曲着臉,還不停的發冷打顫。
我朝周老問道:“大公子的情況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周老回我道:“是在一個多月前”
周老記得很清楚,那晚大概是淩晨的一點多鍾,他聽到了傭人的尖叫聲,趕到了周軒的房間時,周軒已經暈倒在了地上。
“淩晨一點的時候還不睡覺?那個傭人呢,能否把她叫來,給我說說當時的情況”
周老的臉上露出一絲尴尬之色,咳嗽兩聲說:“那個傭人已經被我給辭退了,大概的情形,就是小軒跟那傭人聊着天……突然的就栽倒了地上。”
淩晨一點跟傭人聊天?隻怕那不是傭人,也不是在聊天,是在調情吧。
我知道周老在掩飾,但我也沒有拆穿,而是在思量了一番之後,才朝周老說道:“這事的根源,還是出在了陰宅上,觀大公子的症狀,都是是被煞氣沖了心脈,說不準,與太老爺祖墳上出現的三棵槐樹有關。”
子時,乃是一天十二時辰中至陰的時辰,這個時辰晝陽退避,百鬼夜遊,也是用來施展邪術最好的時機,按理說,一般的陰宅影響陽人,是要一定的時間才會造成身體的影響,可是,周軒大公子卻在瞬間被煞氣沖暈。
由于坐了兩天的火車,周老看我滿身疲憊,便叫傭人先把我帶去休息,等明天一早,再跟我一起去勘察太老爺陰宅的風水。
我點了點頭,說這樣也好,便給周軒大公子畫了兩道斬煞鎮陰的符,兩道用來吃,兩道用來清洗身子,接着又将金光咒抄寫到紙上,吩咐下人在一旁不停的念誦。有了周老求回來的道家内丹加持,金光咒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傭人領着我到了宅子南邊的别院,給我安排了一間房子。我進去之後,睡了一覺,到了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閑暇無事,我便拿着羅盤到處轉悠,堪輿周家大宅的風水。
周家的宅子很大,僅僅是别院就有四個,但這宅子的風水也是極好,後卧玄武,前見流水青龍,更絕的是,别院與主院主次分明,形成一種九曲回廊的格局,對生氣的流通沒有絲毫的影響。
“嘶,怪了。”正一邊低頭看着羅盤,一邊觀察着周宅的風水布局,忽然間,羅盤裏的指針360度無規律的轉了起來。
這把我吓了一大跳,要知道羅盤的指針是一種特殊的磁針,若是羅盤的指針紊亂,就說明此地亂了陰陽。
周宅是陽宅,若非有陰氣覆蓋,指針不可能有這樣的反應。
“啪啦”一聲細微的動靜在黑暗中響起,引得我心頭一跳,羅盤啪啦一聲掉在了地上,當我轉過頭,朝着聲音的來源看去時,看到了兩三隻小雞仔,正在别院門口外轉悠着。
撿起地上的羅盤,羅盤的天池位置出現了裂縫,指針一動不動,剛剛那一摔,明顯把羅盤給摔壞了。
一瞬間,我連掐死這幾隻雞仔的心都有了。可是人又怎麽能跟畜生置氣,又是在别人的家裏,無奈,我帶着一肚子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返回房間,躺到了床上之後,我忽然想到了一樣非常蹊跷,應該說是非常怪異的事。
周家是大戶人家,有錢有勢,怎麽可能會養雞,還有,剛剛那幾隻小雞,它們的羽毛是不是有些詭異……鮮豔得如同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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