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響了很久，就在她以爲這個号碼已經失效時，終于接通。
“喂？”他沙啞迷糊的聲音傳來，“誰？”
董瞻瞻張了張嘴，哽咽道：“祁懷瑾……”
祁懷瑾一驚：“瞻瞻！”
“你……”董瞻瞻哭了，“你去哪裏了呀？”
祁懷瑾呆住，瞬間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急道：“你在哪裏？”
“我……”董瞻瞻看着前方空空的床，“我在你病房裏。你人呢？我回來了……你……”
祁懷瑾重重地吸口氣，顫抖地伸出手扶住額頭：“我在家……”
“家？”
“洛杉矶的家……”
“……”
“你今天回來？”他控訴地問，“爲什麽不提前告訴我？！我剛到！剛到你明白嗎！”
“……”
“我以爲你……”他難受不已，“我以爲你還要很久才回京市……你既然今天回來，爲什麽不告訴我？！我可以等的！”
“我也以爲你會等啊……”董瞻瞻難過地說，“你不是說月底嗎？我以爲我1号回來見不到你，30号應該可以吧？我已經提前到27号了，爲什麽你還是走了？”
祁懷瑾被她問得心生愧疚。
都怨他。
他明知道她忙，爲什麽不多等兩天？她又不是故意躲着他，她是真的忙啊！
祁懷瑾閉了閉眼：“對不起……那天晚上我不該和你吵的。”
董瞻瞻捂住嘴，低聲嗚咽。
祁懷瑾急道：“你在病房？應該晚上了吧，怎麽不回家？”
“我剛下飛機，就來找你……”董瞻瞻抽噎兩聲，蹲下身撿起地上的巧克力。
她想告訴他，她給他準備了禮物。
他要是知道，會很高興吧？或者……更難過？
董瞻瞻抱緊巧克力，哭得更加厲害。
“你别哭了……”祁懷瑾求她，“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對不起……”董瞻瞻自責地道，“我知道……你想在回去之前和我當面道别，是我不好……”
“别哭了。”祁懷瑾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寶貝堆到她面前，隻要她不哭！
“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祁懷瑾急道，“一直以來是我對不起你！你……你能爲了我連夜趕回去，我很高興，真的。我們又不是這輩子都見不到了，别哭了好嗎？等我好了，我就回去——”
“誰……誰在裏面？”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顫巍巍的聲音，董瞻瞻吓了一跳，擡起頭，看到一個心驚膽戰的護士。
護士看到她，松了口氣：“你、你在這裏幹什麽？我聽到哭聲，吓了一跳！”
董瞻瞻抹了抹眼淚，小聲對祁懷瑾說：“值班護士來了，我不說了。”
祁懷瑾一頓：“我剛剛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啊？”他說了什麽？護士突然出現，她吓得魂飛魄散，不記得他在說什麽了。
祁懷瑾一頭黑線，半天才說：“你故意的吧？”
“誰故意了！”董瞻瞻不滿，“你不要總是陰陽怪氣的，總和我吵！”
“……”祁懷瑾突然發現，他們倆很容易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