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如此說,藍魅也不是愚昧之人怎能不知夜笙的意思。
眉頭一簇,周身氣勢逼人,沉聲道:“既如此,咱們今夜就來一個甕中捉鼈!到要給那拓跋骁龍點顔色看看!”
拓跋骁龍此舉是想着将藍幽城的後路斬斷呢,若是玄冥大軍第一天到藍幽就全軍覆沒,那整片大陸之上,還有哪一城膽敢支援藍幽,到時候,藍幽城自是那拓跋骁龍囊中之物。
隻不過,藍魅不屑的一笑,這拓跋骁龍自視甚高,卻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他今夜不來到巴,若他今夜如夜笙所言夜襲玄冥軍營,那定要他栽一個大跟頭!
夜色慢慢開始降臨,天公作美,正值新月之際,天空中隻餘幾顆微弱的星辰,夜色濃重,伸手不見五指。
伴随着夜色漸漸深了,所有嘈雜的聲音都消失無聲,一切重歸于寂靜。
藍幽城東面
玄冥大軍的駐紮地也一片甯靜,不時能聽的士兵們此起彼伏的呼噜聲,守夜的戰士手拿長槍一次次的在軍營中穿過。
不遠處的叢林中,一隊人馬靜靜的隐匿在那裏,鋒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玄冥軍帳。
一身形瘦小卻分外靈活的士兵竄到一身戎裝的将軍身旁,輕聲道:“将軍,兄弟們都準備好了!”
這身形壯碩一身戎裝的将軍是金龍城中赫赫有名的威武大将軍之子,孫文東,這孫文東能讓拓跋骁龍壓下陳鋒的請戰讓他領軍突襲,可見拓跋骁龍對他的信任。
聽得斥候報上的消息,孫文東點點頭,眼中滿是精光,沉聲道:“那裏可有異動?”
說的正是玄冥大軍駐紮的地方。
那瘦小士兵搖頭,滿臉的輕蔑,“這玄冥号稱三萬大軍實則隻有一萬人,而且戒備不嚴,此刻,除了還有幾隊人馬巡夜外,其他的早就睡得和死豬一樣了。”
“确定,其中是否有詐?”孫文東沉聲細問,也就是因爲他生性謹慎,這拓跋骁龍才會将此重任交付給他。
那斥候連連搖頭,拍着胸脯保證道:“将軍放心,不會有詐,标下派人悄然潛入軍營,将其中的情形摸得清清楚楚,那玄冥軍早些年就是紫川城的手下敗軍,自沒有幾分本事!”
雖心裏還有些忐忑,但聽那斥候說的信誓旦旦,孫文東點點頭,眼中滿是火熱,命令道:
“好!吩咐下去,醜時三刻,突襲!”
“是,将軍!”
醜時三刻,正是人一天精神最疲憊的時候,也是睡得最沉的時候,這一場首戰,一定要勝,若能将那玄冥大軍殺的片甲不留,生擒那夜笙,得下這首功,太子殿下那裏的賞賜一定少不了!
他要讓金龍城中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瞧瞧,他沒有墜了他父親威武将軍的名頭。
虎父無犬子,不是說說而已!
夜色越來越濃,眼看離醜時三刻越來越近,潛伏在叢林中的兵士雙眼越來越亮。
時間一到,那孫文東一聲令下,整個隊伍悄無聲息的向着軍營摸去。
那戒備果然如斥候所報一般,偌大的軍營,竟隻有幾支隊伍在巡邏,明明他們已經在三尺之外,那睡眼惺忪的巡邏隊竟然沒有發現。就這樣,整個隊伍竟悄無聲息的摸進了營地。
對于玄冥大軍的營帳分布,那将軍早有準備,當即手勢比劃,派一隊兵馬去到兵士睡覺的地方,而他帶着兩百親兵向着中帳而去,臉上滿是血腥之色,他的目标是夜笙。
訓練有素的士兵會意,在各自小隊的帶領之下悄悄的向着兵士的帳篷摸去。
那清晰可見的呼噜聲就如同夜間的指路明燈,潛入的軍隊不廢吹灰之力就找到地方。
大刀閃着銳利的寒光挑開帳篷,濃重獨特的軍漢的汗味撲鼻而入。
那大刀的主人目光閃過亮色,悄聲而入,帳篷中,一排排壯碩的士兵睡得正香。
黑暗中,大刀帶起的刀鋒印着來人那猙獰的笑意,大刀向着睡熟的兵士而去,可下一秒,來人的笑意凝結,不可置信的瞪圓眼睛,想要捂住不斷溢出鮮血的脖頸,想要呼喊示警,可已經太遲了。
隐在暗處的将士大掌捂着來人的嘴,手中的匕首利落的收割着侵入者的生命,等到手上的人徹底的停止呼吸,将士将屍體拖至角落,屏住呼吸,等着下一批的闖入者。
無情的殺戮在軍營中的各個角落不斷的發生,原本是死神的使者的闖入者不斷的投入死神的懷抱。
寂靜的軍營一如既往的悄無聲息,淡淡的血腥味傳來,孫文東知道,那是闖入的軍隊得手了。
臉上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喜色,孫文東滿眼的得色,提着雙斧在親兵的簇擁下直往中帳而去。
進入軍營之後,孫文東原本的警惕放下,以小見大,連最起碼的警戒都做不好的玄冥軍其他的又能強到哪裏呢?
此時在他看來,玄冥大軍就是給他送戰功的,根本不值一提。
也是,太子殿下智勇無雙,諒那夜笙想破腦子也不會料到,一直按兵不動的他們會在玄冥軍到來的第一晚就發起突襲!
被朵朵帳篷衆星捧月的包在中心的當然就是中帳,也就是夜笙所在的地方。
身旁的親兵随孫文東輕聲的靠近中帳,帳前有兩個打着瞌睡的守衛守在門口,帳内均勻的呼吸聲傳來,顯然裏面的人早已陷入熟睡。
孫文東手勢比劃,親兵中出現兩人,悄無聲息的靠近瞌睡中的守衛,雙手忽然捂住嘴巴,在那守衛掙紮中手上用力,兩個守衛腦袋一重,被親兵拖着小聲的放在地上。
那孫文東用匕首輕聲的劃開帳篷,隻見在昏暗中,一個隆起的身影躺在床上,那均勻的呼吸聲就是從那裏傳來。
眼中閃過志得意滿的血色,兩柄大斧扛起,閃身進入帳篷,行動間,那巨大的身子竟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屏住呼吸,疾步來到床前,手中的兩柄大斧毫不猶豫的向着熟睡的人砍去。
而孫文東沒有看到,在他進入帳篷之中,暗處猛然閃出數道身影,利光劃過,那親兵竟全部無聲無息的丢了性命。
而那原本被親兵所殺的兩個守衛也在那數道黑影之中,顯然剛剛隻是假死之計。
若一城之主,一軍之帥的帳前竟沒有守衛,那孫文東定會起疑。
勁風襲來,床上的人赫然睜開雙眼,沒有一絲迷茫的鷹眸冷冷的望着床頭的身影。
被床上人滿是殺意的眼睛一瞪,那落下的巨斧微微一滞,随後,孫文東臉上劃過冷厲,手中大斧夾雜着更大的焊風襲下。
床上的人瞳孔一縮,身影利落的一閃,那巨斧直直的看在床上的被褥之上,孫文東臉色一變,在床上人還未喊出來之際,手中大斧淩厲的向着床上人而來。
可惜,心中想着殺之而後快的孫文東手中的大斧再也沒有落下,不待他将手中的大斧提起,胸口一柄長劍早已刺穿他的胸口。
虎目圓瞪的望着忽然從胸前穿過的長劍,那孫文東臉上滿是震驚,爲什麽這帳中竟然還會出現第二個人,爲什麽他的親兵沒有進入,原來,孫文東就意識到,他們總計了!
“中……”
嘴唇動了幾下想要呼喊警示,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發出聲音,隻能瞪着虎目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在帳中響起,一刀沒有殺透敵人的軍士不滿的在那大叫的士兵身上再補一刀。
這一聲慘叫,就像打開開關一樣,下一刻,無數的慘叫聲而起。
摸進帳篷的金龍軍眼睜睜的看着原本熟睡的将士們張開眼睛,眼中沒有一絲迷茫,一揭棉被,被子下的大漢們竟是一身戎裝,手中兵器不離。
到此時,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既然暗襲已被對方察覺,那就隻有明戰。
喊殺聲,金戈交錯聲,還有那不知何時引起的一團火焰。
整個營地瞬間成了殺戮的海洋,無數的人倒下,血腥味飄灑在營地中,讓所有人都雙眼發紅,厮殺起來。
遠處,藍幽城高高的城門之上。
一身黑衣的夜笙站在藍魅身後靜靜的望着殺成一團的營地。
“夜笙,是否派兵圍剿潛入的金龍軍?”
夜笙搖頭,目光幽深的望着遠方,冷聲道:“還不到時候!”
拓跋骁龍既然定下突襲,定是想要将他們一網打盡,又豈會隻派一支隊伍。
那團火焰,定是敵軍的示警之計。
果不其然,在營地中的喊殺聲傳出半響之後。
隐匿在大軍營帳南側的陳鋒一臉狠色,望着起火的營地,滿眼血色,手中大刀一揮,厲聲道:“跟着老子一起沖,将那些軟腳蝦殺個片甲不留!殺!”
“殺!”
被那孫文東搶了先鋒之位,一向橫行的陳鋒又豈會滿意,若不是拓跋骁龍将騎兵交予他,他又豈會放過那孫文東。
五千精銳組成的騎兵夾着殺意奔騰的撲向早已戰做一團的營地。
騎兵奔騰着,夾着煙塵向着營地攻去。
城牆上的夜笙目光一斂,果然是騎兵!
拓跋骁龍若不想讓偷襲的步卒被藍幽軍一舉包圍,那定會派騎兵出來掠陣。
眼看營地就在方寸之間,那戰功就在營地之中。
忽然,對面竟然閃現無數個通紅的小點。
不待騎兵做出反應,那紅點已呼嘯而至射到身周,竟是一隻隻燃燒的火箭。
馬上的兵士連忙拿槍擋過不斷攻來的火箭,眼中滿是惱恨,這火箭傷不得他們分毫,可卻煩人。
下一秒,有這般想法的兵士就被發瘋的戰馬一厥馬蹄,甩了出去。
漆黑的夜中,忽然出現的火箭,戰馬沒有被蒙住眼睛,怎麽會不發瘋。
“穩住戰馬!穩住!”
不過短短幾息之間,就有許多戰馬發瘋,亂踩亂踏,連帶着其他人都用了好些力氣才将發瘋的戰馬穩住。
連敵人的面都沒有見到,己方就已損兵折将,這原本想着大開殺戒的陳鋒又豈會心甘。
周身戾氣暴漲,手中大刀橫指前方,爆喝道:“沖!給我殺!”
剩餘的騎兵也是戾氣孳生,他們騎兵威名赫赫,何曾受過這樣的鳥氣。
駕馭這胯下的戰馬,奔騰的沖向前方。
那火箭也隻是一時之用,等到騎兵有異控制戰馬,那火箭起的作用也就不大,畢竟戰馬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
若非如此,那火箭也不會起到如此效果,隻不過這火箭并不是一般的火箭,夜笙在裏面加了一味能讓戰馬暴躁的草藥而已。
奉命阻擊這隻騎兵的穆陽眼看那陳鋒控制住了隊伍,當即下令不要再放火箭,而是做好準備。
火光下,營地的一切看得十分清晰,陳鋒已經看到了守在營地前的玄冥軍。
“殺!”
一聲爆喝,騎兵隊更是戰意暴漲,揮舞着大刀沖了上去。
穆陽手中拿着令旗,凝神注視着攻來的騎兵隊。
二十步,十五步,十步……
令旗狠狠的揮下,暗中的士兵猛然拉起手中的繩索,長長的尖銳的拒馬索及地而起。
奔騰的戰馬一時止不住沖勢,無數騎兵從跌倒的戰馬之上跌落。
陳鋒騎着戰馬一躍而過,無視周身傳來的慘叫聲,渾身煞氣,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連連吃虧,怒氣充斥着陳鋒的腦袋,整個腦中隻有一個念頭,殺光這些人。
怒意蒙蔽了雙眼的陳鋒隻看着眼前的一隊士兵,想着他們身首異處的血腥畫面,卻不想,再那昏暗中,與他們相差無己的騎兵早已蓄勢待發。
“殺光這群狗—日的!”
手中的大刀揮舞着,想要染上敵人的鮮血來洗刷之前的恥辱。
“轟轟轟”
轟鳴聲響,一隊銀甲軍在穆姣的帶領之下騎着戰馬轟隆而出。
手中的利刃和陳鋒的大刀短兵相接,擦起一陣火花!
頃刻間,戰場上全身兵馬的嘶鳴聲。
穆姣狠狠的盯着手持大刀的陳鋒,手中利刃毫不留情,招招緻命。
那陳鋒不愧爲一員大将,手中的鬼頭刀使得是虎虎生威,刀刀逼人。
各自駕馭着神駿的戰馬,兩方大将是打的如火如荼。
周圍的小兵更是你一刀,我一槍,血花不斷的飛濺在戰場之上,瞬間成爲人間地獄。
城牆之上,藍魅望着此時的情形,眉頭微蹙,眼中滿是深沉。
這拓跋骁龍還真如夜笙所說,這一舉竟是爲了全殲玄冥軍。
隻是一場夜襲,竟用了一萬步卒,五千騎兵,隻是終究是兵差一招,被提前知曉的突襲算什麽突襲。
場中已是戰到白熱化的地步,戰場上的兵卒早已殺紅了眼,手中的大刀,長槍不要命的揮舞着,将那些膽敢摸進來的敵軍一個個的斬殺。玄冥軍殺意逼人,眼看着剩下的同袍越來越少,前往中帳的将軍也沒有出現,場上的金龍軍步卒是越打越心驚,等到穆柳提起那将軍的屍首從中帳之中邁入,厲聲大喝:“孫文東已死,爾等還不繳械投降!
”
望着穆柳手中的大将的頭顱,那碩大的雙眼死不瞑目的大睜着。
原本就已膽怯的金龍軍再無戰意,在第一個兵卒丢下兵器抱頭投降後,無數的兵卒繳械投降。
這廂戰争結束,另一邊,騎兵之間卻正打的火熱。
那陳鋒大刀耍的極好,穆姣竟一時半會奈何不了這陳鋒,當然,這陳鋒也拿穆姣沒有辦法。
金龍軍軍營
“報!”一渾身是血的兵卒筋疲力盡的沖進軍營,嘶聲道:“前方有軍情回報!”
一身戎裝的拓跋骁龍劍眉橫起,急聲道:“前方戰況如何?”
“回太子殿下,我們中計了,那玄冥軍早有準備,孫文東将軍被斬,一萬步卒被圍,恐怕兇多吉少,隻有陳鋒陳将軍帶領的騎兵還在作戰,隻是……”
那兵卒撐着一口氣将前方的戰況一一說完,就力竭而暈。
“混賬!”拓跋骁龍惱怒的大喝一聲!
竟然被那廢物猜中了他的計劃,不肯承認被自己一貫看不起的人超越的拓跋骁龍更是滿心的殺意。
重重的深吸幾口氣,現在還不是他發怒的時候,厲眼掃過一旁的幾位大将,命令道:“姜建安,你帶一萬步卒支援陳将軍!”
被點到的姜建安拱手,朗聲應道:“太子殿下,末将領命,定将陳将軍帶回來!”
說着,轉身而去,點好兵卒,向着藍幽城的東方,此時的戰場進軍。
戰場上,穆柳分出一部分兵力看守被俘的金龍軍,分出一部分的兵力去支援穆姣。
眼看玄冥軍越來越多,那陳鋒眼見不對,大刀用力擋住穆姣的攻擊,虛晃一招,戰馬調頭,向着後方而去。
“撤!”
騎兵們聞言,相繼調轉馬頭,向後撤去。
打的正眼紅的玄冥騎兵又豈會讓這些騎兵逃走。
“追!”
玄冥騎兵駕馭戰馬兇狠的殺向妄想逃走的金龍騎兵。
“轟隆隆!”
巨大的聲響從後方傳來,眼看那遠處不斷升起的灰塵,還有那張牙舞爪的軍旗,上書一個姜字。
“援軍到了!”
金龍騎兵臉上出現喜色,戰馬奔騰的更快了!
玄冥騎兵在穆姣的命令下停住,不再追逐!
此時,正是一天之中最爲黑暗的時候,若追出去脫離軍營太遠,被那追來的援軍合圍,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就這麽放那陳鋒離去?”藍魅蹙眉問道。
夜笙漠然的望着遠去的騎兵,幽深的眼眸不動分毫,出口的話語卻是讓人渾身一寒。
“今夜不過是小試牛刀而已!”
玄冥軍日夜兼程,本就疲憊,能憑着一股戰意應付今夜的夜襲已屬不易,若是想要追擊那陳鋒和忽然出現的姜建安的援軍,玄冥軍必死傷無數,得不償失的事情,他當然不會做。
“城主,今夜夜襲失敗,三日之内,拓跋骁龍定會再度發起攻擊!”夜笙淡淡的說着,眸色中卻暗含一絲自信。
藍魅眼神一凜,周身氣勢逼人,冷聲道:“那定要讓拓跋骁龍有來無回!”
……
紫菱鎮
安靜的小鎮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在屋頂上飛過。
花楹一身黑衣,仔細的分辨着空氣中的味道,疾行着。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身後,一身青衣的男子饒有興趣的跟随着,眼中滿是興味。
可青衣男子也不知,在他們兩人之後,還有一白衣的清冷男子默默跟随。
花楹停在一兩進的的院子之上,撲鼻的血腥味讓花楹有些不适的捂住鼻子。
定睛一看,瞳孔一縮,周身殺氣逼人。
這院中,竟橫七豎八的倒着幾具屍體,滿地血腥,最可恨的是這幾具屍體竟然無一完好。
還點着燈火的屋中隐隐傳來今日那熊嶺四鬼的聲音。
這顯然是這心狠手辣的四人爲了占據這家的屋子,竟将這家全家上下屠戮一盡,如此喪心病狂的手段,讓花楹再難按捺心中的殺意。
這四人,該死!
“三哥,我的手怎麽辦?那個小子,大哥,二哥,三哥,你們一定要爲我報仇啊!”壯山一樣的熊四翁重的聲音響起。
“老四放心,這天下還沒有能如此對待我們兄弟還逃脫了的人。”
“老二說的對,大哥定将那小子大卸八塊爲你報仇!”
隻有老三沉默的想着白日的事情,越想越覺得不對,心裏的不安越重。
“三哥,你不是會煉藥嗎?有沒有讓人穿腸破肚,生不如死的毒藥啊?我定要那小子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熊四揮舞着包紮着白布的雙臂,眼中滿是恨意。
可熊三的眉頭越皺越緊,雙目盯着熊四,冷聲道:“老四,你知道那小子是怎麽給你下的毒嗎?那小子有碰你的手掌嗎?你仔細想想!”
被熊三那嚴肅的表情所攝,熊四雖有不甘,但也知道四兄弟中隻有熊三最聰明,細細的想着白日的事,搖搖頭道:“不知道,我的手并沒有碰到那個小子就忽然中毒開始融化了!”
想起來熊四還忍不住打個寒顫,那毒太恐怖了。
“你再仔細想想,他沒有碰到你那是怎麽下毒的?”熊三搖着熊四,滿眼的驚恐。若是那人真能隔空下毒,那他們是不是也早已中毒了而不自知呢,若是真是如此,那也難怪那人竟那般容易的放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