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瞳歎氣：“我怎麽反對？我是最沒資格反對的人。我想了想，一直以來我是個很不負責任的人，對你、對墨墨、對祁懷瑾……都是這樣。你們以前接觸了很多，有感情是很平常的事。我隻是擔心……他會不會介意我讓他丢了那麽大的臉，從而對你……”
董瞻瞻想起“婚禮”那夜，心說：可能還真會……
不過爲了不讓蘇語瞳擔心，她還是搖了搖頭：“放心吧姐姐，他不是那樣的人。”
蘇語瞳心情複雜。祁懷瑾跟她說的話，她不敢告訴董瞻瞻，說了董瞻瞻也不一定信。而且，萬一祁懷瑾隻是賭氣呢？
她歎口氣：“好吧，希望你們幸福。”
……
晚上睡覺時，董瞻瞻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拿出手機一看，已經十二點多了。
她一直很想知道祁懷瑾的狀況，可這幾天擔心會打擾他，沒敢聯系。
現在差不多了吧？
想到這，她馬上撥了他的電話。
過了一陣，電話接通。
她擔心又是孟月，小心翼翼地道：“你好……”
“你終于想起我了？”祁懷瑾幽怨的聲音傳來。
“哎呀！”董瞻瞻激動地坐起來，“你好啦？上次給你打電話，你還在做手術，阿姨說你做完手術還得休息、一時半會兒得不到結果，我就想還是不要打擾你……怎麽樣，還順利吧？”
“不太順利。”
“啊？”
祁懷瑾歎口氣：“暫時還看不見，醫生說再觀測幾天，如果仍然這樣，就安排第二次手術。”
“這……”董瞻瞻慌了。
“沒事。”祁懷瑾倒是淡定，“現代醫學這麽發達，我視網膜又沒壞，隻是腦子裏有淤血，做手術肯定能複明的。一次不行就多做幾次。”
“那……那老是做手術對你也不好吧？”
“所以希望下次能好。”
“嗯……”董瞻瞻整個人難受得緊。
祁懷瑾已經習慣了黑暗，倒是淡定。他甚至想過，如果永遠這樣該怎麽辦？多想想，将未來在黑暗中安排安排，發現也可以活得多姿多彩，就不那麽難受了。
他笑着問：“瞻瞻，要是我永遠好不了，你會嫌棄我嗎？”
“你别瞎說！你剛剛不是說了肯定會好嗎？”
“我是說如果——你會嫌棄我嗎？”
董瞻瞻愣了愣，小聲道：“我有什麽資格嫌棄你啊？我也不是完美的人。”
祁懷瑾想起沈承志對她做的混賬事——難道她指這個？
他沉默了片刻，贊同地道：“你的脾氣是有點兇……”
“你——”董瞻瞻一急，“誰兇了？”
“好吧好吧，你不兇，你最溫柔了。”他急忙說。
董瞻瞻一噎，哼了一聲：“不說了，我困了。”
“哦！”他反應過來，“淩晨了吧？你怎麽還不睡！”
“我是爲了誰啊？不是想你嗎？”
“……”這甜言蜜語好不習慣……
“哼！”
“那你多想我一會兒呗~”他低聲說。
“我去夢裏想你~”她羞澀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