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捏捏花楹的小鼻子,笑道:“義父的寝殿,隻有城主才可以住,笙哥哥又怎麽會去呢?這個王德王總管不是愛财嗎?笙哥哥就将他收集的寶貝全都擺在莺兒的宮中,讓他有苦說不出。”原來夜笙之前是故意說出那種話,讓這王德以爲他們不敢貿然處置他,隻能依靠夜長風的手。想來,此時兩殿之中的擺設早已換過,一旦兩人告狀,那可就是誣告,讓夜長風以爲兩人貪慕虛榮,若是再有
人添上幾句,那就是對城主不滿了。
出手之人一環套一環,一個簡單的計謀之中卻含着無數的陷阱,着實不簡單。
但是他們也想不到夜笙會另辟蹊徑,直接端了王德的老巢,更加明晃晃的擺出來打臉,想到那王德知道自己的寶貝全都跑到淩雲殿時那悲憤交加卻無計可施的表情,花楹就想笑,心裏樂不可滋。
“活該!”
“這才剛開始,他有膽子做就要有膽子承擔這樣做的後果!”夜笙說着,周身彌漫着弑人的寒氣,在他眼中,這王德就是一個死人,隻是若要讓他這麽死了豈不便宜他,他要讓他一無所有,活的生不如死。
夜鸾和花楹是夜笙的逆鱗,偏這王德還就踩在夜笙的逆鱗之上,還一踩就是兩次,他不死誰死!
看着穆倉帶着人将那王德的寶庫全都拿起,夜笙對着花楹道:“好了,該回去休息了。”
一衆人這才悄無聲息的向着淩霄淩雲兩殿而去。
五溪和子規随着花楹步入淩雲殿,果然如她所想,這殿中的擺設全都換了,一水的名貴奢華之物。
殿中的奴仆看到花楹的到來,臉上全是驚訝,花楹根本不想理會這些不知懷着什麽心思的仆人,對着五溪道:“五溪,他們就交給你了,告訴他們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五溪恭敬的應道:“是,小姐!”
五溪教導下人頗有一番手段,不一會,那些宮女全都溫順的服侍着花楹,一言一行,全都規規矩矩,沒有半分差錯。
躺在精緻的雲錦蠶絲被上,花楹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望着外室子規的身影,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一夜很快過去,在陽光透過窗扉照射進來時,花楹被叫醒,聽着子規給她激動的講訴着王德清醒之後的趣事。
那王德昏倒在冰涼的地面上,等到一覺醒來,發現暗室門打開,走進一看,所有的寶貝全都沒有了。
這時,正好有好事的奴仆告訴王德,竟然在淩雲殿中見到那些寶貝,本就氣急攻心的王德一個大怒,一口血堵在喉間,再次暈了過去。
“呵呵!”花楹嘲諷的一笑,對着子規道:“将那幾件破爛賞給王總管,就說本小姐覺得他布置的宮殿不錯,特意賞給他的。”
子規狹促的一笑,回到:“是,小姐!”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王德望着子規送過去的連仆人都不會用的擺件,一口老血差點又堵在喉間,強忍着怒意扭曲的笑着謝過花楹的好意,卻在子規離開後再也忍不住怒罵起來,端起那擺件頓時想要砸碎時
。
旁邊一宮女說道:“總管,這,這擺件就是先前淩雲殿擺的擺件嗎!”
王德的手一頓,定睛一看,可不是,所有子規送過來的都是原先擺在淩雲殿中的東西。
想到寶庫莫名的消失,忽然出現在淩雲殿的寶貝,還有這一桌破爛,一股寒意順着腳底襲上心頭,他,是不是惹上不該惹的人了?
……
玄冥城,如意樓。
二樓包間之中,一小兒打扮的男子谄媚的笑着對那付雲浩說:“大公子,您吩咐的事情小的辦好了,就在隔壁。”
付雲浩點點頭,身後的黑衣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塊碎銀,丢給小二:“辦的不錯,我家公子賞你的。不過,你的嘴可是要給爺封死了。說,我家公子叫你來做什麽?”
那小二點頭哈腰笑道:“大公子,您要的酒好了,小的這就下去了!”
“算你小子識相!”黑衣男子冷聲道,揮揮手,那小二趕緊離開。
擦擦頭上的汗水,小二笑的又是那麽的燦爛,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店小二,才不管這些大人物之間想要做什麽呢,對他而言隻要有銀子賺就好!
付雲浩看向一旁的二弟付雲傑和三弟付雲英,三人對視一眼,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陰笑。在付雲浩隔壁的雅間,兩男子正相對而坐,一個身着白衣,長相柔和,讓人一見就頓生好感,總之絕對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壞人。手持一把折扇,清風霁月,一副翩翩公子模樣。對面的那位長得非常普通,
若丢進人堆之中那定是再也找不出來,身着普通的絲綢衣裳,隻是唇角的那抹笑引人側目。
兩人正用着飯,說着正是玄冥世子回歸之事。
“曹兄,聽說你在那世子身上吃了一個大虧!”普通男子眉毛一挑,調侃道。
被稱爲曹兄的顯然就是付雲浩兄弟三人想要算計的對象,曹餘洋,而那長相普通的男子名爲段安,是曹餘洋最爲器重的幕僚,也是他的朋友,說話間也就相對随意些。
曹餘洋無奈的一笑,眉眼彎彎,頓時讓人覺得他内心的無奈和哀愁,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解了他的思愁。
段安一怔,移開眼睛,冷聲道:“别把你的那套用在我的身上。”
曹餘洋收起表情,又成了一副翩翩君子模樣,笑道:“段兄,你就是太正經了。那不過是曹某獻給世子的見面禮,哪裏是吃了虧呢!”
“是嗎?”段安不知可否的回了一句,盡管他是眼前之人最器重的幕僚,但是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在想什麽。
無論何時,不管遇上什麽情況,他臉上都是完美無缺的表情,将自己的情緒完美的帶給周邊的人,但他的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卻從來沒有人知曉。
“怎麽不是呢?曹某對咱們這位世子可是慕名已久,籌劃着來日君臣相得,流傳一場千古佳話呢!”
對于曹餘洋的話,段安是一個字都不信。
曹餘洋淡笑着看着明顯不信的段安,沒有解釋,這些庸俗的凡人是不會體會到他這般神聖的想法的。
能理解他的,普天之下也隻有夜笙一人已!正待兩人說着,隔壁傳來一聲“咣當”的巨響,接着,高昂的叫罵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