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一望無際異常茂盛的森林,遠遠望去,郁郁蔥蔥,可誰也無法忽略這滿是生機的森林之中的處處殺機。無數高聳挺立的巨木中,一金碧輝煌的一角如同綠色之中的金色一般刺目耀眼,那一角,赫然就是淩雲寶殿的一角,因那隐約可見的一角之中獨特的雲紋才被認出,要知道,除了淩雲神尊再無人敢用那種
雲紋,這也是爲何沒有人懷疑那裏是不是真的淩雲寶殿的原因之一。
滅魂之林無人族可以踏足,當然不會有人故意設下如此彌天大謊欺騙整個大陸的人。
原本安靜的滅魂之林如今人聲鼎沸,在滅魂之林之外,無數帳篷駐紮着,人們臉上或喜或憂,望着那精緻的一角,心中遐想,嘴上讨論着。
這些帳篷也不是胡亂的駐紮着,端看靠近滅魂之林,地盤寬敞,井然有序的是各大城池中城主所在的營帳,而地勢不好,帳篷各有特色的是散亂的武者。
花楹随着青彥來到這滅魂之林時,看到的就是這般現象。
與藍幽的龍馬香車一樣,青彥的獨角獸寶車一現身,立時就有人知道來的是青雍城的人。
自有随從找好位置,布置營帳,青彥帶着花楹坐在一旁,看似閑暇,其實暗中警惕的觀察着周邊的一切。
此時,除了金龍城,玄冥城,藍幽城,其他的城池的人竟是早就到了。
看着森林之外紛亂有有序的模樣,花楹眼中有些疑惑,她自是看到了那閃着金光的一角,可爲何沒有人進入森林呢?要知道,寶物有限,去晚了有可能什麽都得不到。
怕是這滅魂之林不歡迎人族的踏入吧!
若這滅魂之林真的是妖魔族隐匿之地,那人族,呵,逼迫最爲崇尚自然的妖魔族都隐匿一角,在妖魔族眼中,人族着實可恨吧!怎麽會這般容易的讓人族踏入他們的領地呢!
心中想着,花楹眼睛不斷的觀察着四周,掃過代表昭華的帳篷時,眼中殺意一掃而過。
“花楹,走吧!”
青彥輕喚一聲,舉步向着布置好的營帳而去,花楹緊随其後。
“現在情況如何?”
早在淩雲寶殿現世的傳言一開始,各大城池就早就派人前來探查,是以,對于此地的情況,青彥雖未親至,可知道的并不少。畢竟,這麽重要的事情,各大城池都不希望自己落于人後。“回城主,這滅魂之林确實含有古怪,一旦踏入之中,就隐約有種感覺若不離開就生死自負,一旦進入百米,就會有明顯的警告之聲,再前進就是死。曾經有人不信邪,認爲那想法不過是自己吓自己,執意上前,誰知沒有邁出兩步,就渾身抽搐而死,後來又有幾個人抽搐而死,至此無人再膽敢冒險,隻是到底寶物動人心,明知連森林都進不去,人們還是停留在森林之外,不肯離去,等着九大城的人到齊,
看有沒有解決的方法。”
若是九大城的人進入了,他們自然也可以跟着進去,看看能不能渾水摸魚。
這些武者的想法,不細說,青彥也清楚。
灰衣屬下連忙将此前所有的情況一一告知,并将打探清楚的已經來到的各大城池的實力也一一探清。
各大城所來的都是各城中的精銳力量,各個是抱着必得的信念來的。
聽聞那銀翼城韓子輿和昭華公主兵分兩路,而且,兩人帶的人馬都是最多的時候,花楹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眼中殺意閃現。
不論她帶多少人,花楹自不會讓昭華再度活着回到銀翼城。
“玄冥城的人到了!”聽着外面的喊聲,青彥目光直視到花楹的臉上,卻見花楹垂眸凝思,不知道再想些什麽,青彥收回目光,手指無意識的敲打着桌面,不知道想些什麽。此前,花楹定會與夜笙會面,不知道會發生什麽?花
楹她,還愛着夜笙嗎?轉開心思,那個答案,青彥自己都不想去想。
不管夜笙如此,此刻收在花楹身邊的是他,而不是夜笙!
夜笙一來到,目光就錯眼不離的看着标志着青雍城标志的帳篷,可無論夜笙心中多麽的期盼能看到花楹一眼,花楹至始至終沒有出現。
飲過牽機的花楹早已将關于夜笙的記憶忘記,更不會因玄冥二字再有所動作。
沉默又熱鬧的渡過一日,第二日,金龍城的人到了。
這一次,拓跋淮親自來了,他閉關良久,可無論如何都跨不過神尊之界,淩雲寶殿的出現不易與雪中送炭,他又怎能不來吧。
隻不過,望着森林之外那無數的人影和帳篷,拓跋淮眼中戾氣閃現,這些卑賤的人,那裏有資格得到淩雲神尊的寶物,就連想想都不可以。
周身殺意閃現,若不是眼角掃到七大城的标志,拓跋淮恨不得就此大開殺戒,看看還有誰敢跟他搶。
“陛下!”
七大城城主拱手沖着一身明黃龍袍的拓跋淮道。
第一次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夜笙險些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緒,若不是樓重拉了他一把,他真想拔劍殺向那拓跋淮。
好不容易穩住心頭的恨意,夜笙周身的寒意更甚。
站在夜笙身後的樓重望着拓跋淮眼中的殺意不必夜笙少多少。
除了夜笙,其餘的六大城主對上拓跋淮也隻是臉面上的功夫,心裏怎麽想的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雖拓跋淮号稱爲大陸第一人,但哪一城暗處能沒有幾個武功卓越的祖宗,拓跋淮就算單人武力再強,一旦犯了衆怒,七大城聯合起來,就算殺不了拓跋淮也夠他喝一壺了。不要以爲當年紫川城,銀翼城,黑水城,赤峰城當年跟着拓跋淮背叛了玄帝,可眼前天大的利益近在咫尺,他們可不會因拓跋淮而放棄。更不用說夜笙所在的玄冥城與拓跋淮有深仇大恨,青彥所帶領的青
雍城意味不明,還有那一直袖手旁觀的碧落城城主。
“恩!”
拓跋淮淡淡的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怒,就算心底多想将這些礙眼的人殺了,但他也知道,隻要他一日不是神尊,這些人一日就不會真正的低頭。
相互見禮之後,除了沒有來的藍幽城,八大城的人聚在一起,開始商讨策略。
如今,所有人都被擋在森林之外,要想進入那淩雲寶殿,最先要解決的就是能夠到達淩雲寶殿之前,否則一切都白搭。
“那你們說說,有什麽辦法可以進入?”拓跋淮一臉傲然,坐在上首淡淡的開口。七大城城主分坐兩側,從左邊開始是紫川城的墨拓,銀翼城的韓子輿,黑水城的黑淩風,赤峰城的赤瑞雄,右邊是玄冥城的夜笙,青雍城的城主青彥,碧落城與藍幽城一般是爲女城主名爲碧落,最後是金
龍城的附屬國月溯國的月浩。還有就是西北六族的族長。
可以說,這裏彙集了整片雲荒大陸百分之九十的頂尖人物。
“百米,隻有百米,想來各位城主已經遣人試過,這滅魂之林,隻能容人進入百米,再多就會莫名而死。”最先開口的是黑水城的黑淩風。
黑淩風長相普通,就起碼在在場的所有人之中,就連西北部落的族長都要比起好看幾分,可就是這樣一個長相普通的人,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膽敢小視。這一位可是毒殺生父,手刃血親,将黑氏一族屠戮殆盡,腳踩着同族血液登上的城主之位,論心狠,這一位比拓跋淮還要狠,拓跋淮還顧忌自己的兒子拓跋骁龍,可在黑淩風眼中,根本沒有血脈親情的存
在。
“各位城主均有神獸,難道不可以驅使神獸,或是直接越過滅魂之林飛進去嗎?”開口的是昭華的異母兄長,新上任兩年的月溯國王月浩。
隻是他說完話,根本無人理會,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月浩雖然不解,但也察覺到拓跋淮眼中的冷意,垂下頭,再也不敢開言。身側的西北六族的族長嘲諷的掃了一眼月浩,到底年輕氣盛,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他們都不敢随便開言,一個小小的附屬國,可能還沒有九大城中略微大點的城鎮大,就敢在這樣的會議上大放厥詞,
若不是拓跋城主擡眼,月溯國,哼!
滅魂之林禁飛,這是人人皆知的常識。
神獸,神獸難得,更何況是各大城主的神獸,豈能用來爲人開路,這月浩,還真是異想天開。
不理會月浩的提議,場上繼續沉默。“爲何會有百米之禁,三十年前,曾經就有人進入過滅魂之林,并且帶着林中的靈草活着出來,之後也有人相繼進入滅魂之林,可莫不是死于妖魔魔獸之口,像如今這般離奇死亡的兵沒有發生過,那到底是
什麽影響了滅魂之林?”說話的是碧落城的城主碧落,碧落城的每一任城主都會改名爲碧落,知道殒命,下一任城主即位。碧落城是九大城之中最爲封閉的城池,向來不理會外界之事,不知這位城主爲何會忽然出言,可若是說她
對那淩雲寶殿有意,可她的眼神平靜如波,沒有半絲漣漪,仿若說着隻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一般。
又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物!
夜笙暗自沉思,打眼掃過,八大城中隻有他和青彥最爲年輕,其餘的各個都是不動聲色,老謀深算。
隐秘的撇過主位上拓跋淮,周身那濃厚的氣勢帶着戾氣壓迫非常,隻是那麽簡單的坐着就好似一座無法翻閱的大山。
雙手緊緊的握成拳,夜笙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認識到他肩負的重擔,想要殺了拓跋淮是多麽的艱難。
牙關緊咬,雖然知道兩人之間的察覺很大,可夜笙眼中卻沒有一絲退縮。
殺父殺母,血海深仇,此仇不報,他妄爲人子!
無論多難,他都要手刃拓跋淮,爲父母報仇!
一絲難堪和怒意從拓跋淮眼中劃過,望着碧落的眼中劃過殺意。三十年前進入滅魂之林安然而出的不就是死的那個人嗎,碧落此言,是諷刺他比不上颛顼璞嗎!哼,不管那個人聲譽在高,再得人心,還不是被人背叛,最後死在他的手上。這麽些年,可有人爲那個人說過一句話,可有人爲他向他報仇,沒有,天下人無不是害怕他的武功,要不就是被他所許的利益
折服,玄帝,颛顼璞,徹徹底底的消失在天地間,誰還記得他的好,誰還記得他的作爲,可笑!
“定是與那忽然出現的淩雲寶殿有關!”赤瑞雄重重的看了一眼碧落,岔過話題。話題又繞回到遠處,誰也知道與淩雲寶殿有關,可大家如今迫切的想要知道的是如何才能穿過滅魂之林,進入淩雲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