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玄—冥—國—師,樓重。久仰!”
來人赫然就是夜笙提前通知的前來接應的玄冥國師,而包圍黑鹫衛的就是國師樓重所帶的玄冥軍隊!
樓重一挑額前的青絲,動作簡單中帶着妖媚,清冷的聲音響起:“不用如此多禮!”
入耳的話語讓鹫羽眼角抽抽,太陽穴突突的狂跳,他就知道,這個人臉皮之厚無人能及,隻是在那妖媚的臉蛋之下可是有着一顆心狠手辣的心,不能掉以輕心。
當年兩城之戰,死在這樓重手中的人能壘起一座大山,若不是有神秘人暗中出手,玄冥也不會落敗。
望着東倒西歪的倒在地上的黑鹫衛,樓重眼中看不出喜怒,隻是那清冷的聲音不斷的說着與那聲音完全不相符的話語。
“想當年黑鹫衛何等的威風凜凜,現在卻成了這般德行,真是丢臉,依本國師看,你們也不要叫什麽黑鹫衛了,改成黑鳥衛算了,免得敗壞黑鹫衛的名聲……”
看着那孤芳自賞,一臉自傲的樓重不斷的批判着他所帶領的黑鹫衛,鹫羽再也忍不住,怒聲喝道:“閉嘴!”
話音剛落,看到臉色猛然陰沉下來的樓重,鹫羽心頭猛然一跳,隻聽得那無處不在的聲音回響:“那就戰罷!”
話音落,圍着的玄冥士兵手持利器,兇悍無比的向着圍在中間的黑鹫衛而來。
戰鬥開始了!
樓重坐在白虎身上,目光猶如一彎深不見底幽潭,看着場中不斷飛濺的血液和斷肢,妖媚的臉上沒有一絲神色,就那樣清冷的看着,如同高高在上的神低。
兩方是旗鼓相當,本有着黑鹫妖獸優勢的黑鹫衛因黑鹫被濃霧中的毒素所擾,根本無法發揮全部的實力,玄冥軍隊以逸待勞,雙方戰鬥的場面是異常激烈。
震天的咆哮聲,四濺的飛血,黑鹫痛苦的嘶鳴,兵器交戈的聲響,所有的一切,組成了一副殘忍又血腥的畫卷。
這邊戰鬥正酣,另一邊,伴随着夜笙一劍将那兇惡的副首領的頭顱砍下,戰鬥結束了。
全身狼狽又疲憊不堪的銀甲軍看着滿地的黑鹫和黑鹫衛的屍首,沾着血迹的臉上是難以言談的沉寂。
血債血償!
可死去的人卻再也不會回來,就算用仇人的血祭奠,他們也再也不會回來。
收起龍淵,聽着遠處傳來的激烈的戰鬥聲,夜笙掃過臉色沉寂的銀甲軍,心底暗沉。
這一路走來,多麽的艱辛,原本的銀甲軍大多死在了路上,有些甚至屍骨無存。
他的回城之路,是用鮮血鋪成的!
“兄弟們,這些黑鹫衛隻不過是墨拓手中的爪牙,真正造成一切的是那紫川城的城主墨拓。夜某在此起誓,有朝一日,定要帶領千軍萬馬,踏平紫川!”夜笙低沉的話語在林間回響,激起了銀甲軍的鬥志,眼中的傷痛深藏,埋在心間,雙目灼灼的望着一臉沉靜的夜笙,他們相信,早晚有一日,他們的主子,會帶領他們殺進紫川,殺掉那罪魁禍首,用他的
頭顱祭奠枉死的生靈!
一身血污的穆陽穆柳單膝下跪,朗聲道:“我等誓死追随主子,踏平紫川,祭奠亡靈!”
“踏平紫川,祭奠亡靈!”
激昂震蕩的嘶嚎聲在林中回響,鹫羽面色萬分難看,掃過戰場中死傷無數的黑鹫衛,心如刀割。對上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的樓重,心頭更是一顫,此間形勢如此不妙,他不能讓黑鹫衛再折損了。
操縱着腳下的黑鹫,厲聲喝道:“撤退!”
殘餘的黑鹫衛連忙操縱着黑鹫,随着鹫羽倉皇而逃。
經此一役,黑鹫衛損傷無數,元氣大傷。
“國師,這……”
玄冥将士走到樓重身畔,指着那倉皇而逃的鹫羽,詢問道。
樓重目光幽深的望着遠去的黑點,輕言道:“無妨!”
戰敗而逃,就算保住性命,那狂傲殘暴的墨拓也不會放過空手而歸的鹫羽的。
将士點頭,召集士兵收拾戰場。
……
帶着銀甲軍,夜笙和樓重彙合。
幽深目光劃過夜笙成熟的面龐,對上花楹時停頓下來。
夜笙将花楹一手拉過,對着樓重道:“這是家妹,夜莺,楹兒很小時就與我們失散了,我也是兩年前才尋回她,國師應該沒有見過。楹兒,這是國師,快給國師問好。”
花楹會意,柔柔一拜,“夜莺見過國師,多謝國師帶兵前來相助。”上挑的眼眸鋒利的上下掃視着花楹,對上花楹那閃亮的眼睛時微微一頓,有些什麽在眼底翻滾,卻又很快的恢複往日的平靜,唇角一勾,聲音中帶着惋惜道:“不愧是夜家的人,果然天生傾城之貌,隻可惜
毀在誅顔之下,若不及時解毒,怕是容貌難以再複當初了。”
對樓重的話,花楹有些驚訝,對上樓重的眼睛,她感覺自己全都被看透,那如深潭的眼眸好像透過了表象直直的看到了她的心中。
那種好似被完全看透的眼神讓她心裏有些恐慌,雙手不由的緊握,手心溢出汗水。
那雙清冷眸子似能洞穿世上一切事物一般,犀利冷靜,就連她身中誅顔之毒,隔了面紗,也沒能逃過他一對冷眸。
“國師,不知義父傷勢如何?我等還是即刻動身回城吧!”夜笙生硬的轉過話頭,他心底對夜長風的傷勢也很是牽挂。聽到夜笙的話,夜長風移開盯着花楹的眼睛,看着花楹暗中松口氣的模樣,心頭失笑,對着夜笙一嗤,嘲諷道:“不用擔心,你那義父一時半會死不了,也不知道整日想些什麽,被人悄然潛進宮中都不知道
,這次算他命大,沒有丢了性命。”“先回城再說。”夜笙牽了花楹的手,對樓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