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大聲，怕被同學聽見。
洗完後，她打開門出去，在陽台的水槽邊洗衣服。
水槽前方的牆上貼着一塊鏡子，她看着鏡中的自己，平靜的表情并不能洩露她的心事，隻有紅紅的眼眶昭示着她哭泣過。
她狠狠搓着手中的衣服，像要把它撕碎一樣。
突然，她停下來，視線呆滞地落在虛無缥缈的地方。
她是不是該吃避孕藥？
現在吃還有用嗎？這麽久了！
不管了，吃了總比不吃好！
她扔下洗了一半的衣服，急急忙忙出門。
室友在身後喊：“瞻瞻你去哪裏？”
“有事！”董瞻瞻大聲回應一聲，奔跑着離開了學校。
學校外有很多藥店，她直接沖向最近的一家，到門口時卻停了下來。
她扭頭看着路上的行人，男男女女，年輕陽光，大多是她學校的學生。在這裏買，被認識的人看到了怎麽辦？
董瞻瞻抱着胳膊，感覺有些冷。她退了一步，低着頭往前走，決定去遠一點的地方。
走了一陣，一輛公交車停下來。她馬上鑽上去，過了幾站，看到窗外閃過一家藥店後，她才下車找回去。
站在門口，她猶豫了一陣走進去。
“買什麽？”店員早就看到她了，這麽年輕的女孩子在藥店外徘徊，約莫猜得到她的需求。
“我……”董瞻瞻埋着頭，小聲問，“有避孕藥嗎？”
“這邊。”店員朝貨架中間走。
董瞻瞻跟上去，到一個地方停下，店員拿了一盒給她：“你看這個行嗎？事前用的。”
“我要事後的。”董瞻瞻的頭埋得更低了，聲音也更小。
店員換了一盒，小聲說：“事後的不能常吃，對身體不好。”
“嗯。”董瞻瞻拿着藥，買了單就跑。
出了藥店，她手忙腳亂地把藥塞進包裏，順着來時的方向走。這藥得偷偷摸摸地吃才好，不能被人看見。
看到路邊有個小超市，她進去買了瓶礦泉水，拿出藥在路燈下吃了一片。
吱——
一輛汽車突然在她面前急刹車。
她吓了一跳，被水嗆住，低着頭猛烈地咳嗽起來。
幸好藥已經吞下去了，不然藥也得咳出來。
“你怎麽在這裏？”冷冽的男性聲音傳來。
董瞻瞻渾身一僵，擡頭時騰騰後退了散步。
祁懷瑾！！！
他怎麽在這裏？
祁懷瑾坐在車裏，隔着搖下的車窗看着她。
她轉身就跑，他馬上下車追過去，一把拽住她手腕。
“你幹什麽？！”董瞻瞻大叫。
啪地一聲，她手裏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祁懷瑾低頭，礦泉水瓶子沒蓋，水順着瓶口汩汩地流出來，另外一個紙盒躺在旁邊。
夜裏光線黑暗，但在路燈下他恍惚看到了“避孕”兩個字。
他松開她，彎身撿起來，一看就明白她在做什麽。
他看向她，神情複雜。
董瞻瞻害怕地退了一步，伸手擋在胸前，防備地看着他。
祁懷瑾擰了擰眉，将藥捏在手裏，拽着她胳膊轉身：“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