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堂屋,裏面是一條深長的走廊,經過走廊,接着我們來到了一個屋子裏。隻見這個房間比較大,裏面放着許多的供桌,在那些供桌上,堆滿了靈童鬼仔,還有許許多多的鬼牌。總之,一進入到這個房間,第一感覺就是陰森詭異。
進到房間後,其實我的心裏就突然翻起了警兆,而這種感覺,是我每一次碰到兇惡的陰靈,或是闖入有很兇險的地方才會有的。當下,我就知道這裏頭不簡單,房間裏一定養着很兇的鬼仔靈童之類的兇靈。
我心裏多了一分小心,同時也打開了天眼,朝那堆鬼仔、鬼牌望去,最後,還真的被我找到了那個讓我心裏發慌的兇靈。那種兇惡陰靈的感覺是從一個鬼牌身上散發出來的,也不知道那塊陰牌裏封入的是一個什麽兇靈,竟然會那麽的兇,這種鬼牌要是被人請去經常戴在身上,我敢保證,這個戴鬼牌的人用不了多久就會把自己的命都斷送掉。當然,剛開始的時候,這個人肯定也會份外的“好運”,畢竟前面也曾說過,陰靈越兇,陰靈的能力也就越高,所以戾氣這麽兇的鬼牌,作用肯定也很強橫。
“你看中了它?”或許是因爲我一直盯着那個鬼牌看,被鬼王給發覺了,于是走了過去,指着那塊封入着兇靈的鬼牌好奇的對我問道。
我笑着搖了搖頭:“沒有,隻是覺得它比較不同。”
“你的眼光果然獨到,這都被你一眼發現了!”鬼王對我豎起了一個拇指,很是得意的對我說:“這塊鬼牌可是很厲害的,入的鬼靈是陰童子,隻要你戴上它,許什麽願,就會滿足你什麽願,想詛咒誰死,都可能辦到喲!”
“什麽是陰童子?”阿龍好奇的問我。
我輕聲解釋道:“陰童子說的就是那種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小孩,這種小孩八字全陰,所以被稱作陰童子。”
解釋完這話,其實我心裏也反應過來了,怪不得我看那鬼牌會戾氣那麽兇,感情是用陰童子入的靈。這種八字純陰的小孩,加上如果又是枉死的話,死後變成鬼,就是成爲兇魂厲鬼。
聽完我這麽說,阿龍很佩服的對鬼王道:“厲害,這種鬼你也找得到,真夠可以的。”
鬼王也很得意的說:“不是找的鬼,而是找的人!”
“找的人?”阿龍一愣,問道:“啥意思呀?”
接着,鬼王就告訴我們,說他這個陰童子啊,是前兩年,有一個人中了降頭的小孩,前來找他解降頭時,他發現小孩竟然是八字純陰的陰童子命,于是在某一天,他就去找到了這個小孩,費了老大的心神,這才将小孩的魂魄給拘過來的。
說到這裏,他還好像十分的有成就感,一邊誇贊着自己的這個鬼牌有多厲害,一邊說它能賣到不少錢。不過,這話聽在我耳朵裏,心中卻不由歎息了起來,爲什麽他可以完全不像是一個人了,猶如魔鬼一般呢?
這時,鬼王不知道從哪裏随裏拿出了一張照片,對我們說:“這就是那個小孩!”
我一看,隻見照片中的小孩比美玲鬼牌裏的那個小孩還小個一兩歲,最多四歲的樣子,樣子長相原本是很可愛的,隻是照片中的他卻是穿着紅衣,吊死在一個樹上,而在小孩的腳上還吊着一個鐵坨,額頭上還有一個小孔,那血流得滿身都是,小孩瞪大着一雙死魚眼睛,離地一尺就這樣吊在樹上,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當時看到這張照片,在場的秦蘭和美玲兩個女人就直接吓出聲,一聲驚叫,而阿龍他們直也感到頭皮發麻。顯然是從沒有見過死相這麽詭異的照片。
不過,我卻從中看出了名堂,用紅衣鎖魂,鐵不通陰陽,鐵砣吊在小孩腳上,就能墜住鬼魂,讓其無法遠遊,離地一尺,魂魄不能随土而遁,再加上引魂針開泥丸宮,引魂魄出竅,如此一來,就能把這小孩的魂魄給拘到手。
看到這裏,我不禁想起了國内之前很出名的一件事:重慶紅衣男孩。而眼下鬼王手裏的這一個,可不就與重慶紅衣男孩相差無幾麽?
我深深的感到他們這養鬼一行,十足的陰邪可惡,難道他們就不怕報應麽!
這時,我心裏除了同情鬼牌中的小鬼之外,根本就無心聽鬼王吹噓着他的豐功偉業了。
鬼王又對阿龍他們一一介紹了一下其它他自認爲很牛逼的鬼牌和鬼仔之後,這才停了下來,開始幫Clarence解降頭。
鬼王先是點了幾根蠟炷和香火,接着讓Clarence跪在一個草團墊子上,然後他拿起一塊小刀片,把自己的手指割破,擠出了一滴血,然後将擠出血的手指按在了Clarence的腦門上,接着就掐着手決,嘴裏叽叽歪歪的念起了咒語。至于他念的是什麽,我也聽不懂泰語,或許他是念的咒語,真心在替Clarence解降頭,又或者他在默念着草泥馬也說不定。誰又知道呢?
當然,這種事也不是沒有這可能,因爲阿龍就經常幹這種事。
我記得有一回,有一個非常吝啬的女人,因爲堕過胎,來到店裏請我們超渡嬰靈。當時阿龍與女人談妥了,超渡嬰靈費用是一千新币。阿龍也沒有想去騙這個女人的錢,因爲這個女人也确實身邊跟着一個嬰靈,于是便讓我來負責處理這個事,而我也很認真的幫女人超渡了這個嬰靈,把嬰靈給送走了。可是,最後這個女人卻說我超渡念咒太短了,說什麽她的姐妹在寺廟請和尚超渡嬰靈時念了一個小時的經咒才完事,于是隻能給我們五百新币,也就是給當初談好的一半的錢。最後,阿龍就說繼續幫她念足一小時,當然我不可能再去念了,而是阿龍自己念的,這貨當時嘴裏叽叽呱呱念的就是“草泥馬B,臭八婆,念泥馬B,念了還不給老子錢,幹死你……”等等諸如此類的話。當然,對方是不可能聽得出來的,也隻有我在一旁隐約聽到他念的東西,差點就把我給笑出聲來了。
言歸正轉,就這樣,鬼王的手指一直按在Clarence的腦門上,口中念着咒語,而一直跪在草墊上的Clarence,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的,就好像睡着了似的。不過,說他睡着了吧,但是他的臉上卻又現出了許多古怪的表情,一會兒緊鎖眉頭,一會兒一臉痛苦,總之就是閉着眼,好像非常難受的樣子,卻又睜不開眼睛來。而就在這時候,怪事就來了。我突然之間就感覺到房間裏的氣溫下降了很多,冷,很冷!
我看了一眼大家,發現他們也感覺到了不正常,一個個手腳發涼的樣子。而這個時候,那麽小的房間裏關着門,也沒有風吹得進來,壇上的蠟燭居然開始閃動,就像是有風吹的一樣,大概十幾秒之後停了,而這時鬼王也将手指收了回來,緩緩的站了起來,對我們說儀式結束了。
這時,阿龍就去碰碰了還閉着眼睛的Clarence,說已經做好了,叫他起來,同時問他有什麽感覺?
哪知道Clarence緩緩的睜開眼睛之後,卻是想站都站不起來了,一副虛脫了的樣子。一問,果然他說感覺很累很累。
就這樣,鬼王就叫我們先扶Clarence出去休息一下,說過個幾分鍾就會沒事了。
于是,我們就扶着Clarence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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