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
甕厚的聲音從神龜處傳來。
花楹一驚,臉上滿是錯愕,這神龜,竟然能口吐人言。
急忙上前行禮,花楹口張了張,不知說些什麽。
在這地下的一切的完全打破了她往日的認知,能完全融化人的清泉,滴血認主的神器,還有口吐人言的神龜!
傳說中的一切如此真實的擺在她的眼前,着實讓她驚愕惶恐。
“前輩,多謝前輩賜爐!”思索半響,花楹溫聲開口。
神龜微微挪動,清脆的水聲飄蕩在寂靜的空間之中。
“不必謝老龜,老龜守護這裏數千年,隻爲等候你的出現,你能讓那如意爐認主,是你的緣分,與老龜無關。”
“前輩……”
“不必叫我前輩,老龜也不過是遵守主人的命令而已。”
這,花楹一怔,神龜的主人,是此間的建造者嗎?似能看透花楹所想,神龜搖搖腦袋,甕厚的聲音再度想起:“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樣。老龜與如意爐等在此地已有七千六百八十五年,在兩千七百二十一年前,有一個年輕人誤入此間,可惜,他并不是如意爐
等候的主人,那年輕人建造了外面的一切,并用陣法建造地上的林子,年輕人說,他在陣基之上做了手腳,隻有合适的人才會進入此間,如此省的那些無謂的人來打擾老龜。
那年輕人的法子果然不錯,慢慢的打攪老龜的人少了,老龜也可以安穩的沉睡,直到你們的來到。”“恩?什麽才是合适的人?那年輕人是如此判斷的?”花楹眼中滿是好奇,那年輕人到底是爲何才會建造出恐怖的‘無門林’呢?他就不怕真正的有緣人攝于無門林的恐怖不在踏入其中嗎?還是,他根本就不想
有人得到如意爐?
想到哪大殿之中的紫衣女子雕塑,花楹隐然覺得,那年輕人定然不是老龜說的那般隻是善心。
“人族是無法得到如意爐的!”老龜淡淡的一句,花楹腦中轟然一怔。
人族,無法得到!數千年來,人族漸漸成了大陸的統治者,其他各族,妖魔族,巫族,仙族,隐匿人族之中求得生存,靈族更是被人滅族。大陸漸漸成爲人族的天下,可人族各個希望能夠成仙得道,可數千年,人族再無一
人成仙得道,這裏,到底隐藏着怎樣的深意。
花楹略有所感,隻是不甚明晰。
“我們該如何離開此地?”
眼看老龜又要陷入沉睡,花楹急忙問道,人族爲何無法成爲神仙,這些與她何幹,此時最重要的是怎樣離開此地。
老龜眼皮微掀,甕聲道:“大殿之中有一寶珠,隻要煉化那寶珠,此地就受你掌控。”
話落,老龜合上眼簾,陷入沉睡。
花楹沖着老龜恭敬的施禮,爲了主人的命令,能一個人等上數千年,這樣的精神值得尊重。
順着老龜的指示,花楹順利的找到那寶珠,看着泛着紫色光芒的寶珠,花楹猛然想起,忘記問老龜此物該如何煉化了。
老龜陷入沉睡,顯然是不想人再度打攪,花楹隻能試探的凝聚真氣,覆上那寶珠,那寶珠微微震蕩,一絲領悟出現在花楹心中。
真氣完全包裹住寶珠,此地上下所有的一切出現在花楹的心中。
将所有的機關線路記熟,花楹放下手中的寶珠,想到還在地上的無門林中竄來竄去的銀面人,還有剛剛進入的黑面人和銅面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滿是殺意。
不過,最要緊的是将被困着的清風救出來。
花楹放好寶珠,再度回首深深的望了一眼那面容模糊的紫衣女子雕塑,轉身離開。
按照心中記好的線路向着清風所在之地而去。卻說青彥腳下騰空,跌落地下,就發現出現在他眼前的又是一長長的甬道,不過,這一次可沒有夜明珠的存在。青彥臉色肅穆,小心的走過長長的甬道,卻不知踩到那裏時觸動了此地的機關,兩邊那本就
堅硬無比的黑鋼石竟然開始合攏,青彥隻能腳下用力,真氣湧動,直直的在牆壁合攏之前越過甬道。
可甬道之後卻是一狹小的房間,四周封閉,根本沒有出路。
青彥一邊擔心落單的花楹,一邊有擔憂自己的處境,不斷的在房間之中尋找着離開的機關,卻一無所獲。
正在思考不若用暴力強力打破這牆壁之時,一陣轟隆之聲而起,原本封閉的房間不知何故裂開一道口子。
青彥急射而出,看到的就是淺笑着望着他的花楹:“清風,你沒事吧?”
“花楹,你無礙吧?”
兩人對視,異口同聲,眼中都是對對方的擔憂。
“無礙!”
“沒事!”
又是異口同聲,兩人相視而笑,這一次卻是青彥先開口:“此地機關甚多,建造者心思巧妙無比啊。花楹,你怎麽會尋到此處?”
花楹淡笑不語,道:“随我來,我們出去吧!”
不管是如意爐還是老龜,都不希望被人打擾,甚至是那紫衣女子,更不想被人發現,青彥雖對她有救命之恩,但兩人均爲坦白,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即可。
聽花楹如此說來,青彥深沉的瞥了花楹一眼,果然沒有再追問。
既然花楹不想說,那就是有他不能知道的道理,他不會追根究底。
青彥能夠走到如今的地位,最要緊的就是他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花楹與青彥漫步在這地下宮殿之中,花楹淡淡的開口:“清風,那些追兵早已潛入林中,我們何不來一場反擊再離開此地!”
殺意一閃而過,青彥颔首,道:“幾時進入無門林,自不能讓其離去。”
拾級而上,兩人再度出現在無門林中,此時兩人的心情與先前截然不同。
一場反擊即将開始!銀面十下令,銀面十至十九相繼進入無門林中,林中所有的樹木一模一樣,與傳言中那些恐怖的說辭一般,隻是銀面人畢竟訓練已久,對無門林的傳說也是半信半疑,知道,銀面十三忽然消失在衆人眼前
。
那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忽然就消失不見,讓進入林中的銀面人都毛骨悚然,寒意襲上心頭。
再也沒有之前的輕視,眼中很是忌憚,誰也不想無聲無息的就失去性命。
就在銀面人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之時,一場暗殺可是了。
銀面十二和銀面十三結伴而行,忽然銀面十二轉頭厲喝:“誰?”
轉頭的銀面十二沒有看到,就在這一瞬間,一抹細絲勒着銀面十三的脖頸,銀面十三雙手抓着脖頸,無力的掙紮着,眨眼失去了性命。
淡淡的血腥味傳來,銀面十二驚恐的回首,入目的就是銀面十三的屍體,眼中劃過驚慌,下一秒,一抹流光從胸前穿過,心髒穿透,再無回天之力。
兩人死去,隐在暗處的花楹和青彥出現,花楹從懷中掏出一玉瓶,清泉灑在兩人身上,屍體化爲清泉,沁入土中,消失無蹤。
接下來的兩天之中,銀面人不斷的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無盡的恐慌籠遭在所有人的頭上,黑面人和銅面人想要逃離,可一模一樣的樹木,完全相同的環境徹底的擊潰了他們的心防。
三日之後,花楹帶着青彥走出了無門林,而林中的其他人與以往的人們一樣,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
相信有着這些人的下場爲例,無門林的恐怖之名将會再度流傳恒久,自然不會有人去打擾老龜的清淨。
回首望一望這片平靜無波的林子,青彥滿心的感歎,看着對面的女子,溫聲問道:“花楹,接下來你有何打算?”花楹靜默,她來銀翼城本是爲了能殺了昭華爲母報仇,可實際上的情況比她想的要複雜的多,此刻公主府定是布下天羅地網,一旦她闖入,定是有去無回,也是她思慮不周,平白惹得昭華那毒婦警惕起來
,若還想像上次那般混入公主府怕是不能了。
她确實需要好好想想,下一步該如何。
昭華勢大,短時間之内無法手刃仇人,她必須養精蓄銳,增強自身的實力,如此方可一招制敵。回首望望那恐怖的無門林,花楹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不若就讓那昭華以爲她死在了無門林中,放松她的警惕,爲之後的複仇做準備。不過,既要讓昭華以爲自己身故,那就不能再停留在銀翼城中,她可沒
有忘記之前那銀面人直接找到自己的舉動。其實,是花楹多慮,那銀面十九是帶着噬靈蟲進入無門林的,無門林中的靈氣會被老龜抽離,這也是無門林中沒有鳥獸蛇蟲存在的原因,這些未開化的生物不像人類可以吸收天地靈氣儲存起來,沒有天地
靈氣,沒有食物,鳥獸蛇蟲自然絕迹,那噬靈蟲在無門林中也不過存在了三日,就化爲最爲純淨的靈氣被老龜吸收了。
不過,此刻的花楹自以爲昭華手中有什麽隐秘的手段可以找到她的存在。
“我定是要離開銀翼城,隻是……”花楹有些感傷,天地之大,卻好似沒有她的存身之處,她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