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們那恍惚的樣子,我自然知道他們也是和我一樣,是被迷了魂,着了道。我相信在他們的眼前,一定也是有一盞幽綠幽綠的鬼火在迷着他們的魂。想到這裏,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隻要他們一拉扯那根麻繩,那麽懸吊在他們頭頂上空的巨大鍘刀就會掉落下來,他們就該身首分家不可!
說時遲,那時快,我見跑過去是來不及了,于是便大吼了一聲“半仙!老張!快醒醒!”
我這一聲大吼,可是使出了最大的力氣喊出去的,聲音傳遍整個山洞!
被我這麽一聲大吼,隻見老張和劉半仙倆人都狠狠打了個激靈,身體一顫,果真清醒了過來。他們揉了揉眼睛,然後現出了一臉疑惑表情。我知道,他們肯定是在疑惑之前明明眼前是一盞燈火,怎麽就不見了?
看到這裏,于是我趕緊叫道:“你們别碰那根繩子!快點退後!”
“小明?”劉半仙和老張這時才發現我,一臉驚訝的看着我。
劉半仙說:“剛才你們去哪了?怎麽一轉眼功夫你們全都不見了?”
老張有些生氣的說:“半仙,你還好意思說,我明明就跟在你們身後,可是你們卻轉眼就跑得沒影了,把我一個人給落在了後邊。”
聽到他們這樣說,我心裏也就明白了,看來在我們爬屍山的時候,就已經着了道,其實我們當時三個人一直都在一起,隻是因爲迷了魂,所以才會看不見彼此,以爲對方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
不過,此時我已來不及告訴他們實情,急忙對他們說:“先什麽也别說了,趕緊往後退,千萬别去碰你們眼前那根麻繩,快退後!”
見我一臉鄭重的表情,劉半仙和老張也知道有問題了,于是趕緊按照我說的往後退了幾步。一臉疑惑的問我怎麽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見他們離開了砍頭台,我這才大松了口氣,然後走了過去,來到他們那砍頭台前。對他們說:“爬屍山的時候,你們是不是一回頭,也發現對方都不見了,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劉半仙和老張一聽這話,不由一愣,急忙點頭說是的。然後問我怎麽知道的?
我說:“因爲我也和你們一樣。”
“啊?這……這怎麽回事啊?”老張很是驚訝,然後問道:“那你們當時到底去哪了,怎麽就突然不見了呢,還有,爲什麽喊你們名字,也不應,難道咱們當時三個人都跑遠了?”
“不,我們沒有跑遠,其實我們一直都在一塊,隻是看不見彼此,也聽不見自己以外的任何聲音而已。”我回道。
“老弟,你這……什麽意思啊,我咋就聽不懂呢?”老張摸了摸腦門,一頭霧水。
這時,劉半仙自然就明白過來了,一臉詫異的道:“你是說我們被迷了魂?”
“是的!”我點點頭,然後繼續問他們:“你們是不是後來發現手電壞了,然後黑暗中就看見了一盞亮光?然後你們就朝那亮光一直走,一直走,就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方了?”
二人一聽,又是連連點頭,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發現他們倆人竟然都是一樣的遭遇,然後便驚奇的望向我,問我是怎麽知道的?
我說:“因爲我也和你們一樣,黑暗中看到一束亮光,然後就摸黑來到了這裏。”
聽到這裏,老張就說:“真是見了鬼,之前明明就看見那盞燈光就在眼前,可是怎麽就不見了呢。”
我說:“因爲那盞亮光原本就不存在,我們隻是被迷了魂而已,所看到的亮光倒不如說是鬼火。”
“鬼火?”老張得知自己見到的是鬼火,顯得十分後怕,然後問我,那些鬼火爲什麽要引我們來這裏?
這時,劉半仙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事,也問我剛才爲什麽叫他們别碰那根繩子?
我沒有立馬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用手電照了照他們眼前的那個砍頭台,對他們說:“你們看看這案台像什麽?”
劉半仙和老張将目光放向那張案台,左右看了看,老張就說:“這怎麽看着像古代那種行刑的虎頭鍘呀?”
劉半仙也點點頭:“聽你這麽一說,還真有些像,隻是這案台沒有鍘頭。”
這時,我就繞過砍頭台,來到前面,伸手将那根從頭頂懸吊下來的麻繩一扯,接着“嘭”的一聲巨響,一把鍘刀從頭頂上空砸落了下來,正好落在了那個砍頭台的凹槽上。
這突出奇來落下來的鍘頭,把劉半仙和老張吓了一大跳,兩個人都往後一退,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當他們看見從頭頂上落下來的是一把鍘刀時,他們的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一臉的驚恐萬狀,顯然他們也明白了,之前若不是我及時把他們從迷魂狀态驚醒過來,要不然他們已經成了那把鍘刀下的亡魂了!
他們足足驚呆了有數十秒之久,最後這才從驚恐後怕之中回過神來。老張不由叫道:“卧槽,剛才我們差點就自殺了!”
是啊,這也幸虧我遇到相同的遭遇時,心裏尚存一絲清明,要不然我也自己拉繩子,把自己腦袋鍘下來了。當然,如果我自己被鍘掉了腦袋,他們兩個也就沒有人救了,最後的結果就是這個山洞裏多了三個斷頭鬼。
一說到“斷頭鬼”三個字,我不由好似想起了什麽,于是就說:“你們說,那屍山上的那些無頭屍,是别人押着在這砍頭台砍下的腦袋,還是像咱們之前一樣,自個兒砍下自個兒的腦袋的呀?”
一聽這話,劉半仙和老張也都愣住了,一時之間,我們三個人大眼瞪起了小眼,心裏湧起了一陣莫名的寒意。如果真是這樣,這也太邪門了。
最後,劉半仙說:“應當是以前的人押過來行刑的吧,要不然那屍體總不可能自屍跑去那邊堆壘成屍山吧?”
我想想也對,于是就沒有再去想這個問題了。接着,我們就開始查看周圍的情形,在砍頭台的下面有一口缸,缸裏有黑黑的東西,和前面血池中到的黑色物質一樣,想來就是幹涸下來的血了。人的腦袋在這砍下來,血滴進缸中,而這缸中的黑色物質自然也就是人血了。
看到這裏,老張就說:“我的天啊,這麽說來之前那血池裏裝的也是人血喽?”
“用池子來裝人血,這得死多少人啊。”劉半仙也十分的惶恐。
想到要用血池來裝人血,我也十分的惶恐,不過眼前的一切在告訴我,老張的猜測可能是真的,因爲那裏的無頭屍都堆成了山。
于是我對他們說:“之前我們爬的那座屍山全是被砍了頭的無頭屍,砍了這麽多人,這血想必的确是要用血池來裝了。”
接着,我還對他們描繪了一番我認爲的畫面,就是在很久以前,成百上千的人被押到砍頭台,砍下腦袋,然後血用缸接住,當缸裏的血接滿了,就把缸裏的血倒入血池,而被砍了頭的屍體則被堆在了一旁,最後壘成了屍山。
說到這裏,我不由感歎道:“也不知道那些被押來砍頭的人是不是死刑犯,還是普通人,而且,以前的人爲何要把血接起來,用血池裝着呢?難道真的是要用一池子的血來舉行什麽祭祀?”
這時,劉半仙一臉的凝重,說:“這裏陰怨之氣不是一般的重,怕就怕這些被砍了腦袋的人不是死刑犯,而是普通百姓。隻是爲了某種祭祀,被押來砍頭取血的,這樣的話這裏可就真的危險了,這得多少冤魂厲鬼呀!怪不得小黃旗會攔腰折斷,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
我和老張也感覺到了濃濃的恐慌感,于是趕緊離開了砍頭台,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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