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蘇近水一杯咖啡潑在了她臉上。
她頓時一呆,顫了顫嘴唇說:“對不起……”
的确是她的錯。她再氣,也不該說出“又當又立”這種話來,畢竟他是她父親。一個當女兒的,說這種話過分了。
蘇近水不知道她的對不起隻是爲了這四個字,憤怒地指着她:“你這是什麽态度?!有你這樣和爸爸說話的嗎?一定是董一眉那個婊子,把你教壞了!”
“蘇近水!”一聲大吼。
蘇近水渾身一震,循聲望去,看到一個美豔的女人氣勢洶洶地沖過來。
女人的模樣,他看着陌生,又眼熟。看起來,她似乎沒變多少,可以說是駐顔有術了。
嘩——
董一眉端起自己那桌的咖啡,潑到了蘇近水臉上:“我倒真希望自己有機會教壞她!教壞了,也不用受你的氣!”
熱鬧的場面,引起了服務員的主意。
林姐前去阻攔,董瞻瞻跑過來給蘇語瞳擦拭。
蘇近水呆呆地看着董一眉:“你怎麽在這裏?你們……你們聯合起來——”
他“聯合”了半天,實在找不到合适的詞指責她們,要是簡單地說她們聯合起來欺負他就太搞笑了。于是,他的話就這樣卡住了。
“我就是來聽聽,你會有多不要臉!”董一眉惡狠狠地說,“繼子要殺女婿,被依法逮捕了,你好意思來求女兒網開一面?哎喲~你不向着自己的親骨肉,偏偏向着外人,是爲了什麽啊?爲了你那可笑的精神追求、靈魂伴侶?呵呵,說白了就是重男輕女,哪怕撿來的兒子也是兒子,怎麽都比親生的女兒強呗!他将來要給你養老嘛~”
“你血口噴人!”蘇近水大吼。
說實話,他還真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他有崇高的精神追求,是藝術、是境界,不染世俗煙火的。
所以,他和董一眉說不到一起去!
兩人剛結婚那兩年,生下了蘇語瞳,他繪畫生涯不景氣,幾乎毫無進項,董一眉就隻知道和他鬧,說什麽奶粉錢、衣服鞋子、幼兒園……俗!真俗!
她就知道錢,好像沒了錢就活不下去。他那時候對她極其失望,發現女人結婚之後果然如賈寶玉說的一樣,從珍珠變成了死魚眼珠。
後來離婚了,她嫁了一個喜歡戴大金鏈子的暴發戶,他就更加瞧不起她了,更别說她後來做的那些事。
在他眼裏,她就是和婊子沒什麽兩樣。
然而,她說他重男輕女,簡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她真像個鄉野村婦,粗鄙不堪,思想層次就如此低級!
“我不和你說!”他指着她,氣得渾身發抖,“對牛彈琴!對牛彈琴!”
董一眉冷笑:“僞君子,道貌岸然,沽名釣譽……說的都是你。我當年眼瞎,被你騙了頭婚,幸好我醒悟得早啊~你現任太太不錯,和你思想境界一樣,你們有錢了,自然可以維持你們虛僞的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