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老張和胖子便向我們辭行,他們回家與我們不同方向,雖然老話說的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但是和老張他們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一路生死與共,數次的過命交情,這份情勝似親兄弟一般,分别之時,大家都有些落寞。
不過,道不同,走的路就不同,他們是盜墓的,我們是陰陽先生,總歸不是走的一條道,所以分别難免。我們大家各自留了電話,然後便與老張和胖子分了手。
望着老張和胖子的背影,心裏反而顯得空落落的了,心裏開始困惑起接下來自己的問題。
首先就是生計的問題,回家?還是去哪裏?去做什麽?
回家,爺爺不在,而我又是個陰陽先生,除了驅邪捉鬼、看風水,其它什麽都不會,回到老家生計都會難維持,就更别說賺錢建太歲廟了。可是不回家,那又去哪呢?
三年,這次夜遊神隻給我增了三年陽壽,也就是說,在這未來三年時間裏,我必須得賺夠建廟的錢,否則我就活到頭了。
想到這些,我深深感到無力與迷茫,我走江湖三年多了,至今身無分文,而建一棟廟,就算小廟也得百八十萬吧,三年時間我上哪去賺這些錢呢?
劉半仙了解我的情況,知道我是一個人,沒有去處,于是主動問我:“小明,要不……你跟我一塊回南昌吧,咱們合夥一塊幹!”
“不了,我還是跑跑江湖吧!”我搖了搖頭,謝絕了他的好意。
因爲我要幫太歲神建廟宇,就免不了要四處查尋适合建廟的風水寶地。這樣一來的話問題又回來了,那就是必須得四處跑,如此才能找到好的風水寶地。
思來想去,最終我終于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繼續走江湖,做我的陰陽先生,既可以賺錢,又可以尋找風水寶地。
劉半仙或許知道我的想法,所以并沒有繼續說什麽,隻是道:“就你這樣走江湖,三年時間是很難賺夠錢的。”
“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嗎?”我也知道自己賺不到錢,走江湖三年,遇到的苦主皆是比我更可憐的人,我又怎麽可能指望從他們口袋裏賺到錢呢。就上次幫秦家原本可以賺個十數萬,結果還愣是被我自己給搞砸了。
劉半仙說:“我這确實有一個比你跑江湖更賺錢的事,三年讓你賺個幾百萬是沒問題。”
“三年賺幾百萬?”一聽這話,我頓時心花怒放,現在我什麽都不缺,就是缺錢,于是趕緊問他是做什麽這麽賺錢。
“去南洋!”劉半仙說了三個字。
“去南洋?”我一愣,心想這錢還得去國外才能賺得到啊。
“對,南洋。”劉半仙說:“我有一個弟子在南洋,零幾年那會去了新加坡,聽說現在在那邊混的挺好的。這些年他一直叫我過去,因爲他一個人忙不過來,正好你過去可以幫他。”
“這樣好嗎?”我有些遲疑。
“有什麽不好的,他叫阿龍,和你年紀差不多,你們年輕人在一塊怎麽會不好。想賺錢的話,就聽老頭我的準沒錯。”劉半仙言詞振振的說道,倒是一點也不像說假。
當下,我也就應了下來,畢竟三年之内賺到建廟的錢最重要,别的都是浮雲。如今劉半仙給了我這麽一個好的路子,我爲什麽要拒絕呢。就這樣,于是我莫名其妙就到了新加坡……
東南亞有很多關于兇靈、小鬼、風水設局等帶有迷信色彩的傳說,也形成了一套抓鬼、辟邪、超度等自成體系的法術。我當時去到南洋這段時間裏,有幸參與了好多東南亞的靈異事件,小的就不說了,比較大的有“勿落蓄水池紅衣母女雙屍案”,“拉美士巫裔鬼上身案”等等。事發當時,由于各種原因,不能透露太多。如今已經時過境遷,我決定在這裏跟大家分享一下,也算茶餘飯後的樂趣。以下所寫的這些事情,都是我親身經曆過的,在南洋的朋友,有興趣可以具體了解一下。但是,牽扯到具體的人物、地點的時候,有些用的是化名,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是11月下旬去的,去的時候西安已經冷成狗了。臨走之前,劉半仙給了我一個8位數的号碼,叫我們到了樟宜機場後,打這個電話就好。
到了那邊的機場,電話接通的很快,一個帶着閩南口音的人接的電話,聽起來年紀不大,他叫我在機場二号航站樓那邊的MRT(新加坡的地鐵簡稱)打卡那裏等着,他很快就到。我等了一會兒,就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男的走了過來,他問我是不是阿明,我說是的。他自我介紹說,他是福建潮州人,叫ERICTAN,祖上是從福建逃難過來的。我英文不好,他就說,叫我稱呼他阿龍。阿龍看起來跟我年紀差不多,典型的新加坡人的臉型,下巴有點肥,眼裏總是帶着壞笑;穿着很時髦,帶着個大金鏈子,手腕上是一塊鑲鑽的勞力士手表。問了下年齡,他比我大三個月,于是就稱呼我爲小弟。其實這裏的小弟沒有那種上下位的含義,是新加坡人對比自己年輕的男性的統稱。
阿龍帶着我到了地鐵站旁邊的一個叫珍珠坊的老式商場裏。他帶着我上到三樓一個拐角處,進了一個賣招财貓、貔貅之類的店鋪,鋪子不大,但是貨物很多。有些遊客經常來這裏買一些新加坡的小玩意之類的東西,所以鋪子的名字我還是不說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阿龍告訴我,這個店就是他的。
我看了看,這個店看上去倒就是一個普通的風水店,甚至還沒有劉半仙在南昌的高端大氣。不過阿龍人還是不錯的,他跟我講了一些新加坡的風土人情之類的東西。他說新加坡的英文比較特别,比如,路上有人問你,“卡怕”在哪裏,你要知道他說的是英文,是“carpark”,剛來新加坡的人,基本都會吐槽這個發音。還說,“雞掰”是新加坡客家人罵人的髒話,原意是指女性的生殖器,後來有了中國的“操”、“草泥馬”之類的含義。
正閑聊着,店裏的電話響了,阿龍起來接了個電話,說是有個人養的小鬼出了問題,問我要不要一塊去,我當時覺得好奇就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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