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待事情圓滿,定會與那藍魅好好說說這懈怠之罪。這自傲的拓跋骁龍絲毫沒有想到,他不過是一城的太子,論資曆,不過是個小輩。這天下,能讓七城城主出門相迎的,也隻有金龍城城主一人,至于其他,就算同爲城主,也沒有出城相迎平白墜了身份之
事。
說罷,領着車隊進入宮門。
走過那争芳吐豔,美不勝收的花海,寶車行至一巍峨磅礴的宮殿之前,湘玉塵拱手,朗聲道:“太子殿下,城主在殿内等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請!”
話音剛落,那玄色身影如鬼魅般從寶車内急射而出,下一秒,玄色人影已至那打開的殿門前。
湘玉塵一驚,正要說什麽,隻聽得殿内傳來一陣掌聲。
“太子殿下好俊的功夫!本城主恭候已久,請!”
聞得是藍魅的聲音,湘玉塵這才收斂神色,揮手吩咐一旁之人安頓随行之人,自己悄然進入殿内,随侍藍魅身側。
拓跋骁龍大步踏進正殿,隻見一盛裝女子端坐在主位之上,一身藍衣曳地,頭發高高梳起,插着精緻的鳳簪,額角細細的描繪着絢麗的牡丹和蝴蝶。
三十餘歲的女子看着如同二十出頭,一身榮華貴氣卻讓人不敢直視,沉澱着歲月的積累,更是内斂。
眼見拓跋骁龍步入,藍魅微微起身。
“久仰藍城主美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小子有禮了!”拓跋骁龍拱手朗聲道。
柳眉微微一簇,眼中飛快劃過厭色,自她有了靈兒,再不喜有人誇贊容貌,這小子是故意的還是有口無心啊!
心裏思附,臉上卻不動聲色,素手一揮,寬大的衣袖劃過美麗的幅度,“太子殿下客氣,太子殿下,請!”
素手揮過之處,赫然出現一條幾蒲墊。
深海千年沉木所制條幾,世間珍品,獨一無二,再無第二。
“謝城主!”
抱拳一握,拓跋骁龍大氣凜然的揮袍就坐,一舉一動,都霸氣傲然。
“玉塵,奉茶!”
湘玉塵會意,手決輕掐,立時,兩個紫金玉石所琢的茶杯緩緩從空中飄落而下,穩穩的不發一絲聲響的落在條幾之上。
朵朵絢麗的金花開在杯中,活靈活現,在滾滾茶湯中舒展着身姿,淡淡清香飄散而出,微微一嗅,丹田之中真氣暴動,竟隐隐有着增長的趨勢,這茶,竟有如此功效。素手輕輕端起那香茶,藍魅那輕靈的聲音在殿内響起,“這是藍幽城春日獨有的‘雪月光華’,這花在第一場雪中種下,不得見日,夜夜吸收月之光華,直直七七四十九天,與朝陽升起前一刻用玉剪采摘,再放置陽光之下,整整照射九九八十一天後,用特殊手法煉制封存,在來年藍幽城中第一朵花兒開啓之時,開封,吸收花香百日,方能浸泡飲用。這茶吸收了天地萬物之精華,能幫助武者精純真氣,且茶香
能讓人提神醒腦,味道更是清冽潤喉。此時真值飲用此茶之際,太子殿下請品嘗評點一二。”
紫金玉杯搖搖一晃,拓跋骁龍聞之端起茶杯,雖對藍魅所說那花兒煉制如此麻煩有些不屑,但禮儀所在,隻是将那茶放置嘴邊輕輕一抿。
神色遽變。
那清冽的茶湯帶着柔和的清香順着喉嚨一瀉而下,茶湯中竟是有無數細小的榮光射進五髒内附,經絡血脈,不斷的将那真氣中的雜質吞噬,流淌在經脈中的真氣竟變得精純渾厚起來。
虎身一震,拓跋骁龍隻覺渾身真氣激蕩,一股暢快之意瞬間傳向全身,不禁用力吞咽一大口,細細品味這難得的靈茶。
待着渾身舒緩,原本的輕視一掃而空,大贊道:“好茶!多謝城主,此茶真是集天地之靈氣,難能可耐啊!好茶!”“太子殿下喜歡即好,此茶制法最是講究天時地利,順應天理,并由那十一二的少女精心煉制,不沾俗氣,如此一年僅可得此茶九杯,且需在百花盛開之際飲用,若城中有一朵花兒敗落,此茶就會随之枯萎
,再無奇效。”
藍魅優雅的微抿茶水,素手捏着紫金玉石杯更顯那手白皙如玉,如涓涓溪水般清潤的聲音将這茶的來曆徐徐述來,似嬌似噌似無情的雙眸輕巧的撇着吞咽茶水的拓跋骁龍,明媚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神色。
“這茶竟如此靈性!這天下衆茶,誰能與之相校,這靈茶譜上竟無此茶之名,所著之人真是寡聞。”
拓跋骁龍挑眉,鳳眼中帶着一絲驚訝。
“呵!”藍幽輕笑一聲,言道:“這茶制作繁雜,數量極少,可這茶的功效也隻有第一次飲用才有奇效,飲第二杯時不過是略帶提神的花茶而已,哪裏稱得上是靈茶啊?”
藍魅的言語中不待任何情緒,那拓跋骁龍臉上卻是怒意一掃而過,心裏有些暗恨,孤如此高贊你的這狗屁花茶,你竟然鄙夷孤孤陋寡聞,如此羞辱與孤,真是可氣可恨。媚眼滑過拓跋骁龍的俊臉,似根本沒察覺那鳳眼中的怒意,藍魅素手輕擡,一旁的湘玉塵急忙将那紫金玉石杯接過,素手攜着珠白鲛鞘所制的薄紗優雅的拭拭嘴角,開口道:“太子殿下遠道而來,不知所謂
何事?”
此言一出,拓跋骁龍渾身一震,心下一沉,這女子着實厲害。原本他一驚而起本爲占據主動,卻沒曾想這一禮一茶,他一直被人牽着鼻子走,根本不占任何主動。
拓跋骁龍騰的站起身來,走到藍魅前方,躬身恭敬的說道:“孤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還望藍城主能夠應允!”拓跋骁龍如此作态,藍魅媚眼中精光劃過,手袖微擡,拓跋骁龍隻覺一股柔和又無法抗拒的力量将他扶起。