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關張三結義,命名爲‘桃園亭’,不管你是五鬼還是真龍,都得老老實實的聽話,絕對不會有任何邪魅趕在此處作祟。
與偉倫交代完了以後,我還叮囑他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并且等到夜裏收複了那小鬼後,我在建築工地下給他擺個八卦陣鎮壓,保證工程順順利利。
他激動的握着我的手說:“小明,我很慶幸能有你這樣的朋友。”
環顧着少女的香閨,想起那墜樓而死的女孩,不管她是不是被小鬼所害,可歸根結底也離不開人的惡行,如果她沒有被人強暴,如果她在之後報了案,如果沒有遇見偉倫,如果她沒有對偉倫産生情愫,可是沒有那麽多的如果,年輕的生命離開了這個世界,而且人死總會是一件悲傷的事兒。
我說:“偉倫,我有一事想交給你去辦,而且這件事兒你必須去辦,假如你不辦,哪怕太歲廟的錢我自己去想辦法,這學校的風水局我也不會去管。”
偉倫聽我說完立刻就慌了,連問我怎麽了?有什麽話可以好好說。
“這女孩兒因你而死,希望你能還給他一個公道,能進入信息樓,在教室裏施行暴行的人,我想你心裏肯定會有數,否則也不會把事情壓下來,我要幾個人必須受到制裁。”我語氣特别的嚴肅。
而當我的話音剛落,房間忽然卷起了一道陰風,就在我面前的窗前,死去那女孩兒的靈魂緩緩的浮現,她對我躬身拜了拜,眨眼睛又随着一道風消失不見。
偉倫重重的點點頭說:“小明你放心,三天,最多三天我肯定給你個交代。”
不知爲何,我忽然有些想笑,或許與自己經常與鬼怪打交道有關,所以對于人性而言,我覺得鬼更加的直接,因爲它一旦想害你,是不會有任何的虛僞。而我說的不是偉倫虛僞,可他卻是因爲我才會去管這件事兒,想想,假如我沒插手,可能這個叫陳佳慧的女孩兒就這樣白白的死去。
其實風水更多的作用,是要将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提前算出吉兇,而不是出了事兒以後再去補救,因爲有許多的建築物你是改變不了,一旦動了,牽動的就是龐大的财力、人力、物力。
學校的事兒處理完了,正巧司機也買東西趕了回來,偉倫說他現在也沒什麽事兒了,就想随我們一起去捉拿兩個鬼娃。路上暫且不提,先說我們到了工地的時候已經黃昏了,可在三十多度的天氣裏,站在工地邊都會有種脊椎發涼的感覺,應該有的人看過咒怨,橫死小孩兒以自身衣服編制的娃娃,就會變成那種怨靈。
所以說,阿龍也明白,這種鬼都比較難搞,因爲他們有本體,能夠以物傷人,就像白天丢我的磚頭,真要砸到了我腦袋,别看我是天師,高低也得丢個大半條命。
說起‘陶翁’可能有的人可能不太熟,簡單說下,它類似于大水缸,但是開口的位置要比較小,左右還有倆‘耳朵’,在陰陽道上有個規矩,小孩兒未滿三歲夭折的是不允許入土的,各位家裏是農村的可能都聽說過‘死孩子溝’這個地方,過去老百姓家裏不富裕,衛生條件不好,小孩子夭折的很多,最初是未滿八歲,後來變成未滿三歲的逝者不能入土,所以在80年代之前,經常能在某個溝裏發現許多的被包裹着丢掉的小孩兒,最終喂了貓狗。
可凡是都有例外,一些大戶人家,會采用翁葬,用的也就是陶翁,傳說将那些夭折的屍骨火化後倒入翁中,以白蠟封住翁口,哪怕入了土也不會對家裏人造成影響,同樣的,像是患有麻風病的、婦女難産而死的、葬于野獸口中的,都會采用這種下葬法。
司機說這種東西很難找,還是在一戶東北餐館裏找到的,司機說是人家老闆用來腌鹹菜用的,他求了好半天,又花了許多錢才買回來,包括雄雞,白米飯都是在他那兒買的。
我讓司機與阿龍幫忙,我們三個擡着陶翁下了工地的地基,當我站在那兒時,就能看到不遠處還是那紅衣服的小女孩兒拎着布娃娃,她始終躲在角落裏,眼神怨毒的看着我。
無怨不成厲鬼,鬼或許有善惡,但厲鬼卻不同,他們因爲怨念太深,對于所有的生靈都是抱有着強烈的敵意,這種怨鬼隻能收或者殺掉。它們其中一隻鬼已經被斬了,所以兩個陶翁就夠用了。
好不容易到了工地中央,我擦了擦汗,拿出羅庚,盯着四周布滿鐵器的工地,羅庚上的指針受到強烈的幹擾,被逼無奈下我拽掉了自己的眉毛,放置在羅庚的天池位。這是因爲童子眉有強烈的陽氣,顯而易見,在場中隻有我是童子了。
手掐法指,對着眉毛一指,當時眉毛就燃燒起了一道火焰,變成了灰燼。随後羅庚的指針變得穩住,我快速找出了離位、坤位,定準了以後把陶翁擡過去壓住,随後再用紅繩将二者連在一起。
白米飯扣成倒頭飯,上面插上三根一樣大小的木棍,再将飯放置于中央。拿出另外的紅繩,做一個活口拴在了與陶翁相對的紅繩上,随後另一端再綁在是雄雞的身上。
昨晚這一切那大公雞神态極其神俊的漫步在陶翁左右,而公雞的活動範圍很廣,幾乎可以圍繞工地在十米直徑的範圍。
阿龍試探着小聲說:“小明,你這是幹什麽?不是捉鬼麽,整一隻大公雞幹啥?”
偉倫也在一旁是一臉發懵的看着我。我賣了個關子說:“你等天黑以後就知道了。”
開始他們還不理解,可一旦太陽剛落下,他們就會知道什麽叫做一物降一物,别看雄雞在許多術法當中是被殺的角色,可它的純陽屬性可不是假的,厲鬼屬陰,陰陽難容,一旦陽氣蟄伏,夜裏到了陰盛陽衰的時候,那兩隻厲鬼娃娃必然要害死大公雞。
我們三個一直坐到了天黑,由于怨靈的緣故,導緻安靜的連隻蟲鳴聲都沒有聽到過,阿龍至少在車裏睡了三覺,可當到了九點多的時候,工地内的雄雞發出‘咯咯’連續叫聲,随後是羽毛四處亂撲騰。由于工地下面沒有燈,所以一隻都是漆黑一片。
雞叫一直持續了好久,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把桃木劍拿出來,貼上三道符,分别爲‘白虎符’‘破煞符’‘五鬼符’,感覺貼的挺牢靠,我咬破食指,以陽血祭祀,塗抹在了桃木劍後,舞出劍花,口中念咒:“拜請桃木劍神,降下人間天地巡,人人害吾汝不怕,小法祭飛劍,打殺惡人命無存,吾奉飛劍老祖敕,神兵火急如律令。”
随後我把劍狠狠的一丢,桃木劍在月光的照應下發出一道銀光,而後眨眼間落入到了工地内被黑暗所吞沒,我對偉倫說:“收工,明天早上再來。”
黑暗中依然是公雞振翅的聲音,雞叫聲很烈,像是在進行着某種‘鬥雞’活動一般,阿龍揉了揉眼:“雞掰,這就完事兒了?開玩笑呢?”
我打了個哈欠,說:“等明天早上你們就知道了,先回去睡覺,熬了一天了,我也挺累的。對了,偉倫你交代一下,天亮以前不要有任何人進入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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