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所說的話對于花楹來說着實太過震驚了。
完全颠覆了她原本的人生。
她所以爲的全都不是真的,而她所期盼的,全都是虛幻。
這麽大的打擊,讓花楹有些消沉,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人生。
凝視着這樣的花楹,夜笙眼中滿是感同身受的傷痛,就如同那日他知曉自己真實的身世的那一刻,好似眼前的一切猛然幻變,露出内裏真實猙獰的一幕。
“花楹。”
低沉優雅的男聲打斷了花楹的愁思,花楹心頭顫動,素手急忙擦拭臉上不知何時滑落的淚珠,裝作無事一般望向流淌的河水。
夜笙默默的坐在花楹的身側,沒有去看花楹猶帶着淚痕的臉蛋,隻是靜靜的坐在花楹的身側。
望着遠處漸漸落下的太陽,昏黃的陽光灑在奔流的淮河上,泛起黃暈。
兩人默默的對排坐着,偌大的空間之中隻餘下河水不斷流淌的聲音。
“我是在五歲那年遇上師尊的。”夜笙似感歎又似自言自語,目光幽深的望着泛着淡淡腥味的河水,劃過一抹懷念。
“師尊是我見過的最爲英俊,學識淵博,武功高強,在年幼的我眼中,師尊是這個世上最厲害的人。那時的我剛剛被義父收養,認爲所有的人都是壞人,對師尊很是不敬,可沒想到,師尊會收我爲徒。”
那時候,被一路追殺好不容易逃到玄冥城,年幼的夜笙早已褪去了天真,戒備的望着這個滿是危險的世界。
無鈎大師的忽然出現,讓夜笙那小狼崽一樣的心中升起了濃濃戒備的同時滿是渴望,他希望能夠成爲如無鈎大師這樣偉岸的男子,這樣就可以保護姐妹。
雖然年幼,但大姐夜鸾夜晚壓抑的哭聲和小妹凄慘的哭泣在小夜笙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一切都隻是因爲他們不夠強大。
隻有站在頂端,攀上巅峰才能無懼任何威脅。“那一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不用擔心無窮無盡的追殺,還可以随着師尊學習醫藥,武功。日子充實美滿。可一切在幾年之後變得支離破碎,師尊忽然失蹤,玄冥城敗于紫川城,大姐被迫前往紫
川求和,而我則成爲第一個身爲世子的質子。”
鷹眸之中仇恨一閃而過,那些年的苦痛他怎麽也忘不掉,可他又無比的感激那段歲月,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遇上一生的愛人。
“我從來不知道師尊爲何失蹤,也不知道師尊的失蹤并不是放棄了我,而是師母中毒遇害。”夜笙說着語氣中滿是愧疚,那一年,師尊失蹤,他爲質,所有的幸福瞬間支離破碎,他不是沒有暗中怨恨過師尊,怨恨他爲何遽然丢下他離開,可在紫川爲質,若不是師尊交予的藥毒之術,他根本不可能
好好的長大。
那時,他才意識到,師尊交予他的是怎樣寶貴的财富!
“你師母她是怎樣的一個人?”
靜默良久,花楹忽然輕聲問道,聲音中有着她都沒有察覺的忐忑和渴望。
她的生母,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我從來沒有見過師母。”這也是夜笙爲什麽沒有對花楹起疑的原因:“不過,師尊最常挂在嘴邊的就是師母,說師母的溫柔,師母的聰慧,在師尊的口中,師母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女子。善解人意,端莊賢淑,明眸善睐,溫文爾雅,蕙質蘭心,蕙心纨質,懷瑾握瑜,所有世上美好的詞彙都無法說明師母的好。每當說到師母,師尊的眼中總是折射着閃亮的光芒,年幼時的我不懂,隻覺得一提及師母,師尊整個
人就像變了一樣,泛着光芒。如今,我知道了,那是幸福的光芒。”
他的師尊愛慘了他的師母。
就連兩人的孩子都無法分去師尊對師母的一分一毫。
所以,爲了師母,他可以抛下一切,包括他們兩人的孩子。
“是這樣啊?她是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子啊?”花楹輕聲呢喃,神色恍惚。
夜笙靜靜的陪在花楹身側,他知道,此刻花楹最需要的就是陪伴。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她還有他!
這廂夜笙靜靜的陪着花楹,另一側,藍靈兒正臉色慘白的向着墨洲低聲道:“二表哥,你的馴鹿車呢?借靈兒一用,靈兒想要見到娘親,現在就想。”
藍靈兒說着,有些歇斯底裏。
她不想相信,可她的心卻忍不住的慌亂。
墨洲擔憂的望着藍靈兒,他知曉,藍靈兒此刻的狀态不對,卻有些疑惑,不知爲何藍靈兒會忽然如此慌亂。
“二表哥,靈兒求你!”
墨洲一怔,直覺有些事情在他不知情的時候發生了,面對泫然欲泣的藍靈兒,墨洲心頭低歎,召喚出馴鹿車,柔聲道:“靈兒,表哥送你回藍幽城。”
無所謂的點頭,藍靈兒此刻隻想飛奔到藍魅的身側,問問她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到底是誰的孩子?
五日之後,滿臉笑意的藍魅開心的前來迎接凱旋而歸的愛女時,就對上了愛女惶恐的問話:“娘親,靈兒,靈兒到底是不是……”娘親的親身女兒?
眼淚撲簌撲簌的不斷的從眼眶中滑落,藍靈兒哭的簡直泣不成聲,她想要問個明白,卻又擔心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她多麽希望那日她沒有聽到玉兒的那一番話,這樣她還可以快樂生活,而不是陷入惶恐的猜測之中。
愛女哭而不言吓壞了藍魅,急忙一把抱住哭泣的愛女,柔聲道:“靈兒,你怎麽了,不要吓娘親。有什麽話你和娘親說啊,難道有人欺負你了,告訴娘親,娘親幫你出氣。”
藍魅溫柔的話語更是讓藍靈兒心酸不已,她能感受到藍魅那深沉的愛意,那麽的濃,她怎麽會不是她的親身娘親。
可藍魅終身未婚,也沒有說過她的父親是何人,這……
藍靈兒哭的更兇了。
淚水染濕了藍魅繡着精緻牡丹的錦衣,藍魅苦勸無果,犀利的目光射在墨洲的身上,冷聲道:“墨洲,你一直與你表妹在一起,可知道是何人膽敢欺負你的表妹嗎?”對于藍靈兒這樣的表現,墨洲更是一頭霧水,隻能無奈的對着藍魅道:“姨媽,外甥也不知道靈兒表妹怎會如此。難道是因爲那拓跋骁龍?也不會啊,玉衡子師兄将表妹救回來時,表妹也沒有任何不對啊!
”
“玉衡子?”藍魅忽然驚叫一聲:“你是說是玉衡子将靈兒從拓跋骁龍手中救出來的?”
墨洲隻覺得自家姨媽的目光好恐怖,好像隻要他敢說是就要上前打他一樣。
可事實如此,墨洲自不會說謊。
“先前靈兒表妹和夜笙被拓跋淮擄走,是花楹和玉衡子兩人前往金龍城暗中施救,最後花楹帶着夜笙引得拓跋淮離開,玉衡子師兄趁機重傷拓跋骁龍,救回表妹。”
聽着墨洲細細講解,藍魅的臉色一沉,晦暗未明。
花楹,就是之前那夜家三小姐,她是韓子輿與靜好的女兒吧?
正在沉思的藍魅沒有看到,懷中的藍靈兒在聽得她對玉衡子的反應之時那猛然出現的絕望的眼神。
“這段期間,你們都經曆了什麽,墨洲你細細說來!”藍魅抱着藍靈兒坐下,目光肅然的沉聲道。
墨洲無法,隻好将之前的事情細細的說給藍魅,藍魅越聽目光越是幽深,聽得夜長風的妻子玉兒蘇醒之事,目光更是閃爍的厲害。
可說到玉兒所說之事,墨洲有些遲疑,這些可以算是花楹的隐私,他不知該不該告訴藍魅。
藍魅何等人物,如何不知墨洲顧慮,直言道:“墨洲你直言無妨,此事出你口,入我耳,再無其餘人知曉。”
這玉兒她依稀記得是無鈎大師的妻子也就是花靜好的姐姐花靜語身邊的人,她有直覺,藍靈兒這樣的态度與這玉兒的出現定有很大的幹系。
難道,靈兒知道她的身世了?
這樣想着,藍魅心頭顫動,雙手下意識的抱緊了懷中的人兒。
她養了藍靈兒十八年,是真的把藍靈兒當成了自己的親身女兒,她不知道,若藍靈兒知道自己的身世會怎樣?
“不,不要。”藍魅懷中的藍靈兒泣聲道,墨洲猶豫的望着藍靈兒與藍魅,不知該聽誰的。
“娘親,不要,不要問了,不要再問了!”
房間中隻能聽得藍靈兒壓抑的哭聲。
忽然,藍魅臉色一定,拉起藍靈兒,目光直直的對上藍靈兒的眼睛,沉聲問:“靈兒,你……”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娘親,娘親……”
藍靈兒哭喊着,淚水不住的流下。
此情此景,她如何還不知其中有異。
可想到她此時的一切都是偷來的,藍靈兒就心裏難過。
雖然玉兒所說的話中有很多是她不知曉的,但是不妨礙她明白,她就是那個和花楹調換的孩子。她所擁有的一切,本該是屬于花楹的。
愧疚,難過,震驚,傷痛,絕望,重重複雜的情愫交織在一起,讓藍靈兒下意識的想要問了究竟,可對上藍魅慈愛的臉,她又希望一切都隻是幻覺,不是真的。
到底藍魅的慈母心腸占了上風,安慰的摸摸藍靈兒的腦袋,柔聲道:“好,都聽靈兒的,娘親不問。”
一切看似與以往一樣,可無論是藍魅還是藍靈兒都知道,事實早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日,而他們所想的是讓這一日來的盡量晚一點。
一年後
郁郁蔥蔥的樹林之中,一棵棵三人合抱的大樹直入雲霄,悶熱的空氣中飄蕩着壓抑的氣氛。
蟲鳴鳥叫聲中,午後的叢林看似平靜其中卻暗含着無數的危機。
一行人滿頭大汗的穿梭在這無人問津的叢林之中,爲首的男子一身杏黃色常服,劍眉飛入鬓角,一雙大大的桃花眼此刻溢滿暴戾,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如同暴怒的兇獸一般。
鳳眼不耐的掃過郁郁蔥蔥的樹林,拓跋骁龍臉色一沉,周身氣勢全都壓在身側的一個矮小男子身上,厲聲道:“浮雲子,你确定這裏有羅源草?”一年之前,大婚之日,忽然出現的白衣人打傷他搶走了藍靈兒,原本還想着向父皇求助,沒想到父皇會被花楹那個賤人設計,身中奇毒,一年來,拓跋淮閉關逼毒,可不知那毒素爲何物,竟然如跗骨之蛆
,不管拓跋淮用盡各種辦法,都無法快速的将毒素祛除,隻能用真氣一點一點的祛除,而且動用真氣祛毒的同時還必須注意要控制毒素的蔓延。
如此一來,拓跋淮逼毒的過程變得奇慢無比。
整整一年過去了,拓跋淮身上的毒才逼出五分之三,還有五分之二殘留在體内。
一月之前,忽然有一個自稱浮雲子的道士找到皇宮之中,大言不慚的說有辦法解決拓跋淮的煩惱。
拓跋骁龍雖不信這個長得一臉猥瑣,不像好人的矮小男子,可想到日漸暴躁的父皇,拓跋骁龍覺得試一試也無妨,若這道士膽敢欺騙他們父子,處死就是。
令拓跋骁龍沒有想到的是,這浮雲子還真的有幾分本事,在他的幫助之下,拓跋淮祛除毒素的過程總算是快了一點,雖然還是很慢,但比起先前一年的速度,早已快了不少。
爲此,拓跋骁龍對浮雲子也多了幾分信任。
半月之前,浮雲子興奮的找到拓跋骁龍,言道,他遍查古籍,翻閱師門留下的獨門書籍,終于找到了可以一舉解毒的方法。
這個方法,就是尋得生長在龍脈上的羅源草。
而離金龍城最近的一條龍脈,就是橫跨東南方向的幽雲山脈,而按照浮雲子所言,靈氣最足,羅源草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就在靠近碧落城的秋霖山上。浮雲子說的信誓旦旦,加之拓跋骁龍迫切的希望拓跋淮恢複實力。不過短短的一年,拓跋骁龍感受夠了人情冷暖,原本奉承的,巴結的,讨好的,想要無時無刻圍在他身邊的人,眼見拓跋淮中毒,無法動
用功力,竟然翻臉無情,再不會湊上前來。
若不是拓跋淮提前布置好防衛,而那些人也擔心拓跋淮恢複之後算舊賬,此刻的金龍城早已不是拓跋家的天下。
可想而知,拓跋骁龍多麽迫切的希望拓跋淮解毒,恢複實力。
是以,聽得浮雲子的話,拓跋骁龍背着拓跋淮帶着一隊人馬就直奔秋霖山而來。
可在這秋霖山上尋了已經有三日,别說羅源草,連一根有價值的藥草都沒有看到,讓拓跋骁龍不禁懷疑,這浮雲子是不是信口開河,哄騙與他。
被拓跋骁龍強悍的氣勢壓迫,這浮雲子渾然不懼,猥瑣的臉上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聲音飄忽不定,讓人總感覺眼前之人不似好人。
“太子殿下莫急,這羅源草本就是天賜之草,等閑人根本無法碰觸。貧道有言,這秋霖山上最适合羅源草生存,可這羅源草究竟會不會就長在這秋霖山上,貧道不敢妄下決定。”
浮雲子的話讓拓跋骁龍臉色難看,依着浮雲子所言,這羅源草長了是天賜,若不長本是應該,而且,他都不知道這裏有沒有羅源草就敢信誓旦旦的哄騙他前來尋找,真是找死。
“最好能找到這羅源草,若不能,浮雲子,孤定然知道欺君大罪将會受到怎樣的懲罰?”拓跋骁龍警告性的撇過浮雲子,冷聲道:“繼續前進,瞪大你們的眼睛,一定要找到羅源草。”
此刻的拓跋骁龍還不知道,這一找就是一月之久。
不管拓跋骁龍如何的發怒,甚至将刀架在浮雲子的脖子上,威脅他要血劍當場,浮雲子都渾然不怕,頂着一張猥瑣的臉,聲音飄忽的有條不絮的講着爲何沒有尋到羅源草。
一次又一次,等到一月之後,拓跋骁龍的耐心徹底告破,這一月的時間,他們一行人簡直快要将浮雲子所言的龍脈翻了個遍,可根本沒有找到那傳說之中的羅源草。
想到密室之中,倍受毒素侵害,不斷消瘦的父皇,拓跋骁龍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直令屬下将那浮雲子綁起來。
再問不出具體的情況,他甯願一劍殺了浮雲子,自己回金龍城陪着父皇慢慢的解毒。
“太子殿下,貧道哪裏做錯了,你要這樣對待貧道?”
浮雲子驚詫的望着暴怒的拓跋骁龍,委屈的嚎叫着。
拓跋骁龍冷笑一聲,“浮雲子,不要和孤耍花招。孤最後問你一遍,羅源草的事情是真的嗎?”
此刻拓跋骁龍懷疑浮雲子所言的羅源草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浮雲子在胡言亂語。
“天地良心,三清祖師在上,浮雲子所言句句爲真,沒有一句謊言。”
浮雲子話音未落,腹部就被一側的人重重的一擊,腹部傳來尖銳的痛意,浮雲子的臉瞬間變得煞白。
“太子殿下,您這是何意?”
拓跋骁龍上前,冷冷的望着浮雲子猥瑣的臉,冷聲道:“孤說過不要和孤耍花招,你最好老實回答孤的問題,不然,孤的手段,你不會想要知道的。”“太子殿下,您冤枉貧道了,您就是給貧道八百個膽子,貧道也不敢和太子殿下您耍花招啊!貧道……”拓跋骁龍的冷眼掃過,浮雲子立馬閉上嘴巴,保證道:“太子殿下,您問,浮雲子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最好如此!浮雲子,你所言羅源草可解父皇身上之毒可爲真?”忙不疊的點頭,浮雲子急忙應道:“此事爲真。太子殿下,這羅源草,可是蘊含天地龍脈靈氣所生,雖不及神龍身側的伴生草龍膽草,可這羅源草堪比仙草,性和,用來解毒最好不過。”說完,見拓跋骁龍
的臉色沒有變化,鳳眼之中依舊滿是疑色,連忙道:“這些都是師門留下來的‘天下奇草圖鑒’之中所記載的,太子殿下若是不信,可自貧道懷中取得古書一覽即可知真假。”
拓跋骁龍眼神示意,一旁的人連忙上前,自浮雲子的懷中摸索,果然掏出一封皮發黃,看着很是殘舊的古書。恭敬的遞到拓跋骁龍手中,看着拓跋骁龍翻看那古書,浮雲子眼中拂過一道詭異的光彩,口中卻滿是驚慌:“太子殿下,您輕一點,這書可是師門成立之時祖師爺留下的,可有上萬年的曆史了。這書一向不
得外人查閱,若不是……,貧道也不會壞了師門的規矩。”
在浮雲子羅裏吧嗦的話語中,拓跋骁龍翻到了記載羅源草的那一頁。
羅源草,生于龍脈之上,性喜陰,不得見日。狀似雜草,葉子扁窄,性和,解毒聖藥。
短短的一句話,旁邊配着羅源草的圖鑒,可就是這一句話讓拓跋骁龍再度相信了羅源草的存在。不過,拓跋骁龍的手指在性喜陰三個字上劃過,目光鋒利的射向浮雲子,聲音中夾着殺意。
“浮雲子,這羅源草喜陰不得見日,這連日來你爲何隻字不提?”
就算是大山之上,不見陽光的地方也很少,若早知如此,他們又怎麽會浪費了無數的時間。
這浮雲子,不知是誠心的還是另有所謀?
被拓跋骁龍點破,這浮雲子連忙谄媚的沖着拓跋骁龍讨好的一笑,整張猥瑣的臉更加的難看。
“太子殿下,這……貧道這不是擔心錯過這麽珍貴的草藥這才小心了點。太子殿下恕罪!”
對于浮雲子的話,拓跋骁龍根本不信,不過他們暫時還不能殺了這浮雲子,不然,就憑他先前所爲,萬死都不爲過。
“這次就算了,若再找不到羅源草,父皇體内的毒沒有祛除,金龍的十大酷刑等着你。浮雲子,你可想好了,什麽可爲,什麽不可爲!”
被拓跋骁龍陰寒的話語所攝,浮雲子連忙道:“多謝太子殿下,貧道定會盡心盡力,找到羅源草,早日助陛下恢複實力。”
“哼!”用力一甩衣袖,“出發!”一行人再度前進,這一次,有了目标,不再茫然亂串,行動間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