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她心中有懷疑也罷,有不甘也罷,有退卻也罷,終究是敵不過那份濃烈的愛意,對他的愛,經年累積,已成爲她血液的一部分,她割舍不下而已。
“真的。”夜笙炙熱的唇再次落下,在花楹唇上輾轉流連,是他割舍不掉的味道,他沉迷已久。
有淚自花楹眼角滑落,夜笙償到一絲鹹的味道,心中一緊,吻到一半停了下來,捉了懷中人嬌俏下巴,指腹拭掉那殘留臉上的淚痕,啞聲問道:“怎麽流淚了?”
花楹想起怡甯所說的那些話,越想越委屈,擡手将夜笙推開,淡淡道:“你心中已有落雪,以後你還會有妻有妾,有兒有女的,何苦又來糾纏我?”
見花楹情形不對,夜笙臉色一沉:“楹兒,是誰和你說過什麽?”
“難道不是嗎?你整日放縱落雪在府中橫行,如今更是連怡甯都鬥不過那個落雪!”素手推着夜笙的胸膛,阻止他的靠近,花楹低聲不滿的說道。
“怡甯?”鷹眸中滿是厲色,“難道是怡甯和你說過什麽?”
察覺到夜笙身上的寒意,花楹有些膽怯,低聲喃喃道:“那天怡甯跑來跟我抱怨,說是那落雪太嚣張了,還說你是時候娶妻了,問你想不想娶妻。”
看着夜笙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花楹說的越來越低,最後更是飛快的補充了一句:“不過我沒聽她的,我把她趕跑了!”
花楹心性單純,根本不知道這世間有太多的爾虞爾詐,那怡甯分明是被落雪逼的不行,打算慫恿花楹對上落雪呢!
不過,以花楹的性格肯定是狠狠的趕跑了怡甯,以怡甯的性格,說不得已經恨上了花楹,還是讓落雪早日将怡甯趕出夜府爲好。
要知道,怡甯和花楹之間還有血海深仇,若怡甯動手,說不得花楹就借機殺了怡甯。
不過怡甯一向擅用詭計,他還得堤防花楹一不小心就中計了!
“你竟然相信那個女人的話不相信我,該打!”夜笙故作惱怒的說着,捏了捏花楹的下巴。
花楹臉一紅,不自在的扭動着身子,不滿的道:“我沒有,我還把她趕跑了!”
“還說沒有,沒有你剛剛還和我生氣!”夜笙臉色不變,沉着臉盯着花楹的眼睛。
花楹眼中滿是愧疚,她也知道剛剛說的話有些傷人,素手拉拉夜笙的衣襟,嬌聲道:“笙哥哥,不要生氣了,我沒有相信那個人的話,我隻是擔心,擔心你會喜歡上那個落雪!”
她也不知道怎麽了,總是胡亂想起這些事情,本來告訴自己笙哥哥不會的,可是卻又忍不住的擔心。
走了那個美麗漂亮的藍靈兒,又來了四個千嬌百媚的女子,特别是那個落雪,身材那般出衆,而她卻是個面目全非的女子,她不知道夜笙會不會喜歡上其他的人,隻是擔心。
一番話說的夜笙滿是心酸,他護在手心裏的寶貝還是受傷了,而傷害她的人竟是他自己。
他從來沒有想過花楹會害怕,會擔心,隻是自以爲是的以爲花楹會理解他的苦心,會相信他的。
可他卻忘了,花楹還是個年幼的孩子,雖說年歲已有十五,可她真正的人事經驗都不足三年,她再單純堅強,也會有害怕彷徨的時候,若這時再有心懷不軌之人的特意挑撥,鑽了牛角尖也不足爲奇。
想着,夜笙看着花楹的眼中滿是憐惜和愧疚,大掌溫柔的撫摸着花楹的脊梁,輕言道:“傻姑娘!不用擔心,笙哥哥不會喜歡上那個落雪的!”
花楹一驚一喜擡眸問道:“那爲什麽?”爲什麽對她那麽好,語中是濃濃的困惑。
“這事,說來話長,笙哥哥慢慢說給你。你知道落雪四人是那墨拓賜給笙哥哥的侍妾吧?”
提及墨拓,夜笙是滿眼寒光恨意。
花楹點點頭,“說是賞賜笙哥哥救駕有功!”
“呵,豈會是因爲這個,他是想讓這四人監視府中,将府中之事盡數禀告,想要完全掌控夜府。”夜笙說着眼中滿是嘲諷,一國之君,隻會做這些小人勾當。
花楹震驚,“啊!那笙哥哥你還?”滿臉的不解,那爲何不将那四人暗中處置,怎還留着他們作亂?
摸摸花楹的小臉,夜笙接着講道:“隻是那墨拓沒有想到,他讓北郭城精挑細選出來的人,心可不在他那裏!”
“難道……”對上夜笙諷刺清冷的眼眸,花楹猜測:“這落雪是笙哥哥的人?那笙哥哥是故意放任落雪和怡甯作對,爲的恐怕是趕走怡甯吧,難道,笙哥哥已經準備好回玄冥了?”
花楹果然聰慧,隻提了一點就明白了他所有的心思。不過,夜笙解釋:“這落雪原本是笙哥哥以往無意間救過的人,那時的落雪還隻是一個小丫頭,我也沒想到她會進入皇宮,後來又輾轉來到夜府,成了北郭城挑選給我的侍妾。原本笙哥哥也隻是打算暗中防
着這四人,沒想到卻意外的發現了落雪的事情。之後,楹兒你也知道,落雪爲我所用,一方面暗中向皇宮提交一些假消息,一方面替我拔除府中的探子。”
“原來如此!難怪笙哥哥如此寵幸落雪,也是爲了讓宮中安心,同時給落雪處置人員的底氣吧!”
“楹兒說的對!笙哥哥自以爲府中鐵桶一樣,沒想到還有那許多背主之人,這質子府還真是倍受矚目,各方勢力均有安插探子,想想都不寒而栗啊!”
夜笙的話花楹感同身受,誰也不希望周邊都是不知來曆不知目的的探子,那種時時刻刻被人監視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不過,花楹眼睛一轉,忽道:“笙哥哥,你讓落雪故意與怡甯作對,會不會因此惹怒昭華那毒婦,若那毒婦将笙哥哥的事情告知城主,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怡甯現在早已不需夜笙時刻續命,甚至已經能夠練習一些陰性的武功。
若昭華那毒婦以爲夜笙無用,過河拆橋,那夜笙可就腹背受敵,處境更加艱難了。
提及昭華,花楹眼中恨意湧動,這兩年,她拼命的學習劍術,學習醫毒,何嘗不是爲了強大自身,早日手刃仇人爲母報仇。
可現在的情況,她這般弱小,而且夜笙爲了達到目的,不得不與昭華這般毒婦與虎謀皮。
說道此事,夜笙陰狠的一笑,道:“這事楹兒不必擔憂。醫者,精通藥材,而藥,既能救人亦能傷人。若那昭華有所異動,怡甯的命也不久已!”
至始至終,怡甯隻不過夜笙爲了獲得大量錢财的利用品而已,現在各方準備早已齊全,根本無需再與這虛僞陰毒的怡甯虛與委蛇。至于他回到玄冥之後,怡甯如何,又關他何事!
“既然笙哥哥胸有成竹,一切盡在掌握,那楹兒也就不再胡亂操心了。楹兒隻能祝願笙哥哥萬事順遂,一切平安。”
心頭的疑惑和擔憂放下,花楹又恢複平日冷靜模樣,對着夜笙的俊臉,滿是誠懇的祈願。
大力将花楹抱在懷中,夜笙低語:“楹兒放心!”他一定會緊密布局,帶着你和大姐完好無損的回到玄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