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重嘲諷的望着不請自入的男子,冷聲道:“滾出去!”
被樓重呵斥的男子一身藍衣,看起來風流倜傥,人模人樣,此時,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樓重身上,優雅的聲音中帶着無盡的寒意:“樓重,那個丫頭片子可以來,爲什麽我不可以,小心我殺了那個丫頭!”
這男子赫然就是先前花楹所見的藍衣男子,被所有人忌憚的謝天翔。
眉頭一簇,眼中滿是寒意,樓重清冷的聲音更冷了。
“謝天翔,不要讓我恨你!”
說完,不理會謝天翔滿臉被傷害的模樣,轉身離開了花園。
身後,謝天翔陰沉着臉望着樓重瘦削的身子,眼中全都是野獸般的占有欲!
那一日,見着從不讓人近身的樓重竟然帶着花楹從夜長風的寝殿中走出,謝天翔心裏就很不是滋味,恨不得當場殺了花楹。
他沒有猜錯,這個女子,這個忽然出現的夜家三小姐,樓重對她很是不一樣。
恨恨的甩袖,謝天翔雖恨極,但他也知道他不能擅自動了花楹,他可不想惹怒樓重,隻能恨恨的離去。
等到花楹再次小心的将劇毒的萬蟻食髓丹煉制好,轉身就看到樓重若有所思的目光。
心底劃過一絲詭異的感覺,花楹舉起玉瓶,朗聲道:“國師,你看看這次的如何?”
樓重眼神一變,仿若剛剛隻是花楹的錯覺,低頭看了看花楹玉瓶中的藥丸,冷聲道:“試!”
他百般試探,隻是想要證明這世上不是隻留他一人。一個人的日子太過孤寂,夜夜的惡夢,無處不在的寂寥,他都無法訴說,隻能一個人默默承受。
這個他感覺不同的女子,會是他想的那樣嗎?
無論如何,在他沒有得到結果之前,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的,誰都不可以!
這一次,花楹挑選了與人的體質相仿的猩獸,結果很理想。
“不錯!”
得到樓重肯定的花楹很是開心,她相信,總有一天,她能成爲九階妖王,解了臉上的誅顔。
“多謝國師細心指導,夜莺感激不盡!”花楹誠懇的緻謝,若不是有樓重指導她,她可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内穩住藥師境界。
“明日,凝香冷翠。”
一聽此言,花楹雙眼發亮,高聲道:“是!”
對于藥師而言,煉制毒藥永遠比煉制解藥容易,花楹若想再進一步,成爲大藥師,就必須能夠熟練的掌握煉制解藥凝香冷翠。
“國師,楹兒,什麽事這麽開心?”
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花楹興奮的回頭,雙目閃亮亮的泛着光,邊說道:“笙哥哥,今日楹兒練成萬蟻食髓丹了,國師說,明日可以開始煉制凝香冷翠了。”
大手用力的揉揉花楹的腦袋,夜笙語中滿是自豪,朗聲道:“楹兒真棒,都快追上笙哥哥了。”說完對着國師誠懇的道謝:“多謝國師悉心指導,楹兒才能進步如此之快,夜笙這廂有禮了!”
“城主無需多禮,是三小姐天資聰慧,一點就通,樓某并沒有做什麽,不值得城主如此大禮。”樓重側身躲過了夜笙的禮。
他以國師之位隐在玄冥,就是不想别人知悉他的身份,夜長風與他多年交情,他信任他,行事也随意一些。
而夜笙,這個新上任的玄冥城主,心機,謀略,樣樣很深,對他,他還沒有完全放下心來。
“國師您太謙虛了!”夜笙說着對上樓重的冷臉也面不改色。“楹兒還需要國師您用心教導!”
“好說!”
花楹隻覺得兩個冷峻的男子之間忽然電閃雷鳴,有些詭異的氣氛在湧動,身上有些發寒。
“笙哥哥,你今日無事?怎麽這麽早來?”花楹開口打破僵局。
夜笙扭頭看着花楹淡然一笑,“今日不忙,笙哥哥帶你上街!”
這些時日,他一直忙着城中的事物,又加上和藍靈兒的婚約,夜笙一直沒有怎麽陪着花楹,今日天氣不錯,事情也不多,夜笙就想着帶着花楹上街放松一下。
以前在紫川,花楹就很喜歡街上熱鬧的景象,可兩次都是乘興而去拜興而歸,後來,因爲夜宴上墨拓的舉動,花楹更是再也不肯上街遊玩,夜笙心裏愧疚的很。
如花楹這般年紀的女子,理應是天真浪漫,幸福的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可花楹卻過早的經曆了不可承受之痛。
“真的?笙哥哥真好!”
花楹果然很開心,那雙本就靈動的眼睛因爲染上喜悅更加的迷人耀眼。
被那麽美麗的眸子注視着,夜笙心頭火熱,柔聲道:“真的,笙哥哥不騙你。”說完,自然的拉着花楹的手向着一旁清冷的國師道别道:“國師,夜笙與楹兒就先告退了,改日再來府上叨擾。”
樓重點頭,夜笙拉着興奮的花楹就向外而去。
沉浸在喜悅中的兩人沒有注意到,身後,盯着兩人十指相交的手的眸子是怎樣的深沉。
出了國師府,夜笙帥氣的翻身上馬,大掌伸出,對着花楹道:“上來,笙哥哥帶你去個地方!”
花楹伸手,夜笙大掌握住那柔弱的小手,微一用力,花楹衣角翻飛,落在夜笙的胸前。
“駕!”
駿馬奔馳,帶着兩人迎風而去。
涼爽的風迎面吹來,背後是溫熱的胸膛和讓人安心的心跳,花楹的心也在飛揚。
馬兒跑過城門,越過山川,聽在一高聳入雲的山巒之上。
夜笙翻身下馬,将花楹抱下,柔聲道:“到了!”
夜笙牽着花楹的手,越過山巒,眼前的一切讓花楹徹底震住了。
夜笙從背後環住花楹的身子,望着眼前的一切,柔聲道:“喜歡嗎?”
花楹點頭,語中滿是震撼:“喜歡!”
“楹兒,你知道嗎?今天是我們相遇整整三年的日子!”夜笙語中滿是感歎。
此前若是有人說會有人用短短的時間在他心上落下痕迹,他一定嗤之以鼻。但自遇到花楹,他所有的一切都在刷新。
三年前,在地牢中将那個倔強的不通世事卻執拗的小女孩帶出來時,他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初見時渾身髒兮兮的小女孩會在他的心上留下如此濃重的一筆。
不,不是一筆,她打開了自己的心,住了進去。
從此,他不在孤單,因爲有她。
“笙哥哥……”花楹轉身,滿眼柔情的望着臉色冷峻但眼神溫柔的男子。
她的心在不斷的跳動,她的心在雀躍,靈魂在震動。
她不知如何表達内心的喜悅,隻能癡癡的望着他。
三年,他們相識三年,他把她捧在手心三年。
三年來,他們一起逃亡,一起探險,一起對付敵人,除了偶爾的分離,他們一直在一起。
漫山遍野的鮮花,五顔六色,鋪灑在大地上,微風拂過,花兒彎腰像是給山巒之上的男女行禮。
“好漂亮!”
花楹歡呼着,如同快樂的小鳥般穿梭在五光十色的花叢中,臉上的笑容能将陽光秒殺。
提起裙擺旋轉着,如同一朵紫色的花兒,不怕生的蝴蝶圍繞在她的身側,美得如真如幻,美得驚魂動魄。
幽深的鷹眸深深的望着活躍在花叢中的女子,周圍的一切色彩全都褪去,在他的眼中,隻有那一抹俏皮的紫色,占據了他的心扉。
“笙哥哥,一起來!”
輕柔甜美的嗓音響起,夜笙冷峻的臉上露出一個傾倒衆生的微笑,拉着花楹的手,與她一起穿梭在花叢之中。
“笙哥哥,楹兒好快活!”
躺在花叢中,花楹望着碧藍的天空,腦袋枕在夜笙的胸膛,聽着耳畔傳來的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聲音飄忽的好似從遙遠天際傳來。
伸手緊緊的抱住懷中的人兒,夜笙柔聲道:“笙哥哥也很快活!”
藍天白雲之下,一望無際的花叢中,紫衣男女緊緊相依,面上都帶着柔和的笑意,天地間好似隻有相愛的兩人,那般的美好。
……
藍幽城
再次應付過拓跋骁龍遣來的媒婆,望着停放在殿外的聘禮,藍魅忍不住用力的捏捏眉心,很是煩躁。
拓跋骁龍一次次的逼迫,甚至将他将要迎娶靈兒的消息在整個大陸傳的風風雨雨,沸沸揚揚。
而與靈兒定下婚約的夜笙雖然回了玄冥城,卻一直沒有動作,将兩城婚約一拖再拖,不下聘禮,不定婚期,隻是她與夜長風的口頭之約,根本無法駁回拓跋骁龍的求親。
正愁着,一雙溫熱的小手輕重合宜的揉壓着藍魅的太陽穴。
“娘親,靈兒給您添麻煩了!”
來人赫然就是藍靈兒,滿臉的心疼,掃過殿外的紅色時,眼中布滿厭惡,她沒有想到拓跋骁龍會這樣沒臉沒皮,不知羞恥的死纏爛打。
看着藍魅一次次疲憊的應對拓跋骁龍遣來的人,看着藍魅那緊緊蹙起的額頭,藍靈兒心疼藍魅的同時恨不得将拓跋骁龍一劍殺了。
拍拍靈兒的小手,藍魅幽幽道:“傻丫頭,娘親就你這麽一個寶貝。女子嫁人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娘親當然希望你能嫁的好。”
“娘親。”藍靈兒嬌聲喚道,身子依偎在藍魅身上,滿臉安心。
再一次收到藍魅的推辭之說,拓跋骁龍難得的沒有生氣。
他知道,藍魅是不想将藍靈兒嫁給他。
既然軟的不行,那他隻能用強的了。
……
“城主,不好了!”
一向穩定自若的女官湘玉塵步履匆匆的步入禦書房,臉色十分難看。
“何事如此驚慌?難道是金龍太子又遣人來了?”藍魅擡首,臉色難看的冷聲問道。
湘玉塵将手中的書信遞給藍魅,急聲回道:“城主,金龍太子拓跋骁龍的信件。拓跋骁龍言,若城主不将小姐許配給他,那金龍将兵臨城下!”
藍幽快速的浏覽完拓跋骁龍滿篇的嚣張之語,怒擊反笑:“豎子爾敢!真是欺人太甚!”“城主,這可如何是好?聽聞那拓跋骁龍将調集金龍城和赤峰城的部分兵力,以及西方部分六蠻中的兩個部落月支和濊貊兩族,共數萬軍隊,陳兵藍幽城下,若城主不答應将小姐嫁給他,那他就将率軍踏破
藍幽城!”湘玉塵沉聲将所知消息全都彙報。
藍幽眉毛一挑,渾身霸氣凜然,渾然不懼:“大言不慚!玉塵,告訴那拓跋小兒,靈兒早有婚約,若想因此就逼迫本城主将靈兒下嫁,做夢,不可能。要戰便戰,藍幽城不畏懼任何威脅!”話中滿是嘲諷。
真以爲成了金龍城的太子,整片大陸就任他施爲,真是天真之極!
“是,城主!”湘玉塵躬身應道,退了下去。
不論戰争能否打響,藍幽城都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重重的一掌拍在桌上,藍幽到底是氣難平。身爲藍幽城城主,萬人之上,藍幽何嘗受過這等侮辱,不過是一黃毛小子,就敢如此大放厥詞。
求親不成就搶,真以爲天下就是他拓跋家的了。
如此作爲,她又豈會将愛女交由給他。
當年藍幽城沒有出手,拓跋淮還真以爲藍幽城是軟柿子,想怎麽捏就怎麽捏啊!
若說拓跋骁龍的動作沒有拓跋淮授意,藍魅如何能信。
看來,拓跋淮是覺得大陸平靜太久了,想要再次挑起大陸紛争啊!
隻是這一次,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收到藍魅的回話,拓跋骁龍是怒吼沖天,在他看來,藍幽就是蔑視皇權,敬酒不吃吃罰酒。
“好!既如此,那就戰吧!待孤帶着金龍鐵騎踏平藍幽,靈兒自然就是孤的了!”
伴随着拓跋骁龍的一聲令下,金龍城,西北主城赤峰城,以及蠻中的兩個部落月支和濊貊的兵力開始向藍幽城集結。
大軍逼迫,藍幽城中風聲鶴唳,不論上位者如何想,百姓最想要的是平平安安的生活。
求娶不成大軍壓境的做法更是激起了一幹有志之士的反擊,可也有貪生怕死之徒,對藍魅和藍靈兒心存惡念,認爲隻要将藍靈兒交出去就可保藍幽城平安。
衆說紛纭,不管何種說法對于藍魅和藍靈兒都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娘親。靈兒該怎麽辦?靈兒不想嫁給拓跋骁龍,但靈兒也不想因靈兒一人兩城交戰,生靈塗炭!”
藍靈兒滿面愁容,語帶哀傷。
藍魅望着藍靈兒眼下那明顯的青黑,知道她定是夜夜難以安眠,心中對夜笙升起一絲不滿。既然婚約已定,爲何不來求親下聘,若不是夜笙拖拉,靈兒的親事何至于鬧成現在這樣。
想着,藍魅拉着藍靈兒的手,鄭重無比的問道:“靈兒,現在你還想嫁給夜笙嗎?”夜笙回城多日,可一直沒有動作,他可能對你根本就沒有兒女私情,這樣的人,你确定還要嫁嗎?
藍靈兒一怔,自知道娘親和夜長風暗中爲她和夜笙定下婚約,藍靈兒不知有多麽的開心。
可她左等右等,隻等到拓跋骁龍不斷遣媒人來的消息,等到拓跋骁龍兵臨城下,卻依舊沒有等到夜笙的消息。
說不難過那是假的,她一心一意的想着要嫁給他,能成爲他心中的那個人。可夜笙卻好似對她沒有一絲情意,眼中隻有他的妹妹。
但她不想放棄,她堅信,隻要她不斷的努力,總有一日夜笙能夠看到她的好,眼中能夠完全的出現她的身影。
“娘親,靈兒此生唯一想嫁的人就隻有夜笙。隻是,現在這種情況,若靈兒執意嫁給夜笙,是不是會給他帶來麻煩,若是如此,那靈兒甯願終生不嫁!”
藍靈兒說着,滿是對夜笙濃濃的情意,自從夜笙走進她的心,她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男子。
藍魅愕然,對上藍靈兒堅定的雙眼,心底有些複雜,年輕的時候,誰不是以爲有了愛就能擁有一切,何嘗不是以爲隻要努力對方就會愛上自己。
但人世間,多的是求而不得。
感情的事情,從來不因人的意願而改變。
嘴唇動了動,藍魅将想要說的話咽下,而是溫柔的摸摸愛女的頭,輕聲道:“既然靈兒願意,那娘親一定要讓靈兒得償所願!”
如果這是你期盼的,娘親一定爲你做到,希望你不要像娘親那樣,等想要的時候,那個人已經不在。
“娘親……”藍靈兒輕喚,她知道爲了她的事情藍魅這些日子做了多少努力,也知道因爲她,金龍和藍幽可能發生一場大戰。
但是,無論如何,隻要有一絲希望,她都想要緊緊抓住,不想放棄。
抱着懷中的愛女,藍魅心中暗下決定,她不會因爲威脅将愛女嫁給她不喜歡的人,無論如何,她都會盡力完成愛女的心願。
……
飛馳的寶車中,寒意襲人,夜長風癡癡的望着千年寒玉中的愛人,不顧自己眉毛上都已染上雪霜。
“玉兒,現在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人呢,我一定會找到複活你的辦法,我多想看着你再睜開眼睛,看看我,玉兒。”
夜長風對着一身紅妝溫柔娴雅的女子喃喃自語。“夜笙長大了,越來越像他的父親,将來一定會成爲一個偉大的皇帝,站在整片大陸的頂端。隻是,玉兒,我有點擔心,他以爲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帶回的那個女子根本不是夜莺,她很有可能就是我
們以前的老朋友的女兒。可我還是不放心,笙兒看她的眼光就像我看着你一樣……”
夜長風絮絮叨叨的将最近發生的一切細細的講給沉睡的愛人,眼中的深情快要溢出。
卸下城主之位,夜長風好似卸下重擔,整個人的重心隻剩下尋求愛人複活這一件事情。
就在夜長風喃喃的說道夜笙與藍靈兒的婚事時,寶車忽然一停,接着聽得寶車外熟悉的聲音:“夜長風!”
藍魅?她來做什麽?
夜長風疑惑的出了寶車,隻見藍魅一身藍衣寒意凜然的站在寶車前,雙目噴火的看着忽然出現的他。
看着夜長風的出現,藍魅心中是一團怒火,這個家夥,信誓旦旦的給夜笙和靈兒定下婚約,可他竟然将城主之位一扔,自己悠閑的先走了,根本不理會兩個孩子之間的事情。
若不是打聽到他即将往極北之地,駕馭龍馬香車前來截住他,這個家夥是不是就計劃這樣不負責任的離開了。
“藍魅,你怎麽會出現在此地?”
“這就是我想問你的,夜長風,你難道沒有聽說拓跋骁龍帶領數萬軍隊圍攻我藍幽城之事?”藍幽咬牙問道。
聽得藍魅的話,夜長風一怔,臉上滿是驚訝,急聲道:“什麽?有這等事?這是何故?”
藍魅繡眉一橫,怒道:“那拓跋骁龍率數萬大軍包圍藍幽,逼迫我将靈兒嫁與他,否則,他就帶兵踏破藍幽城!”
“豎子爾敢,難道拓跋淮又想在大陸掀起腥風血雨嗎?”夜長風冷聲道,與藍幽一樣都認爲是拓跋淮暗中搞鬼。“不管拓跋淮暗中想要做什麽,夜笙和藍靈兒的婚事你如何看?拓跋骁龍如此逼迫,還是因爲夜笙一直沒有動作,不下聘禮,不定婚期,我如何拒絕拓跋骁龍,一旦拓跋骁龍真的動兵,那事情就不是那麽好
解決的了?”
藍魅一口氣不停歇的将現在情況很快說清。
對于藍魅的處境,夜長風很是可以理解,畢竟,誰也不想将自己的愛女嫁給一個那樣的人。“藍魅,夜笙和小主人的婚事我在臨行前囑咐過夜笙,夜笙也知道,他也保證會好好對待靈兒。至于其他,這……”夜長風很是遲疑,他能感覺夜莺和夜笙之間的那種牽絆,若是夜笙執意不肯娶藍靈兒,夜長
風也不知該不該插手。“夜長風,你清醒一下。不要以爲夜笙的身份沒有人懷疑,一旦夜笙的身份洩露,玄冥會如何?拓跋淮會怎樣對付夜笙,我想你不會不清楚。若夜笙與靈兒成婚,那藍幽城就會完完全全的站在夜笙這邊,就
算夜笙的身份被洩露,那以玄冥城,藍幽城,還有其餘兩城,以四城之力完全可以對抗拓跋淮。孰輕孰重,還望你能考慮清楚!”
藍魅直直白白的将其中的利弊說出:“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将靈兒嫁與拓跋家的人,想必你也清楚其中的原因。不論是你,還是我,能無視拓跋淮,但卻都不會和他交好。
再者,若是因我拒絕拓跋骁龍,拓跋骁龍率大軍踏破藍幽,那大陸上的平衡很快就會打破,到時,亂世将起,誰也無法置身事外!
藍靈兒是你主人的愛女,難道你要讓靈兒背負上禍國殃民的罪名嗎?夜長風,此時不是你猶豫,不是你顧及兒女私情的時候,若是玉兒還活着,也不願你爲了她,辜負你的主人,辜負天下人的。”藍魅的這些顧慮,夜長風不是不知,隻是:“藍魅,感情之事從來不是可以勉強的,若是笙兒對靈兒無意,那就算迫于其他兩人成婚,小主人也不會幸福的。得不到丈夫的愛,妻子會有多難過你不會不知曉
,就算如此,你也要執意将小主人嫁與夜笙嗎?”重重的一歎,藍魅目光深沉的望向遠方,幽幽道:“做娘親的當然希望自己的女兒開心幸福一輩子。但嫁給夜笙是靈兒的心願,靈兒的性格我了解,就算夜笙一輩子都愛不上靈兒,靈兒也絕不會後悔,但是
如果我不盡最後一份努力讓靈兒嫁給夜笙,就算靈兒嫁給愛她,疼她,寵她的男子,她一樣過得不開心,不幸福。她,就是那樣一個執拗的孩子呀!”
夜長風的目光落在渾身傷感的藍魅生活身上,說着靈兒如此,藍魅不也是如此。
若非愛的深沉,愛的決絕,藍魅又何至于孤獨一生。
“長風,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你能再回玄冥一趟,助靈兒一臂之力!”
藍魅轉身,誠懇的對着夜長風,沉聲說道。
心頭一沉,夜長風心裏清楚,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若不是孤注一擲,藍魅定不會前來截住他。
從他心底,他當然不希望靈兒嫁給拓跋家的人。
夜笙與拓跋淮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早晚有一日,玄冥會和金龍有一場大戰。
夜笙與藍靈兒成婚,對夜笙,對小主人,都有好處,夜笙得到一大助力,小主人實現自己的願望。
幽幽一歎,夜長風望着身後載着愛人的寶車,沉聲道:“爲了小主人和笙兒,我就再回玄冥一趟。”
“如此多謝!”藍魅喜上眉梢,急聲道。
夜長風擺擺手,沉聲道:“一切爲了孩子們!”藍魅離開回往藍幽城,夜長風掉轉方向向着玄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