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對。”他期待地問，“你演的誰？穿的什麽？頭發怎麽樣？”
她呆了片刻：“重要嗎？”
當然重要！
他嚴肅地道：“告訴我！”
她看了看門外，僵硬地說：“我可以告訴你，但我要馬上走。”
祁懷瑾猛地将她的手握緊，不說話。過了很久，他都沒說話。
預告片已經放完，董瞻瞻将手機按回主屏幕，想抽回自己的手。
他又握緊了一點。
她停下來，俯身在他身邊說：“我走了。”
他緊緊地握住，艱澀地道：“還在下雨……”
董瞻瞻往窗外看了一眼，“沒關系，我打車。”
“很晚了，不好打車……”他的手輕輕顫抖，生怕她扔下自己，“要不我叫人來送你？”
“不！”她想也不想地拒絕。
“那……”他知道留不住她了，小聲祈求，“以後還來好不好？别和我生氣……”
“我……”董瞻瞻忍不住流淚，頓了頓說，“你是在做夢……”
祁懷瑾沉默，不知道怎麽回話。
董瞻瞻見他睜着無神的眼盯着自己，難受地捂住嘴。
等眼淚止住了，她才用手抹幹，盡量用平靜的聲調說：“晚安。”
他難受地張開嘴：“……晚安。”
董瞻瞻看着他，見他睜着眼不願意閉上，猶豫片刻将手放進他手心。
他猛地握住：“瞻瞻？”
“我等你睡着再走。”
“好！”他急忙答應，将她握緊，“等我睡着，你就抽走。”
“你握得這麽緊。”
他頓了頓，松開一點點：“我要是睡着了，會松開的，你很容易就可以抽走了。”
“……好。”
他笑了笑，閉上眼。
董瞻瞻坐在旁邊，拿出手機上微博。
半個小時後，她感覺他的手松開了，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抽回。
剛抽動一點點，他猛地反應過來，再次将她狠狠握住。
她一呆，神情複雜地看着他。
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董瞻瞻放下手機，趴在床上。
她感覺他好像松了一口氣。
過了一陣，她感覺他睡安穩了，試探地抽了一下手，他再次反應過來，一邊将她緊緊握住，一邊不安地扭了扭脖子。
他應該快睡着了，隻是……
仍然留着一絲清明，不想她離開。
董瞻瞻閉上眼，另一隻手在他身上拍了拍，小聲說：“睡吧，我不走了。”
祁懷瑾平靜地躺着，好像睡着了，片刻後臉上才出現輕松的神色，微微勾了勾嘴角。
……
董瞻瞻睜開眼，聽到幾聲鳥叫。
天已經亮了，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的，此時陽光熾烈，隔着窗紗都能感受到滾燙的溫度。
她緩緩坐起來，手一動就從祁懷瑾手裏抽了出來。
她一愣，忍不住好笑，看樣子這個人終于睡着了。
門口傳來腳步聲，她擡頭，看到安思甜站在門口。
安思甜驚訝地看着她：“瞻瞻？”
“噓——”董瞻瞻将食指豎在嘴邊，看了一眼祁懷瑾。
安思甜急忙閉上嘴，點點頭。
董瞻瞻站起身，拿起包往外走：“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