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傷口洗淨撒上藥粉,收拾妥當。花楹這才有精神觀察四周的環境,剛剛一路疾馳,根本無暇顧及清風将她帶到何處。
這是一個普通的小屋,屋中盛放着簡單的擺設,看起來如同簡單的農家小屋。
這樣簡樸的房間,讓花楹想起她小的時候,小小的她與娘親生活在裝飾一般的桃林小屋中,那時的生活是那麽的快活美好!
花楹眼中劃過懷念,輕聲問道:“這是哪裏?”“是城北的一普通的農家小屋,以前遊曆時買下的,沒想到今日會派上用場!”青彥打眼掃過小屋,溫聲大道。說着,目光一斂,看向花楹:“那昭華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安全起見,花小姐還是和在下先回青
雍城爲好!”
提及此事,花楹臉色一變,不得不說是她大意了,也是她想的太過簡單,沒想到那昭華暗中竟然有那般實力,難怪敢在銀翼城橫行霸道,隻是,要讓她就這般離開銀翼城,她又心有不甘!
她人生中唯一的目标就是殺了當初那些膽敢傷害他們母女的人,報仇雪恨,那罪魁禍首就在不遠處,她如何甘心離開。
還沒等花楹回答,隻見青彥臉色一變,心下一沉,拉起花楹急道:“糟了,那些人追來了!”
按理說他速度很快,擺脫了當時屋中的黑影,昭華的人手本不應該如此之快的追來才是。
眸色一斂,青彥心思翻騰,看來這昭華公主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有城府實力。
不過也是,若昭華公主隻是依靠公主身份的花架子,那韓子輿也不會忍了昭華這麽些年。
花楹側耳傾聽,臉色一沉,竟有一隊人馬直直的向着此間而來,他們手中定是有什麽方法能夠尋到她所處的地方。
“還愣着做甚!我們快走!”青彥低喝一聲,無論是花楹還是他,被昭華抓住,那可真是大事不妙。
花楹點頭,站起身來,随着青彥的步伐向着城門處疾馳而去。離兩人所在小屋不足五裏的地方,一隊全身黑色,就連臉上都帶着黑色面具的人直直的向着小屋而去,仔細一看就能發現,在領頭的黑衣銀面人手中站着一隻彩色的蟲兒,蟲兒有成人中指那般粗胖,肉肉
的身子上如同打翻彩盒一樣不規則的顯現着五顔六色的色彩,兩個小小的眼睛,指肚大的腦袋上長長的兩隻觸角,微微抖動,似在辨别着什麽。
黑衣銀面人邊走邊看着手中的蟲兒,隻見那長長的觸角晃動,胖胖的蟲兒挪動着方向,那黑衣隐面人對着身後的隊伍喝道:“目标要逃,大家加快速度!”這蟲兒名叫噬靈蟲,故名示意,能夠吞噬靈氣的東西,隻不過數千年前,被人發現,利用這種噬靈蟲能夠找到靈族之人的蹤迹。靈族之人得天地厚愛,肉身周遭都泛着靈氣,血肉之中的靈氣更甚,是以特
别得噬靈蟲的喜愛。隻不過這噬靈蟲名字雖兇悍,可本事卻不足,這等小蟲子,任何一人用手一碾都能碾死,而且噬靈蟲生性懶惰,一年之間有十個月都在休眠,就算強行叫醒,一日之間也定要睡足六個時辰。更不用說,隻
有在一定的距離下這噬靈蟲才能起到作用。
數十年前,靈族被金龍城城主拓跋淮滅族,噬靈蟲的蹤迹也漸漸消失。昭華公主爲了尋找靈族之人,獲取骨生花,耗費無數辛苦才得了一隻噬靈蟲,本就期盼噬靈蟲能夠尋到靈族之人。
可靈族早已滅族,想要尋到活着的靈族何其艱難,是以,昭華漸漸就将得到的噬靈蟲忘了,轉而尋找尚存的骨生花。
今日,花楹的出現讓昭華再度想起這噬靈蟲,這才有了黑衣銀面人利用噬靈蟲抓捕花楹一事。
若不然,想要在諾大的城池中找到一個随時可能易容的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卻說花楹和青彥向着城門而去,卻發現整個城池都已經戒嚴,城門處更是森嚴。
沒想到那毒婦手中的實力這麽大,花楹雙眼眯起,周身恨意翻騰。
身後的黑衣黑面人和黑衣銀面人速度陡然加快,不多時,竟是快要追上花楹,青彥兩人。
“目标在那裏,快!”黑衣銀面人邊下令,邊腳下一個用力,身形陡然升起,真氣湧動,直直的射向花楹兩人。
“小心!”
月色下,利劍反射的光芒泛起一片光線,青彥厲喝之時,反身而上。
“哐!”
手中的流光劍與那銀面人的長劍碰在一起,發出刺耳的金戈之聲。
兩人一交手,心下都是一凜,眼中劃過慎重,卻誰都沒有退縮,再度戰在一起。
就耽誤的這麽一瞬間,身後的黑衣黑面人也追了上來。
花楹臉色一沉,看來,不打也要打了,這些人随着昭華爲虎作伥,死有餘辜!
手中的沉水龍雀夾着轟鳴的破空聲猛然襲上那最先攻來的黑面人,黑面人眼光一閃,手中的長劍利落的抵擋花楹的攻擊,心中暗思,沒想到主子想要抓的這個人如此不堪,今夜定能讓她俯首。
雖心中輕視出手的花楹,出手卻沒有半分減弱,可被她鄙夷的花楹的招式又怎是那麽好接的。
眼看長劍就要擋住沉水龍雀的攻擊,那沉水龍雀卻猛然炸開,無數的細絲猝然炸開,直直的射在黑衣人的身上。
手中的劍無力的跌落,黑面人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一根細絲直直的刺入他的心髒,那細絲泛着烏黑的光芒,顯然含着劇毒。
“小心,她的手中的劍有古怪!”
一個照面就折了一個兄弟,眼睜睜看着這一幕的黑面人冷聲厲喝。
随着跟來的黑面人真氣湧動,真氣浮于體表,形成真氣護甲,如此來抵禦花楹的攻擊。
花楹目光一閃,手中沉水龍雀化爲萬千細絲攻向黑面人,可結果卻讓花楹失色,沉水龍雀竟刺不穿這真氣防罩。
一擊不中,花楹手腕翻轉,快速的将沉水龍雀收回,沉着的應對着黑面人的攻擊。
可剛剛的一幕帶給她的震撼讓她無法完全掩蓋,怪不得沉水龍雀如此詭異莫測,卻隻能屈居兵器譜的第十位,沉水龍雀的優勢在于出其不意,但若是對方有所防備,則根本無法奏效。
這一戰花楹打的尤爲艱難,這些黑面人雖然論單個武功不及花楹,可數十人圍攻,花楹隻是勉強自保不被黑面人抓住。
不多半盞茶的時間,花楹身上是傷上加傷,藍色的衣裙上沾滿了血迹。
再看青彥那邊,青彥手中的流光劍劍如其名,每次出劍都帶着無數的流光,流光劃過,青彥一劍将銀面人斬首。
身形一晃,流光劃過,數十黑面人呻吟着倒下。
“快!他們在那裏!”遠處隐約傳來喊聲。
青彥一把提起受傷的花楹,手中的流光劍夾着無盡的威勢破開包圍,整個人如同流星般向着城門而去。
“什麽人?”堅守城門的人話音未完,腦袋早在流光下跌落。
真氣湧動,青彥手中的流光劍揮舞的更甚,花楹也不落其後,無數細絲夾着劇毒攻向阻擋的人群。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真氣護體。
在兩人如此兇猛的攻擊之下,終于殺出一條血路,越過高高的城牆,向着遠方而去。
身後的黑面人殘喘着望着遠處的黑影,眨眼消失不見,心下暗沉。
那裏,那個方向。
相互對視,眼中有些忌憚。
在那黑衣銀甲人的屍體旁邊,一個五彩的噬靈蟲緩緩爬出,觸角一歪,陷入了沉睡。
追來的另一銀甲人小心的捧起噬靈蟲,望着眼前的一切,冷聲道:“處理幹淨。我先向主子複命!”
沒想到主子要的人身邊竟然有武功如此厲害的人,要知道,銀面人的武功不低,可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内被人斬殺,更不用說死了這麽多的人了。隻是,銀面人看看之前花楹離開的方向,眼中滿是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